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对他的想念是这么深、这么浓,深到自己看不见,浓到几乎要忘了自己……
“语凌,你……”
菲尔轻轻的一声叫唤,竟让楼语凌的眼角滚下了一滴泪珠,抹都来不及抹去便这样赤裸裸的落入他的眼底。
没有问为什么,他心一动,伸出手将她拉人怀中——
结实而温暖的胸膛,狂烈而清晰的心跳,紧贴着她带泪的颊畔,一声又一声的传进她耳里。
熟悉又陌生的存在感让她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强撑着多日的莫名思念与惆怅让她的泪一发不可收拾,一滴滴的落在他透着草香味的白衬衫上,然后,不知何时,竟落在他宽大的掌心上,接着,落人他温柔低喘的唇瓣里……
他捧起她的脸吻了她,自然的似乎根本无须多余的解释与理由,滑溜的舌温柔的探索上她带泪的唇瓣、眼眸、鼻尖,湿热的气息轻轻地吐在她脸上,引起她阵阵不知名的悸动。
她颤抖着身躯,幽幽然的抬起了眸,微启的朱唇像是一种挑逗,渴望他更深切的索求与贴触……
“不行的,语凌……”菲尔伸手抚上那两片娇嫩的唇瓣,深褐色的眼沉了沉,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为什么?”她颤抖着唇,不自主地将脸贴上他的掌心。
明知道为什么,却要问,她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很霸道也很无赖呢?
她想做什么?菲尔有个名正言顺的妻子,她却渴望着他的吻,甚至更多……
呵。她实在是太作践自己了,曾经,她取笑那些一为他痴迷的女人,取笑那些她以为是他的情妇们,如今,茉莉替他正身了,她却想要当那个自己都厌恶的角色——情妇,是吗?
菲尔温柔的看着她,淡道:“你该知道为什么。”
“我知道,可是我不在乎。”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她究竟想干什么?菲尔有妻,而她也有未婚夫啊,虽然哈帝一点都不想娶她,但她爱哈帝,不是吗?
天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才离开短短几天,她就疯了不成?
“可是我在乎。”
闻言,楼语凌一怔,心,幽幽地跌落了深谷。
是啊,他在乎!茉莉说了,他自始至终只爱一个女人……
“那你就不该吻我。”她气闷的退开了他的怀抱,背过身去,咬着唇,硬是把泪往肚里吞。
“对不起,是我的错。”他该把持好自己的,就算方才的她是多么的柔弱而令人心动,他都不该吻她。
他说对不起,表示他后悔吻了她,好像是她勾引他似的,更加让她觉得不堪与难受。
“不,是我不该在你面前掉眼泪。”转过身来面对他时,她扬起了一个绝对美丽的笑容,“男人总是对柔柔弱弱掉着泪的女人无法免疫,就算你一时情不自禁的吻了我,也只是一种本能反应而已,你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我刚刚说不在乎的话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看看咱们堡里面的女人口中,那个伟大的菲尔伯爵究竟有多大的定力可以抗拒迷人的诱惑……恭喜你,你算是通过测验了。”
菲尔若有所思的瞅着她一会,点点头笑了,“幸好我通过测验了,不然我在你眼中的罪名又得多一条。”
被他这一说,楼语凌微微的红了脸,“我现在知道你是个好人了,以前算我误会你,我道歉。”
“喔?是哪一位美娇娘替我洗刷了冤屈呢?”
“是茉莉,她可护着你呢。”
他一笑,无奈的摇头,“看来你一定在我背后说了我不少坏话,好吧,我还是大人大量的接受你的道歉。”
“我有个问题……”
“问吧。”
“你为什么要收留那些孤苦无依的女人?”住在古堡的那些人,全都是些未婚生子的女人和她们的孩子,这点不得不让她觉得疑惑。
菲尔的眸一沉,敛了眼。“男人的错,不该让柔弱的女人来承担,我只是替那些该死的男人做一些弥补罢了。”
曾经,他的父亲就是那些该死的男人之一,从小到大,他看见了母亲的孤苦无依与寂寞,直到他的父亲找到他们,认了他。
“我不懂……”那些关他什么事呢?
“不懂也不要紧,那不是太重要的事……你的脚好了吗?”
“早好了。”说着,楼语凌在他面前漂亮的转个圈,“你现在要带我去舞厅跳舞都没问题!”
“不去舞厅,我想带你去另一个地方。”
“哪儿?”可能是在堡里闷太久了吧,一听到他要带她出去,她的眼神刹那间亮了起来。
见到她顿时变得亮丽的神采,菲尔终是安了心,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去了就知道。”
“你这是在讨好我吗?菲尔先生?”
自然而然的拉起她的手,菲尔把她从阳台里拉进屋内走下楼,“就算是吧,你开心就好。”
手心传来的温热让她的心在一瞬间飞扬起来,她飞快的跟上他的脚步。
“你开心就好。”
这句话一再回荡在她耳边,窝心的抵过她这几日对他的埋怨与相思。
人去楼空,二楼的长廊显得分外静寂,此时,阳台的另一个角落里一个幽暗身影悄悄走出,深不见底的眸子藏着浓得化不开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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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无比的草原上,两只雪白的马正悠闲地低头吃着草,方才的一阵翻山越岭让它们饿透了,马嘴一碰上草便未曾再抬起头来。
楼语凌红扑扑的脸上有着化不开的笑容,仰躺在碧绿色的草地上,天青地阔,眼眸穿透处尽是蓝得毫无杂质的天空,像一块有着最纯净色泽的丝绸轻柔的覆盖着大地。
风,吹得极柔,像个体贴温柔爱人的爱抚,像身旁男人的笑容和吻……
竟又想起早上的那个吻……她幽幽地一叹,眼前突地出现一张俊美的脸孔。
“你在想什么?脸都红了。”躺在身旁的菲尔支起上半身好笑的看着她。
她的表情很丰富,像云,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着,纯真自然得像是大地的女儿,大半的时候却又高贵如皇室公主。
很难说清汶样的心动是不是可以天长地久,但至少他可以确定一点,从她第一次出现在眼前,他的目光便无法忽略她。
“骑快马跑了好几公里的山路,脸当然会红,这是正常的血液循环,你不知道吗?”楼语凌没想到自己的心事竟被他那双深褐色的眼给当场逮到,羞恼的伸手推开他,翻身而起。
手却在下一秒被一只大手扯住,想甩开,却让他握得更紧,让她不由气怒的回眸——
“你究竟想干什么?”她想躲开他,他为什么就不配合一点呢?是他自己说他在乎他的妻子,现在他又在做什么?
“我喜欢你在草原中奔驰大笑的模样,语凌。”语重心长,低柔的嗓音背后有着放不下的关心。
“那是我喜欢骑马,还有这片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不是因为你。”是的,她喜欢这片草原,喜欢骑马奔驰的快感,但却因为有他的陪伴而让她更加的快乐,只是,她不会承认,以免自取其辱。
“不管是为了什么,我希望你每一天都这样快快乐乐的。”
她深深的瞅着他,又恨又怨的瞅着他,“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你根本没有权利来管我的每一天是如何过的!收起你虚伪的关心,我不需要!”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知道她喜欢什么,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总可以替她带来一次又一次的惊喜,但那又如何?那只会让她越来越喜欢他,喜欢得只要一想起他有个妻子,有个深爱的女人心,,就会嘶嘶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