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张弛锁完了还抱着箱子得意地笑,孟子烨忍不住扯着脖子大喊:“我饿啦,我要喝珍珠汤。”
“知道了,喊什么。”张弛走回孟子烨身边,把被他蹬掉的被子又盖回去,连被子带人一起搂过来,亲个不停。
孟子烨闭上眼反手搂住张弛,不一会就喘息起来。
“先别做饭了……”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
亲热过后,孟子烨问张弛:“公司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正在谈,偷偷摸摸瞒着老头老太,不大方便,而且对方给的价钱不太高,我想多卖点。”
“哎呀,能卖就快卖了吧,快快脱手,我们早点走。”
“你这个败家老婆。”张弛气得掐了孟子烨一把:“这几天你先回家住,我也回公寓,让我妈发现我俩和好就不好办了。”
“好啊好啊,现在你快去做饭吧,我都快饿瘪了。”孟子烨伸手推推还搂着他的人,虽然情人的怀抱很舒服,可是肚皮更要紧。
张弛只好下床做饭,他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做饭这活居然也由他一手承担了,而这种转变是怎么发生的他是一头雾水。回头看看蜷在床上舒舒服服又睡的孟子烨,这个家伙,真是不可貌相。
十一月的北京,秋风潇瑟。
张弛站在北京站出口,双手插在大衣袋里,盯着出口,双眉紧皱。
死叶子怎么还不出来?
这个懒鬼哄着他先到北京,其目的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现在自己把房子买好装修好,连工作都替他找好,就等着他来一一就位。可这家伙一再拖延,好不容易催他坐上了来北京的车,可是到现在也没出来,眼看人都快走光了,他死到哪去了?就在张弛着急的时候,忽听有人叫。
“张弛,张弛,看这边。”
孟子烨正隔着门朝他招手,脸上笑得象开了一朵花。
张弛恶狠狠瞪着他,似要在他身上瞪出一个窟窿。孟子烨急忙走出来谄笑:“快到站的时候我睡过去了。”
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张弛会毫不犹豫把孟某人按倒打一顿屁股。现在暂且饶他。他拿过孟子烨手里的行李,一路走一路教训:“以后你再整这种事,就给我做一个月的饭。”
“是。”孟子烨心中暗笑,就一个月呀。
“这回呢,你就擦一个月地板吧。”
“不要啊,弛弛!”孟子烨哀叫起来,扯住张弛袖子乱摇。张弛无动于衷,继续问道:““干妈他们呢?”
“去深圳了,说等明年春天到北京来。”孟子烨仍不死心地扯着他:“张弛……”
“哦。”张弛忽然停下脚步。孟子烨也停下,顺着他的目光一望,旁边有一家花店。
张弛看着店里鲜花,诡诡一笑,转头对孟子烨道:“你去买一束花来,若买得对我心意了,让我高兴,就放你一马。”
“不公平,若你不想放过我,就算我买对了,你也会说不对。”
张弛瞪起眼:“不买你就乖乖擦一个月地。”
“是,我去买还不行吗。”孟子烨噘嘴进了花店,不一会,就见他捧了一盆水仙,施施然而出。
张弛瞪大眼睛,这是何意?
