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可是我看他步子轻浮,可见是个文弱男子,没什麽武艺在身。想来,顶多也只是谋臣之类的人物吧!」
「璨冀,我敢打赌,这管家是将军府最大的秘密!」凭著直觉,宇文烈笑得开心,能掌握了将军要隐藏的秘密,他们的胜算可会大了不少啊!
「那我就要看你怎麽把这秘密挖出来了!」喝下最後一口汤水,璨冀站起身来:「今日就让我们先去看看将军治理边城的成绩吧……」
宇文烈点头,两人肩而行,转眼就来到了将军府外,看到管家早早已经站在门前,身後站著两个看似相当机灵的小子,他们一笑,婉谢了好意,表明想独自两人出行。
「既然两位公子执意这样我也不勉强了,这有些银子……」
「不必了,我们来投靠将军怎麽还能花费将军的薪奉,银子这些管家就不必费心!午膳时分我们或许赶不回来,就请管家向将军道声小子两个今天会荒唐些,不打扰将军吃晚膳了!」
「是!」礼数周到的送璨冀跟宇文烈走到街头,管家这才目送两人离去,看著这两个青年小子越走越远,他眼中浓浓的笑意就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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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边城地区,可是相当的繁荣,璨冀与宇文烈在人缝间穿行,看著身周来来往往的平民都脸带笑容,站在货摊间不断挑选谈价,一派兴旺,虽然都是些小玩艺,但看来边城的生活的确不错。
「父皇的治国手段向来让我敬佩,庞大的国土,除了天灾一般都少有其他灾情上报,吏治等方面也清明如镜,挑选出来多是能才!只是可惜……」璨冀淡淡地说著,神情似幻似虚,原以爲父皇会一直治理著国家,一直陪伴著他成长,可只是短短的二十来年,便已天人相隔,再也无法待奉堂前了。
「璨冀……」
宇文烈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丧父之痛他曾尝过,在脑曾那麽高大的形象就在瞬间完全倒下,整个人似乎被挖空大半,茫茫然失去目标,可他有仇恨支援,最後来重新救回了双亲,以後还能享受合家之欢。但璨冀不同,先皇被奸人所害,偏偏奸人的身份又全是他的亲人,就算歼灭了所有敌人,璨冀身边又还有什麽能剩下呢?
探手紧紧抓住璨冀的肩,宇文烈只是静静地看著,静静让璨冀由他身上汲取温暖,他要由这种热度来告诉璨冀,璨冀身旁永远不会失去温暖,他永远不会让璨冀孤独!!
轻轻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璨冀拍拍宇文烈的手,两人继续向前行著,沿途指指点点,在这个陌生得谁也不认识的市镇,一直提著的警戒线似乎也能放低不少,对一些新奇小玩意也很有意思地上前观看,混合著塞外民族风格的手工艺品让璨冀这个从没到过远方的皇帝大呼惊奇,宫多是精细的物品,难得看到简朴却又实用的东西,一时间他不由放开童心,扯著宇文烈逛个痛快了。
「烈,你看,这个多有趣,我都没看到过……」
「烈,这种东西我没吃过哦,不过味道不错……」
「烈……」
还在转身找人的璨冀突然被大力扯过,宇文烈右手一翻牢牢抓出一手来:「这边城看来衣食丰厚啊!想不到也有这种坏胚子出现!偷钱?你多大了!」
啊?璨冀不由一惊,定眼看去,只见一个年若十岁左右的小孩正被宇文烈牢牢抓住,身上衣服虽不是华丽倒也有四五分新,头髮梳理整齐,一幅平常人家的小孩模样,看不出什麽异样来。
「烈,你是不是搞错了?那只是寻常人家的小孩子,怕是不小心撞到我跟前,不是有意的!」璨冀拉拉宇文烈,示意他别吓唬小孩子。
