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唱了,大过年的,唱这种歌多丧气,来来,欢迎张弛夫妇为我们唱一首天仙配,怎么样?”沈春风拿过两支麦克塞给张弛和孟子烨,站起来鼓掌起哄。
这个提议新鲜有趣,张弛向来豪爽,孟子烨又不似欧阳宁儿那样温柔害羞不好开玩笑,几个人哄然叫好,大有二人不唱就不罢休的势头。张孟二人大窘,拼命推辞,沈春风等人如何肯答应,撕扯一番后,终于将两人推到了屏幕前。
伴奏响起的时候,张弛看看孟子烨,孟子烨看看张弛,然后同声开唱: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不对,不对,应该是张弛唱头一句,小孟你接着来。”沈春风急着纠正,林峥在欧阳宁儿的授意下,将他扯回座位按住嘴巴,免得张孟二人太窘迫。没了关关的聒噪,就剩了两个男人用摇滚唱法吼出来的“天仙配” 在包房里回荡。
随手摘下花一朵,
我与娘子戴发间。
从今以后再不受那奴役苦,
夫妻双双把家还。
你耕田来我织布,
我挑水来你浇园。
寒窑虽破能避风雨,
夫妻恩爱不夜天,
唱到一半的时候,孟子烨就有点撑不下去了,唱到最后那句“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时终于笑场,下来后自然被罚酒,如此又过了三巡,孟子烨便有些头晕目眩了。
张弛的酒量比他好得多,见状忙把他扶到旁边的套房休息。为方便酒客休息坐卧,这个包房其实是饭厅套房浴室一整套的。孟子烨在套房的豪华大床上躺了一会,还是难受,翻来覆去的时候忽然看见这房里居然有梳妆台,不由心生警惕,马上揪住端水茶进来的张弛口齿不清质问道:“弛弛,你……经常来这种地方应酬吧,有没有……呃……跟女人什么的在这里鬼混过?”
“没有,我发誓。”孟子烨明显是醉了,但张弛也不愿敷衍他,郑重起誓。
“没有就好,哼,要是你象别人一样堕落了,我……我就阉了你。”孟子烨很满意,靠在张弛身上傻笑起来。
“子烨,最后那句比翼双飞干嘛不唱完?”张弛有点遗憾。
“傻瓜,就算没唱完,我们还不是正在比翼双飞?”孟子烨从来没有过的娇嗔模样在灯光下说不出的好看。
酒醉的他其实忘了一件事,幸福对很多人来说,并不是那么轻易得到的。
第七章
元旦过后,春节也就快到了。
已经老大不小的孟子烨从来没象今年这样这么盼着春节快点来到。
因为元旦那天醉酒,又玩得太疯,孟子烨回家后在床上躺了一天,宿醉加上头痛疲累,难受得睡不着,便对张弛闹个不休,张弛只好提前端出他的春节计划来哄他,即在七天春假里带他到美国的迪斯尼乐园去玩。听到这个计划,孟子烨即刻神清气爽,爬起来冲到厨房操起锅铲就问弛弛你想吃什么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再也不糊弄啦哇哇哇,话没说完就被张弛捂住嘴拖进卧室压到床上,剥光了恶狠狠吞吃入腹,整个人都成了人家的食物。
腊月二十三过小年,送灶王爷上天的日子里应该有麦芽糖的,孟子烨在厨房里举着菜谱,打算做一道拨丝桔子权充麦芽糖。只是,他从下班回家就开始做,一个小时过去了,仍未做成。
张弛这天也早早回来了,一直笑嘻嘻地在旁边看着孟子烨,任他孤军奋战。
“笑什么笑,再剥几瓣桔子来。”孟子烨放下菜谱,铲掉已粘在锅里的一坨黑糊糊的不明物体,脸红脖子粗地预备再试一次。
“我的小叶子呀,你就别再试啦。”张弛只好又剥了两个桔子,叹着气从身后抱住他慢悠悠地劝,还用了只有在床上时才叫的爱称,孟子烨脸更红了,擦擦汗噘着嘴道:“最后一次。”