“行李你都拿着吧,我要捧花。”孟子烨捧着花盆在前面大步往停车场走。
“孟—子—烨,你——你——”
张弛几乎吐血。原以为孟子烨就算不买束玫瑰,也会买枝百合什么的来表达爱情,然而,可恶……
孟子烨笑吟吟把花放到张弛开来的车上,坐到司机张弛身边,凑过去对仍旧铁青着脸的人低声道:“弛弛,我爱死你了。”
“你呀,唉!”张弛无奈叹息。他爱上了孟子烨,爱上了这样一个人,能说什么呢?只有一句可说:我爱你。
全文完。
家花和野花
傍晚,吃过了饭,孟子烨便独坐窗前,支起下巴,看着斜阳暮色,长吁短叹。
张弛见他已有魔意,便不再答理他,现在他已学乖了,宁肯自己收拾碗筷,也不招惹这种状态下的孟子烨,孟某人的幽怨眼神和撒娇式的唠叨埋怨头几次看的时候还觉新鲜可爱,N次之后,简直是恐怖。
孟子烨在叹第三口气的时候才发现现场已没了观众,顿时扫兴不已,嘟哝了一句死张弛,起身蹩向厨房,对着正埋头擦灶台的张弛幽幽一叹,然后抱着臂膀,往门框一靠,支起一条腿,摆出副颓废模样,两眼无神,盯着张弛一动不动。
张弛太阳穴青筋暴起,然仍隐忍不发。关于好涵养好风度的养成,关于如何忍耐的体验,他现在不仅可以写长篇论文,办讲座甚至巡回演讲都没问题。
见张弛不理他,孟子烨又是幽幽一叹,换靠到左边门框,两眼辘辘跟着正擦地的人转,一动不动。
若干分钟后,孟子烨又是一叹。
“叶子,你知道有些人“没事找抽”的后果吗?”张弛终于深吸一口气,很平静、很轻柔地问道。
“不……不知道。”孟子烨打了个寒颤,直觉不妙,干笑一声后准备开溜。
“很好,呆会我就会让你知道的。”张弛笑了笑,继续有条不紊地干活。
“我不想知道啊,哇――”孟子烨转身就跑,张弛将拖布一扔,两步赶过去将他抓回来,按到沙发上抓过一本书,噼噼啪啪对着孟某人的屁屁一顿好打。
“野蛮……这是家庭暴力,呜呜……我要跳楼。”孟子烨在张弛放开手后,便爬起来直奔阳台窗前,摆了个姿式,预备往下跳。
“跳吧,跳之前先把表摘下来,那么值钱的东西摔坏了多可惜。”张弛靠上沙发,懒懒地打开电视。这三楼的窗下是沿街商品屋的屋顶兼楼区连接平台,摔得死人才怪。
“……不解风情。”见张弛没有如自己期待的那样扑上来抱住自己,孟子烨噘起嘴,退出阳台,重重坐到张弛腿上嘟哝起来:“你看人家杰克,表现多好,you jump, I jump,你可倒好,鼓励我跳。”
见张弛又扬起了刚才的打人凶器,孟子烨立时住嘴。
过了一会,孟子烨又忍不住叹气道:“你一点也不象刚开始那样在乎我了。”
张弛不语,眼珠都没转一下,继续换频道。
“我唉声叹气那么长时间,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烦恼。”
张弛仍是不语不动。孟子烨遂怒而咬之。张弛只好动了动,将他的脸扯离自己的胳膊,无奈开口:“好啦,你有什么烦的?说吧。”
“勉勉强强的,一点诚意都没有。”孟子烨仍是不满,噘嘴怒瞪某人。
“你倒是很有诚意地看着我,可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想要你就说吧。”
话音一落,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烂叶,你那点烦恼全摆在脸上,我保证对路边的野花一定不看不采,这总行了吧,以后你要是再装模作样唉声叹气摆臭脸,看见墙角那块板没有?用这个伺候过之后,看你还能不能跑到阳台学人家jump了。”笑过之后,张弛板起脸开始训导孟子烨,说到后来却忍不住嘴角抽搐,想起刚才色叶要跳楼的姿式,美妙是美妙,只可惜是同手同脚,越想越好笑,脸板得十分辛苦。
“好啊,你早知道我烦恼这个却不作声,还动手虐待我。”孟子烨听后顿时怒不可遏,抡起拳头猛捶张弛,张弛终于忍不住呵呵笑出声,,一边招架一边叫道:“住手,你再打我可就要还手了,哎……谋杀亲夫啊,住手。”孟子烨一记勾拳之后,张弛痛得直裂嘴,抓过他的胳膊扭到背后,握起的拳头呼的一声就到了孟子烨脸旁,孟子烨反射性一闭眼,心忽地一沉,张弛要是真的打他,那他就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