「璨冀,这你就少见了,想我刚出来行走的时候可上了不少恶当,这才学了乖。就是这样的小孩子我们才会疏於防範,常常等他们溜之大吉了,还没反映过来自己身上丢失了什麽。」
「可……」
璨冀还没来得及再说,就看到宇文烈用力一捏,硬把小孩的掌心捏开,面紧紧握著的正是自己佩戴在腰带上的玉佩所镶嵌的明珠,就是因爲这颗淡黄的明珠所散发的光泽十分漂亮,璨冀才一直佩戴著那枚玉佩,少有解下的时候,想不到……
「现在的孩子真会辩识珠宝,连这颗明珠的价值远比玉佩名贵也知道得清清楚楚,只偷明珠。」璨冀这下子也懒得帮小孩开脱了,眼睛微微闭著,整个人原本的随和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淡淡的迫人感披挂在身。
「烈,把他带上,我们到那边无人处聊聊,我倒要知道,这世道需要有人用这种方式过活吗?」
话说完,人便大步朝著僻静的小巷走去,宇文烈也不囉嗦,一手扯住这个被抓後倔强得不肯发声的小孩跟随璨冀而去,要不是他刚才一直注意著璨冀的周围,这小孩早就能得手离去了,其速度之准快可见非第一次作案。
「说吧,家如果有困难就报上来听听,如果不是,那就是你这小孩心怀贼心,手不乾!」
璨冀慢吞吞地吐著话,眼却紧紧盯住小孩的每个神情,看著他由原本的愤怒到後来的羞愧然後再到无动於衷,他不由淡淡地化开了笑脸。
「若有难事不妨说来听听,我跟你面前这位大哥说不定还能帮上点忙,可是不说,到时你小命不保不要紧,害了你要救的人就惨了,不是吗?」
「你……你怎麽知道的?」小孩听到璨冀的话後竟激动起来,挣扎著想逃离宇文烈的掌握。
「看你的神情藏著一股傲气,可见你非是甘於用小偷小摸这种方式过活的孩子,可偏偏幹下了这勾当,而眼底又隐著担心与心焦,可见你必定是十分需要这明珠了。说说,如果是有正当的理由,这明珠送你无妨!」
「璨冀!」宇文烈皱皱眉,这璨冀的慈悲心又犯了,如果真需要钱,也不用给这明珠,这明珠跟了他十年,可是先皇所赐之物啊!
「无妨,这小孩似乎非爲钱而来,反倒像冲著这明珠。说吧,这明珠你要来有什麽用呢?」温和的话语让小孩眼中的防备褪去了一些,看著这个没什麽攻击性的大人,他侧头打量了好一会,这才开声。
「我哥需要这个宝贝才能活命,好心的大爷,您就把这赏我吧!我等著救命啊!」小孩声线颤抖,似乎是触动情绪,眼睛也不由温润起来了。
「你哥?他爲何一定要这宝贝才能活命啊?」璨冀跟宇文烈互换了一个眼色,宇文烈悄悄放开抓住小孩的手任由璨冀进行详细的盘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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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家?」被小孩领到一处简陋的屋子前,璨冀拍拍小孩的头,看著他推开木门,提起嗓音就向门叫。
「大哥,有贵客到了,你的病有救了!」
「看来这小孩没说谎,他的确有个重病的哥哥,只是不知道哪个庸医骗他说一定要珍珠才治得了病,这小孩才挺而走验去偷,而我这个冤大头又刚好戴著明珠走上街。」璨冀笑笑,抚了抚仍在玉佩上的明珠便大步行了进去,虽然偷这行爲可耻,但小孩用心倒是值得怜悯的,或许这哥哥的病不如大夫所说的那麽严重。
「唉,在江湖走,心眼要多上好几个才能不吃亏,真不知道何时,你才能学得冷酷一点!」跟在後面的宇文烈叨了两句,对於那个小孩,他还是抱著七分的防备,现在情势不容人太过乐观,凡事要先向坏方向想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