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搬回自己的公寓了。”她顿了一下,歉意地道:“对不起,那天把酒醉的你丢在。”
“没关系,最后我也回去了!”他所谓的回去只是保守的说词,事实上是被人给扛回去。之后他还头痛了一天,灾情惨重。
乔杰尴尬地笑笑,不甘寂寞的小伊扬适时跳出,吵人的小嘴大声嚷着,“,,叔叔啦!”他转向绮彤,俏皮地问道:“穆老师,跟我们去吃吗?”
不用等乔杰邀请,伊扬这小鬼已先声夺人。
乔杰赏他一记白眼,其实心里窃喜着暗笑不已。他适时抓住机会,“彤彤,如果不耽误你的话,不如我们边走边聊好了!”
没有任何理由拒绝,绮彤索性答应,“也好,反正我也好久没和伊扬吃了!”她怜惜地揉了揉伊扬的短发道。
“小鬼,还不走。”乔杰和伊彤一起牵着伊扬,漫步在街道上。
伊扬快乐的直在嘴中嚷着,一路蹦蹦跳跳反牵他们的手朝比萨店前进,小脑袋转个不停--该点哪些口味的比萨!
海鲜比萨、什锦比萨,牛肉青椒比萨、总汇比萨……各式各样的口味现在全乖乖地平躺在他们面前的桌上。
看着桌前的盛况,乔杰不由地呻吟着,“伊扬你吃得了这么多吗?”
“叔叔,你真笨。”伊扬像小大人似地回答,随即殷勤的拿了块什锦比萨,放于绮彤的面前,“来,穆老师,给你吃。”
“谢谢!”她笑笑,接过伊扬递过来的比萨。
伊扬高兴地也为自己拿了块牛肉青椒比萨,大大地咬了口问着已经在一旁咬牙切齿的乔杰,“吃啊!叔叔,你还杵在那死瞪我做什么?好好吃耶!”他故意大咬一口比萨,朝叔叔做出非常好吃的表情。
“乔--伊--扬。”乔杰气得七窍生烟,面对他这人小鬼大的侄子,也只有认命的份。
“干嘛?叔叔你‘便秘’吗?”正和比萨交战的伊扬,百忙中抽出一只手指了个方向,“那边有厕所。”
如果允许--乔杰恨不得马上掐死这小魔头。
看着乔杰尴尬的羞红脸及仍埋头吃比萨一副天塌下来也不关我的事的伊扬,绮彤再也忍不住地笑起来。
“你们叔侄俩真是对活宝!”她仍笑个不停。
乔杰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发,伊扬则朝她扮个俏皮的鬼脸。
一餐下来,他们吃得很开心,直到吃得撑的看到比萨就觉得恶心时,才采纳乔杰的提议到他的住所喝茶消化肚中囤积的油腻。
小懒猪伊扬一上车便呼呼大睡,他俩看着伊扬天使般地睡容会心地相视而笑着。
他们一路上聊着最近的日子及一些交心的话到达乔杰的住所。
下了车,乔杰抱着仍睡得正熟的伊扬,绮彤则由他手中接过钥匙,先去开门让他们进入。
乔杰将熟睡伊扬置于房间后,走了出来和绮彤坐在客厅泡壶香醇的冻顶乌龙茶。夜间人静的深夜,茶香洋溢在屋内袅袅,正是适合谈心的时候。
“那次你丢下酒醉的我跑去找黎瑞霖时,我就很担心。”乔杰急欲解开心中暗藏多日的疑问。
“担心什么?他又不会把我大卸八块!”绮彤取笑他的杞人忧天。
“难说!再说当时你的情绪并不稳定,口气又太冲。”
“结果冲动过后,目的是达到没错--”她指着腹部,便摊摊手,“可惜人却甩也甩不开。”
是舍不得甩!乔杰会意地大笑,接着便一改笑容正经八百地问:“你认为自己爱他吗?”
绮彤啜口香醇的好茶,整理一下紊乱的思绪,无奈地说:“你这问题,也有很多人问我!”
