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晚怎么可以吻你。”无论如何他就是不喜欢把她和他以外的男人亲近。“哦……你偷看。”
“没有!只是不小心看到。”他口是心非地矢言否认。
“所以,你就吃醋、发脾气,”总算让她抓到了他的小辫子。
“是啊,怎么补尝我?”不打算狡辩。
“今晚再让你吻回来,总行吧!?”反正她满喜欢他的吻。
“这可是你说的!”
“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绮彤伸出手作势和他勾勾手指。
这时,不识相的林助教却跑进来,“穆老师,有家长找你!”却不巧看瞧见他俩亲密的腻在一起的画面,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啊!对不起,没注意到,你们继续、继续!当作我什么都没看见。”语毕,即夸张地蒙住眼睛站在一旁。
林助教目前仍是高职的夜校生,由于读的是幼教科需学习实质教育知识、所以她辅助绮彤教导中班学生,和绮彤一见如故。
绮彤羞红脸,“你先在这,等会我再和你一起去买菜。”迅速交代完,即转向林助教,“走啦,还看。”便三步并作两步,连忙将林助教推出职员办公室。
瑞霖看着两人的背影远离后坐在绮彤的坐位上,刚刚那女孩好象叫她穆老师?他翻了翻放在她桌面上的作业簿,讶异的看着教师栏上的姓名,穆绮彤?
他愣住了,怎么会是这样!她竟是穆伯母的女儿,当年多次向他下战书、绑着麻花辫的小女孩!
瑞霖感到头痛万分,这一切来也未免太凑巧了?难怪他总对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烦躁地揉着太阳穴,直到有双小手捂住他的眼。“你猜猜我是谁?”解决那位家长后,绮彤今天的工作终告一个段落,整个人愉快的顽皮起来,因为她实在垂涎死他的厨艺。
瑞霖冷冷地扯下她的手,不再多看她一眼。
她不明就里地拉着他的袖子,“喂,怎么了?”
深吸口气,瑞霖勉强扯动嘴角,“没有,我们不是要去市场吗?你想吃什么?”
不再多问,她愉悦地挽着他的手,“当然是吃你的的拿手菜,茄利牛排喽!”
黎依旋红着眼,戴着太阳眼镜走出大门,想放松自己到外面散散步呼吸新鲜空气,连日来她都不知哭过几次,搞得她的宝贝母亲都起了疑心,要是她再不放松自己,哪怕十个黎依旋也逃不过母亲的追问。
没想到失恋的滋味是如此难受,这全都得怪那个笨得像头猪的穆智忠,一点都不懂她的心思,真是气煞她了!好,她保证以后绝不给他好脸色看,既然得不到他的青睐,惹他讨厌总行了吧!?反正她就是这种人、这种死脾气!
穆智忠在看到依旋步出家门时,犹豫自己该不该叫住她,但是看她漫无目的地低头走着仿若心事重重,他便不再多想地将车子滑近她身旁,召唤道:“小旋。”
依旋愣住,她在做梦吗?不然怎会听见穆大哥的声音,思念太深,做白日梦了!她没反应地继续散她的步,说不定人家穆大哥根本不想见到她,少自作多情了!“小旋!”智忠这次提高音量,唇角不由地泛起笑意。
她停住脚,没错是穆大哥的声音,她没听错!依旋倏地转过身,望向声音的来源。
“穆大哥?”她惊喜的神情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脸。
“总算回头看我了。”智忠打趣地将车刹住,“上车吧!小旋!你气色看起来并不好!”
说到“气色”,依旋才忆起自己要给他好看,从今起她要惹他讨厌的事,“干你屁事,我气色好不好用不着你告诉我!”
智忠吓了一跳,以前温柔娴静的依旋怎么变了个样?
“小旋,发生什么事?这不是你对穆大哥该有的礼貌喔!”
“那请你告诉我何谓应有的礼貌?离我远点,讨厌的男人!”她气鼓鼓地扭头就走。
智忠下了车,快步挡在她面前,“小旋,告诉我,我到底什么地方惹你不开心?”这转变让他难以适应!上次见她带泪离去的模样,他的心不禁揪成一团,也因此让他发觉到原来自己是那么在乎她,让他有勇气摒弃“帅哥军团”的规定,想和依旋成为恋人。
“没--有。”依旋想推开他,怎奈始终推不开,她气鼓鼓地用粉拳捶他结实的胸膛,“不管你有没有惹到我,总之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去找你的心上人啊!为了我冷落了人家,这罪名我可承担不起!”
敢情这妮子是在吃醋?他咧咧嘴,故意气她地说:“我不走,你拿我如何!”