本来他只是一时兴起,想做个拨丝菜应应景,也当做练厨艺了,满以为挂浆什么的还不是简单死了,谁知一做不成二做不成,弄到现在根本下不来台。
“笨叶子,在老公面前就别倔啦,做不出来又有什么关系,而且我也不爱吃,你得为我想想啊。”张弛拿过他手里的勺子,亲亲他的脸颊就把他推了出去,自己系上围裙,重整河山。
吃饭的时候,孟子烨还在耿耿于怀:“以前我妈年年都做麦芽糖,我看过好多次了,化糖浆其实很简单的,多做几次,肯定手到擒来。”
“唔,我知道,我们家叶子心灵手巧赛过女娇娥,不过你想马都有失蹄的时候,你不过偶尔失了一次蹄,实在不算什么啦。”张弛摸摸他的脸,揉揉他头发笑嘻嘻说道。
“你怎么这么讨厌。”情人的安慰是很让人开心,可是弛弛的嘴巴真是欠咬,孟子烨噘起嘴张大眼睛气呼呼瞪向张弛,殊不知张弛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种表情,马上回以满眼的温柔爱意,于是过了一会,两人就开始肉麻兮兮地对望,又一会,便吻在了一起。
吻完了张弛还不罢休,撩起孟子烨的毛衣和衬衫,把脸贴上去乱吻,手也不老实地往下探,孟子烨顿时浑身酥软,胳膊搭在张弛肩上无力地轻喘起来。
“我的小叶子……晚上再给你做消夜。”张弛轻笑着把他抱到沙发上继续爱抚,眼看着两人就要做那爱做的事了,几上的手机却很不配合地响了起来。
张弛大怒,撑起身就要关机,孟子烨忙叫道:“别关,可能是我妈打来的。”
“喂,子烨呀,我是你妈。”一接听,靳淑兰的大嗓门马上传了过来。
“噗——哈。”张弛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孟子烨一把按他到胸前压着,稳住呼吸问道:“妈,过年好,有什么事?”
靳淑兰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让小儿子春节到深圳来全家一起过年。孟子烨立即端出他早准备好的借口,声称郎进病了,郎爸爸一个人忙不过来,他要去帮忙——这类借口最能打动笃信基督的孟母。果然,靳淑兰听了赶忙先祈求上帝保佑郎进早日康复,又叮咛小儿子好好照顾人家不准偷懒不准占人家便宜等等。
“妈,我知道啦。”孟子烨噘嘴答应着,趴在他身上的张弛几乎能听见靳淑兰在说什么,不禁在肚里狂笑不止。
“还有哪,你自己也得注意伙食,别老是青菜豆腐的糊弄。”
“不会啦……啊!”张弛忽然咬了一口他胸前的突起,孟子烨悴不及防,轻叫了一声。
“怎么了,子烨。”
“没什么,被蟑螂咬了一口,妈你继续讲吧。”孟子烨用两指捏起张弛胳膊上一块肉,我掐,掐。
接下来孟母是衣食住行样样叮嘱,孟子烨一边答应着一边对抗张弛的性骚扰,幸而孟母唠叨未久,话筒中就传来了孟家新生代孟云泽的哭嚎,靳淑兰现在是孙子至上,忙挂了电话哄孙子,这边被解放的孟子烨立即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哈哈,大功告成。
“亲个嘴。”张弛抱着他滚倒在沙发上,继续两人未竟的缠绵。
“用不用通知郎进,让他帮你圆谎?”
“不用,反正我妈又不会打电话向郎进求证。”两个人对视一眼,嘻嘻笑着又吻在了一起。而可怜的郎进此时正抱着薯片筒看电视,一点也不知道他已经病了,而且正由他的好朋友照顾着。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开始为出国而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