“答案如何?”
绮彤摇摇头,“摸不清自己对他的感觉!再过几天他就要出差回来,一个月的缓冲期结束,等他回来时我必须给他答案。”
“看来你人犹豫,心却早已点了头。”
“为什么?”好奇地问,难道他看出什么?
“因为,‘结果’就在你腹中了!”乔杰若有所指的将视线盯在住绮彤微凸的腹部,随即大笑起来。
绮彤羞赧地赏他一记粉拳,乔杰适时躲开,夸张地笑出泪来。
是真的祝福!乔杰告诉自己,他由衷的希望绮彤有个幸福的婚姻,而能给她幸福的人或许是--黎瑞霖!
目送乔杰离去的车影,绮彤伸个懒腰朝自己的公寓走去,正要掏出钥匙时,有个高大的身影挡住她的视线。
绮彤机警地暗中由包包中掏出防身催泪瓦斯,但仍不动声色地低头默思忖着,要是你敢再靠近一步,我就让你死得很惨!她稍稍往后退一步。
“彤彤!”苦等整个晚上,终于见到期待已久的身影,瑞霖真想马上拥她入怀。
他答应给她一个月的缓冲期,在这难熬的一个月内,他不断借着任何出差可以避免自己会忍不住相思之苦,违反他们之间的约定。为了让她有充分的时间理清彼此,他强忍着两地相思之苦,但最后他是破坏约定提早回来见她,原因是自己实在太想她了!
但刚刚亲眼目睹的画面,令他冷了心。
这嗓音好熟悉,倏地她抬起头看到自己日夜思念的人,眼眶不禁红了起来,她忘情地抱住瑞霖,“太棒了!你回来了,人家好想你。”
想?瑞霖的心被扎痛了!她以为他是瞎子,看不见刚才她满脸幸福地由那个人的车子下来吗?
要是他记得没错,那送她回来的人是--乔杰!可恶,她竟瞒着他和乔杰藕断丝连?
瑞霖的心已寒到极点,他的样子活像一个抓到自己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
“不要脸的女人,你竟和男人偷情到三更半夜才回家?”他脸上充满了讽刺。语气冷酷的令人不寒而颤。
刷地,绮彤苍白了脸,不信瑞霖会语中伤人。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她想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什么意思?”他轻蔑地朝她冷哼道:“用不着我解释,你自己心知肚明,原以为给你一个月的缓冲期,你会想清楚等待我的回来,给我份惊喜,但看来今天我自己所亲眼目睹的‘惊--喜’,果真不同。”
“我可以解释。”她不想让他误会。
瑞霖挥挥手,“没什么好解释的,我相信自己亲眼所看到的事!”见他如此冷语冰人,绮彤放弃再解释的念头,她泫然欲泣,“你会后悔你今天所说的话!”扔下这句,她推开他冲入屋内,将瑞霖关于屋外。
他是怎么了?瑞霖气恼地扯着头发,他不该语气刻薄地讽刺她的!
瑞霖的心揪痛着,他真想大醉一场。
“钟爱”内,乔杰接过服务生送来的酒挑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在送绮彤回家后,他了无睡意,直想喝杯酒,转过车头,直奔常光临的。
不久,进来的一位高大身影接过服务生所调的酒,朝角落方向走去。
“乔杰?”他挑着眉,隐含怒气地问。
乔杰抬起眼,面对这早已耳闻却头次见面的黎瑞霖点了一下头,“用不着猜,我想你是彤彤口中的黎瑞霖?”
长得不比他逊色嘛!难怪会吸引彤彤的芳心。
彤彤?叫得多亲热,瑞霖打翻的醋坛子就快溢出了。
两个男人暗中打量着对方,互相较劲。
“介意我坐吗?”最后瑞霖先开口指了乔杰对面的空位,语气虽为询问,但他的神气却不容许人否定。
“当然可以!”尚未摸清对方的来意,乔杰仍保持着绅士风度。
瑞霖不客气地坐下来,直截了当地说,“你对彤彤有何私心?我想你该知道她肚子已怀我的孩子?”他一副盛气逼人的模样!