依旋气得毛发都竖了起来,“你不走,对了,你是想问绮彤有没有和我们联络,抱歉!没有。”
天外飞来一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请问我现在问你彤彤的下落了吗?我知道她没和你联络,要是有的话你该不会瞒我的!”他好脾气地说。
“不然,你找我有何贵干?”她狠狠瞪他。
“唉!”智忠叹气,“你不要像个刺胃一样好吗?”他没回答她的话。
依旋显然已不耐烦,“你管我,要是没事我就不跟你‘闲扯淡’了。”依旋要走,却冷不防地被智忠扛在肩头,丢上车,“喂,你要带我去哪?”她大声地吼着。
坐上车的智忠迅速封住她的唇,这是让聒噪女人住嘴的最好方法,好半晌智忠才克制住欲望,不舍地收回唇,让两人有喘息的空间。瞧着依旋粉颊上诱人的红晕,他满意地扬扬唇角发动引擎,“去海边,有些事我们必须说清楚。”
海是令人捉摸不定的女神,她时而波涛汹涌令人畏惧;时而平静无波,听人恣意叫喊倾吐自己的烦闷及心灵的诉说。依旋光着脚;撩起裙摆追逐着海浪。她不敢回头看身后的男人,她的唇仍残留着他的气息。
等待了二十七年,她的初吻终于献给自己喜欢了二十年的心上人,是该喜抑或该忧?她的心情不禁有些低落。
智忠体贴地将身上的外套披在依旋的肩上,“你不问我‘她’是谁吗?小旋。”他的声音极为柔和。依旋此刻的心像极了眼前这片海--波涛汹涌。背对着他,摇了摇头,“穆大哥,为何你会想告诉我你心仪的女子是谁?反正不管她是谁,我都祝福你和她。”
这妮子!智忠由后搂住她,依旋惊讶地僵住不动,他抿笑地以脸轻摩搓她的鬓角,“你真的会祝福我和她吗?小旋!”
“我--或许吧!”她咬着唇,泪又要不听使唤了!
扳过她,智忠执起她的下巴让她正视他,“二十年前的某个暑假,有个七岁的小女孩因贪玩而跌入水池中,我奋不顾身地跳入水中救她。上岸时她因过度惊吓,抱着我嚎然大哭起来,令当时的我感到莫名的惊悸而不知所措,就在那时双方的父母赶来,而我也发觉自己和她有种无法解释的情愫。”他轻点她红嫩的唇,“也就自此,自己总是默默地等待她长大,等待她由俏皮的少女慢慢蜕变成成熟妩媚的小女人,直到最近我才惊觉自己是多么在乎她,也不知不觉的默默呵护她二十年了。”此时他眼中已溢满无尽的深情,“你想我现在告诉她来的及吗?”
依旋眨眨眼,原来在那个时候他们就注定会在一起,要不是彼此都畏于告诉对方,他们也不必绕一大圈。
依旋献上自己的唇,“我相信不会太迟,因为这是她等待许久的话!”
“傻丫头。”他动容地响应她的吻,深深地将她搂入怀中。她并没有失恋,因为她的初恋现在才开始。
是夜,瑞霖沉静地坐在阳台上,失神地望着天上的明月,不时地叹息着。
“喂,你怎么了?想事情想得那么失神!”绮彤抱着一叠少女漫画书及小说,挨坐在瑞霖身旁的藤椅。
自从上次的“和好”后,她发觉他似乎有事瞒她,总会在一旁叹气,而且以往他就算再忙也会按时间回来陪她免得她发愣,但现在却天天应酬忙到三更半夜,陪她的时间少之又少两人讲话次数更少得可怜。
早上起来,像陌生人般的说着:“嗨,早啊!……早,晚上想吃什么?……随便。”就这样各吃各的早餐,然后各自上班去。
下了班,他也不再去接她,回来的第一句话总是“好累!晚餐,我没空做,你自己想办法解决吧。”便扭进房,一会儿便衣装整齐地走出来,丢了句“我去应酬了。”便二话不说的走出去,有时甚至整夜未归,搞得她满头雾水,想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也往往被他敷衍过去而宣告失败。
今天总算他人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坐在阳台“赏月”,她自然不能放过这难得的机会,非得问个明白,他近日的“反常”。
看着绮彤,他欲言又止,将视线投注在绮彤怀中的少女漫画。
“最后怎么迷上这此漫画?”问这问题可见得他有多久没关心她。
“还不都受了小娴的影响。”她指的是在幼儿园协助她带班的助教。
他哦了声,伸个懒腰将手叉放在脑后,闭目养神。绮彤索性将漫画书合上,“你最近怎么了,似乎在躲我!”
“没,你别胡思乱想。”他张开眼,心虚地回答。
“是吗?”她作势掐他脖子,却被瑞霖一把抱满怀,她娇嗔捶他,“可恶,你耍诈。”
瑞霖微牵动嘴角,试探性地问,“我记得你曾说过自己是因为逃避与你有深仇大恨的人相亲,而与人串通好演离家出走。”
“对呀!你想问什么?”她莫名其妙地看他,他今天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要是哪天你遇到那个和你有深仇大恨的人,抑或是他也在不知对方就是他的情况下相遇,或许他不是存心瞒你,但最后你还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你会如何处理?”他紧张地像绕口令似的说完话,困难的咽口口水等待她的回答。
绮彤像只充满敌意的小野猫,眯起眼睨他,“你想告诉我什么?别告诉我你就是和我有深仇大恨之人--黎瑞霖。”
瑞霖的心猛然剧动,他心虚地推开绮彤,站起了身,“我不是,我怎么可能会是‘黎瑞霖’!我只是随口问问满足一下好奇心罢了!”
“我记得你并不是好奇心重的人?”她灵敏地一声道破他的语病。“你究竟有何难以启齿之事?”
瑞霖心慌地拥她入怀,“别这样,不管我是谁你只要记得我爱你就行了。”
听到他爱的告白,绮彤心里平静许多,“我不管你是否爱我,我只希望你不要隐瞒或欺骗我任何事,因为我是不会原谅自己信任的人做出背叛我自己的事。”她正视他,倔强的小脸表明她说到做到的决心。
顿时瑞霖哑口无言,对着她坚决的小脸内心感到阵阵绞痛,一旦西洋镜被拆穿了,他该怎么向她解释?他会从此失去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