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务部是公司要害,你不怕我窃取机密?”我好心提醒。
他冷笑一声,说:“普通的资料不足为患,公司机密有最好的保密系统,一般人不可能侵入。”
这么自信?我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我可不是一般人,别忘五年前……”
“小安,今非昔比!我可以告诉你,目前的系统每隔一小时就会更换一次密码,你根本没有机会。”
原来如此,怪不得……
“厉害厉害!不愧是萧氏!”
我不住点头,心里暗笑,我管你用什么系统,只要能离开你的视线,我便有机会实施我的计划,只可惜杜凯一表人材,却平白作了炮灰。
阿弥陀佛,愿你早日超生!
不料刚刚走马上任不久,萧氏再次爆出丑闻,其下属一间公司因涉嫌黑市交易被警方查封。萧飞怒不可遏,丢给我一张软盘。
“你把这个拿去孝敬那个警察,然后尽快问出关于那个内奸的蛛丝马迹!”
我觉得他的思维真是好笑,钟洋又不是母鸡,给几把米就能下出金蛋来。
过于自负的人总是会把别人看成白痴。
我把软盘放进电脑里浏览了一下,就给format了。
晚上回家,我直接去问钟洋:“在萧氏内部的卧底除我之外是否还另有其人?”
他怀疑的看着我,并不直接回答:“为什么这样想?”
我早就编好了理由,悠然自得的说:“如果没有这个人,警方怎么会接二连三的屡立奇功?”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在心里掂量了一下我的忠诚度,大概是想到那次“强暴”,终于点头。
“的确有这样一个人,但准确地说他并不能算作卧底,因为他并不是警方的人,行事非常诡秘,即使为警方透露内情也从不肯现身,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是男还是女。”
“原来是一位正义之士。”我慨叹。
“正义?”他冷笑,“谁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萧氏自己在商业上的对手。”
“除了警方,还有人想扳倒萧氏?”
“呵,太多了,萧氏几乎控制着整个东南亚的经济命脉,在欧美其势力也不可小觑,许多企业只能在他的轧制下苟延残喘,早已对其恨之入骨。”
“谁有这个能力想要螳臂挡车?”
“这个……”他停顿了一下,又说,“最大的可能,是嘉业。”
“一定是嘉业!”
待我将钟洋的话向萧飞转述完毕,他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
“嘉业是什么?”我对这个不约而同出现在两个人口中的名词颇感兴趣,“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他恨恨的说:“嘉业虽是华裔企业,但却在北欧起家,财力雄厚,与萧氏不相伯仲。近年来他们不断想向亚洲拓展,却被萧氏阻碍,而萧氏在欧洲的贸易也因嘉业而屡屡受挫。两家皆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欲拔之而后快。”
我撇了撇嘴:“即是如此,你叫人去干掉他们不就行了,何必这么烦恼。”
他笑起来:“小安,想不到你也够心狠手辣。”
我摇头,谦虚的说:“哪里哪里,我只是依萧公子一贯作风推论而已。”
他并不生气,只说:“萧氏虽靠黑道起家,但这些年也在极力摆脱不良形象,只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却总被人抓住把柄。”
我心想,有你这个纳粹在,萧氏这辈子怕是漂白不了了。
“而且,”他继续说,“萧氏与嘉业的联系千丝万缕,并不适合明争,只能暗斗。”
“什么联系?比如?”
“比如嘉业现任董事长的千金就是萧氏的董事长夫人,也就是我的继母。”
“什么?为了和亲?王昭君?”
我惊叫出来,不相信本世纪也会有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发生。
萧飞气定神闲,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
“你明天就会见到她,今晚你要与我一起回泰国。”
豪门夜宴。
今晚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有钱。
雕金镂银的大厅,门前成排的高档房车,训练有素的侍者,曳地的长裙,耀目的珠宝,醇郁的鸡尾酒,彬彬有礼的寒暄客套……
当然最吸引我的还是那取之不尽的丰盛美食。当萧飞为我引见一位华服美妇时,我的手里正端着三个盘子,拼命往嘴里塞龙虾。
“他是沈白,我的新任助理。小沈,这位就是我和你提起的萧岳诗纹女士。”
“沈先生,幸会。”
萧夫人仪态万千的伸出手,我赶紧将盘子全交到左手,伸出右手去握。她见到我手指上沾着沙拉酱,皱了皱眉,在千钧一发之际将手缩回,挽救了那只绣着钻石的真丝手套,继而轻蔑的笑了笑,说:
“沈先生真是青春年少,天真浪漫之人,用一句泰国的谚语来形容,就是……”
虽然我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可我知道她肯定是骂我呢,于是对这位当代“王昭君”的同情消失待尽。
她不再理我,转向萧飞,眼波流动,神情妩媚:“飞,我要去同李太太打招呼,先失陪了,请你的小朋友尽兴的玩吧,不要拘束了。”
“什么小朋友,她也不过比我大两、三岁而已!”我看着她窈窕的背影有点儿恼羞成怒。
萧飞拍了拍我的肩,笑着说:“你不要理她,还想吃什么?”
“龙虾。”
“我记得那边有两盘。”
“都在这里。”我把手中的空盘给他看。
“小安,你会吃坏肚子。”他担忧的看我,“你先休战,我们去露台待一会儿。”
晚风微凉,清新的洗去洇沁在身上的浮华浓脂,使人精神不禁一振。
我仍为“王昭君”的轻视耿耿于怀,不怀好意的说:
“看她年纪比你还小,萧伯父老牛吃嫩草,可要当心身体呀。”
萧飞从后环着我的腰,轻吻我的耳垂:
“这个不用你操心。”
“她还叫你飞,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呀?瞧她看你的眼神,长着倒勾呢,真没节操!”
“你有立场说别人吗?”
“喂!我是担心你耶!你干嘛处处向着她说话?萧氏的声誉就这么叫个女人给毁了!这肯定是嘉业的阴谋!”
“小安,我是否可以把你的这种反应解释为嫉妒?”
“嫉妒俩字怎么写?”
哼,嫉妒?我巴不得有个什么人能把你给收监,好让我有机会逃之夭夭!我只不过不能容忍她对我的这种态度!敢瞧不起我?!
“你对我的美貌继母都这样在意,若是见到我那更年轻美丽的未婚妻不知会怎样?”
“吓?你有未婚妻?”我一听之下惊诧的回过头,却一下子撞到了他的下巴,“什么时候?我怎么没听说过?”
他被撞得皱了皱眉,眼睛里却都是笑,顺势低下头,深深的吻我的唇。
“开个小玩笑而已,不过你的反应还算令我满意。”
“萧飞,你可别误会,”我抓住一切可以喘息的空隙极力辩解,“我只不过不想破坏你的美好姻缘。”
“是吗?那我就要多谢你了。”
“怎么谢?”
“你说。”
既然你问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我要去看大象、鳄鱼和人妖!”
“那只大象的腿有这么粗,从我身上迈过去的时候还故意停了一下,我当时都快吓死了,你想啊,它要是踩上我,再在两边各夹一片面包,就能直接把我拿到麦当劳去卖啦!还有啊,鳄鱼可傻了,让人把嘴掰开就合不上了,一直这么张着,你看你看,就是这样,哈哈,有趣吧……”我眉飞色舞的给钟洋讲泰国见闻,他却一会儿去开冰箱拿啤酒,一会儿去厨房烤面包,我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兴高采烈的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