“知道又如何?”乔杰猛地喝口酒,“我嫉妒你是个幸运的男人,能轻易的夺走她的芳心!”
“你的意思是--?”瑞霖心猛跳动,急于等待他的答案。
“彤彤爱上你了,但她当局者迷,仍摸不透自己对你的感觉如何!”乔杰没好气地加重声亮。
乔杰的话,令他倒吸口气,但他仍不作声色,“那她为何谁也不去找偏去找你?”
“你知道?”乔杰迅速抬头,“那你一定看到我送她回去喽?”突然,乔杰感到一阵不安,“你有没有伤害到她?”他咆哮着,这时他已顾不得什么绅土风度,他只想知道,彤彤有没有受到伤害。
“我--”瑞霖一时语塞。老天!他该给她机会解释的!
见他的表情,乔杰知道答案了,他怒不可遏地拎起他的衣襟,“他的!黎瑞霖你竟敢伤害她,我和彤彤是清白的,她只把我当成她的异性知己、一个能和她谈心的好哥们,而你竟为此伤害她!”
“我--我一时被醋意蒙蔽了理智。老天!我真该让她跟我解释的!我该给她这个机会的!”
乔杰愤怒的一拳挥去,“你真该死,你竟辜负她对你的爱!你知不知道我多希望能受到彤彤的青睐?”又是狠狠的一拳挥去。
瑞霖一个重心不稳,往后撞倒桌子,内的目光都投射在他们身上,他狼狈地拭去嘴角的血迹,冷冷地说:“我不想耗在这跟你打,但并不表示我不会向你讨回今天你所赏的拳头,现在我必须回去向绮彤道歉,希望还来得及!”
乔杰神情平缓下来,他冷哼道:“欢迎你随时找我要回拳头,但是,你以为现在去求彤彤原谅,她就会原谅你吗?可见得你对她的了解不够。”
瑞霖抿着嘴,乔杰说的不错,以彤彤倔强的脾气是不可能马上就原谅他的!他必须想好办法让彤彤这颗倔强的心原谅他!
乔杰不语地直盯着瑞霖,由他坚毅的神情,乔杰知道他输了,他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能带给绮彤幸福,因为他爱绮彤并不亚于绮彤爱他,他们是彼此深爱着对方,他才是绮彤命中注定要和她相遇、伴她一生的人。他祝福他们,不能得到绮彤的爱,至少他还拥有她的友谊,当她一辈子的朋友。
“把这些占空间的紫玫瑰给我丢到垃圾筒、垃圾山或任何深山中,别让我再看到。”
绮彤一早来公司,一进门又看到满室的紫玫瑰,她现也受不了的发飙,连日来不管在家在公司,凡是她所在之处都布满她所喜爱的紫玫瑰,便是她知晓是黎瑞霖送的,因此就算紫玫瑰再美再艳,也吸引不了她反而增加反感!
自从黎瑞霖不愿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而一味地用冰冷无情的言语伤她后,她发誓绝不能轻易地原谅他,谁教他让她哭得整双眼像核桃般的肿大,因此就算天皇老子来求情,她也一概打回票!
办公室内,绮彤又再次发威的呐喊,她执起电话直拔黎瑞霖的私人专线,至少向他反应他这么做是白费心机,只会令她更生气,而于事无补。
“黎瑞霖。”话筒另一方传来他稳重的嗓音。
昔日深情眷恋的声音,如今听来倒令绮彤更加的肝火上升,她朝话筒大骂:“黎瑞霖,你去死!你以为你这么做就可获得我的原谅?我慎重地告诉你。不会!少痴人作梦了,你这么做早会让我更不高兴更不悦肝火上升更恨你更气你!”她喘吁吁地一口气说完,骂人要一气呵成,一中断,气势可就灭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