“不!”珊琪连忙摇手急急否认,她才不愿在那个佐丹面前承认自己的心事。
“你在说什么呆话?”
晓华歪着头,发出“嗯?”的怀疑声。
珊琪得赶快把这话题岔开,于是,她乘机问道:“奇怪,你怎么会找到这里的?你不是应该已经和记者团回台湾了吗?”“唉!”晓华装腔作势地大叹了一口气,坐在床沿道。“你人是我带来的,把人搞丢了,叫我怎么安心回去?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辗转找到了黑熊队的办公室,透过那个叫什么‘穷’的教练,才得知你的去处。你知道那个教练有多难缠吗?为了得知你的下落——我还差一点就要献身了。”
珊琪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和乔那个色家伙打交道简直是自讨苦吃。
“你千里迢迢而来,就只是为了找我吗?”珊琪若有所指地看往佐丹的方向。
“那当然是——”晓华走上前拉着她的手。“难道你都不感动?看见你安然无恙,我心里真有说不出的高兴。”她的眼神闪烁着,但在珊琪看来,这话可一点都不诚恳。
果然晓华又接下去道:“看你,找到了乔伊却连通知一声都没有,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晓华面对着她,目光却投向佐丹。
“你错了,我没找到乔伊——”珊琪咬住下唇,欲言又止。那股创伤又隐隐作痛了。“我帮你介绍,这位是佐丹,不是乔伊。”
“他是佐丹?不不不,珊琪你别开玩笑了,他刚才也是这么说,你们两个别联手骗我了。”她看看珊琪又看看佐丹。
佐丹这时候终于发话了。“我真的是佐丹。”
只见晓华张大了嘴巴,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经过珊琪不厌其烦的解释,晓华才渐渐明白过来。
珊琪送她回饭店,道出了自己之所以不能和她一起回台湾的原因。
“我相信你所做的一切是对的。我和你不同,我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临别依依,晓华真情流露。“记得回台湾时给我个电话。”
“一定。”
她们依依不舍地分了手。
珊琪在回家的路上,千头万绪,内心纷乱不已,她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得和佐丹保持距离,否则未来他们势必会走进一个可怕的深渊里,难以自拔,无法脱逃……
一回到地下室,佐丹正好在整理着东西。
珊琪心想,正好,她也要收拾东西走人。
珊琪二话不说,开始翻箱倒柜,到处找着可以装东西的提袋。当她找到了一个装运动器材的空袋子往床上一扔时,这才想起自己的行李早掉了,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带走了。
但是,起码有一些“象征性”的东西可以带走吧!她起身走到浴室拿起牙刷、牙膏、毛巾等盥洗用具往袋里一扔。
佐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当下便明白几分,他以为她只是逗着他玩,直到她真的拉起袋子的拉链,作势要走出去。
“袋子借给我,我找到住的地方后会寄回来还你。”
这时,佐丹才紧张起来,连忙上前拦住她。
“你用不着走的,我和晓华——根本没怎样,她只不过是不小心弄掉了耳环我帮她戴上而已,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
“那不关我的事。”珊琪紧抿着小嘴,脸上却是怒气冲冲。“我走好了,以免妨碍你和别个女人的好事。”
“你……你在吃醋?表示你在意我?”佐丹喜不自胜,他忽地一把抓住珊琪的手臂,将她转过身,使她面对着自己。
珊琪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没料到他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现在他的脸就近在咫尺,他重重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脸上,深邃如潭水的眼珠凝视着她,弧度优美的薄唇紧抿,却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那样的唇,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她的……片刻间,她心跳加遽,感到双颊一片燥热,那种排山倒海的情欲在她心头翻着——,
他的吻炽热而狂野,融化了珊琪的心防,她觉得自己像被卷入一场狂热的火焰中,被他的柔情蜜意粉碎了心智,像片片的灰烬飘扬在空气中……两个寂寞的灵魂彼此紧紧交缠着。他吻她的那股劲道、他强势的举止,一切的一切都太像乔伊了,是因为她太思念乔伊,以至于把佐丹当成乔伊了吗?她想不清楚,她已迷失了……她陷入狂烈的爱欲狂潮中,就像乔伊在身边一样,尽情宣泄她深浓的爱意……
第十章
她不是还爱着乔伊吗?
她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不是为了乔伊吗?然而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昨晚的激情犹仍历历在目。
他热烈的吻,席卷了她所有的理智,亦激起狂烈的欲望浪潮,让她全身痉挛;无可抑遏地投向他的身体,一步又一步地需索——他是那么地像乔伊,连吻的感觉都一样——
同样的快乐和满足。
然而,今早她一睁开眼,佐丹的一只手臂还搁在她的肚脐上,她不觉兴起了一股罪恶感。
那是对乔伊的。
也许她只是误把他当成乔伊的替身。她禁不住开始责备起自己。
这对佐丹是不公平的。她爱的是乔伊呀!虽然——她不得不承认面对佐丹时也很心动,但她把这种感受归于他和乔伊的双胞胎长相,是那张酷似乔伊的脸让她迷失的……
不行!这地方她不能再住下去了。否则,她不知道自己还会犯下什么错。
趁着佐丹还未醒过来,她连忙起身,匆匆“逃”出那个地方。她强迫自己不要回头,深怕再多看他一眼,便想腻在他身边不要离开。
她第一个想到的是乔,也许他能为她安排一个住宿的地方。
当珊琪到乔的办公室时,一名瘦高的男子迎面而来,差点和她撞个满怀。
“对不起。”幸而那名男子闪得快。
珊琪不得不观察了他一下,他像是某种特殊行业的人,有点像税务稽查员,瘦尖的长脸、过长的鼻子、薄如拉链的嘴唇,看来一丝不苟,身上那套灰蓝西装像连粒灰尘都沾不上似地。
他行色匆匆,侧身闪过,略微点头致歉便离开了。
“珊琪,怎么这么早?”乔有些意外。
珊琪进到他的办公室,开门见山道:“乔,我一定得搬离佐丹那里,马上!!”
她神色坚决,令乔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停了一下,珊琪看乔没反应,又接着说道:“你可有地方借我住几天,随便哪里都好,只要别去住旅馆就行了。”
“这——我是有地方啦,但是万一你离开的话,那佐丹还能照常练习吗?”
“不能!当然不能!”
佐丹不知何时来到,看来他是在珊琪前脚刚踏出门,后脚便跟了上来。动作之快,令珊琪备感意外;他不是懒散又迟缓的人吗?
不过珊琪现在可顾不了那么多,她把“忠贞”摆在第一位,既已错了一次,就不能一错再错。此时的佐丹就像伊甸园里的——“蛇”,正圈着一“拖拉库”的鲜红苹果等着她,对她充满了吸引力。
“当然可以。”珊琪面对着佐丹,双颊鼓起,像在赌气,又充满了孩子气。“我又不是你妈,必须照料你全天候的生活。我已经尽力了,现在是你学习独立的时候,别让我把你看扁了,难道你想一辈子成为别人的包袱?”她滔滔不绝地说着,双目瞪视着他。
此时珊琪眼中的佐丹,就像一只受了伤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