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玫吗?她怎么了?」葛欣雅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我也搞不清楚,她狠狠骂了我一顿,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就挂了电话。」虽然李烽急着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但还是决定以公事为重,因为他不希望继续成为让别人控制的傀儡。
「你不打回去问问?」葛欣雅诧异地看着他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下班后再说吧,可以走了吗?」他弯起唇,流露出一股俊逸的丰采。
「嗯。」葛欣雅让他先行,尾随在他身后望着他顽长的背影,一时之间似乎不敢相信她已经和他订婚了。为何现在对他的感觉要比过去还是朋友时更加陌生和怪异呢?
就在他们正要走进电梯时,葛欣雅突然看见江岷从茶水间走了出来,并用他那双迷离的眼眸盯着她瞧。
她赶紧垂下脸,与李烽一块步入电梯,不知怎地,她一颗心居然会突然狂跳个不停,甚至对人生有着一股非常浓的不确定。
走出电梯,李烽开车载她前往「葛威」。
坐在驾驶座旁,葛欣雅沉默了半晌才说:「晚上我们一块去吃饭?」
「晚上?!」他想了想,「很抱歉,我想用最短的时间熟知公司所有业务,晚上我打算在公司加班。」
「那我陪你。」她立即说。
「不用了,我习惯一个人。」
他的回绝让葛欣雅的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那好吧,我不吵你,若遇到问题可以等明天问我。」
李烽撇撇嘴角,转首对她一笑,「我会的,过去真的偏劳妳了。」
「哪里的话.」葛欣雅笑得尴尬,曾几何时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如此鬼诡? 到了「葛威」,葛维鑫也在公司,他一见李烽来了,简直是乐不可支。
「李烽,好好做,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独当一面。」
「谢谢葛……爸。」他喊得很别扭。
这声「爸」还真是让葛维鑫心旷神怡。「欣雅,妳就好好帮帮李烽,我相信凭他那颗科技头脑,一定马上就能步上正轨的。」说到这儿,他不禁深深一叹,「以后两家企业就只能靠你们去整合了,至于欣玫……真让我伤透脑筋。」
「欣玫怎么了?」李烽率先开口。
「我将她软禁在家里,这丫头居然当真去给我当模特儿,真搞不懂那种职业有什么好的!」葛维鑫愈说愈激动,完全没注意到李烽沉重的表情,以及葛欣雅歉疚的神色。
「你把她软禁在家里?」李烽问道。
「不把她关在家里,难道再让她到处乱跑?」葛维鑫皱起眉。
「对了!爸,我突然想起有些事要办。」李烽突然说道。
「呖,那你去忙吧。」
「欣雅,妳在公司等我,我中午前会赶回来。」李烽交代过后又对葛维鑫点点头,便迅速离开「葛威」,直接前往葛家。
按了好几下门铃,佣人阿琴终于来开门。
李烽立刻问:「二小姐在吗?」
「她在,只是先生不准她出门,太太又……」
「我想进去见她。」李烽打断她的话。他知道现在可是葛欣玫最忙的时候,被关在家里一定很痛苦。
「当然可以了。」阿琴立刻让新姑爷进门。
李烽一进客厅,便对着楼上喊道:「欣玫……欣玫……妳下来,我知道妳在,快点下来。」
可是等了半天,她依旧没有响应。
李烽瞇起眸,「我是来带妳出去的,妳不下来就算了。」
这招果真有用,前后不过三秒,葛欣玫已出现在楼梯口。
「你这是何必,做了就做了,事后再做任何补救都于事无补。」
「我没告诉任何人,妳误会我了。」李烽蹙起眉说。
「这事我只告诉你和姊姊,不是你,难道是她?何况你一开始并不赞同我做模特儿。」她红了眼眶,「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我却被关在家里。」
「别再说了,我先带妳出去。」李烽双手抱胸。
「不行呀,先生上班前曾交代,一定不能把二小姐放出去。」阿琴在一旁见,立刻上前阻止。
「如果先生说什么,妳就将所有的事都推到我身上。」李烽三步并作两步上楼抓住葛欣玫的手腕,「我们走。」
葛欣玫本来不想依他,但是她真的急着要出去,只好跟着他跑出家门,坐进车里。
「就算你带我出来,我也不会原谅你。」
「我没要妳原谅,因为事情根本不是我做的。」他黑白分明的双眸紧紧瞅着她的灵魂之窗,「也拜托妳在还没找到证据之前,先别给人冠上任何罪名,行吗?」
「不是你?我才不信。」正在气头上的葛欣玫根本不愿多想。「你这么说只是想逃避责任而已。」
「逃避责任?好,得不到妳的信任,那就随妳怎么编排吧。」他发动车子引擎,疾速驶向「亚当VS夏娃广告公司」。
见他板起睑,葛欣玫难受的吸吸鼻子,「如果你是不小心说溜嘴的,看在我们将成为亲戚的份上,我就算了。」
「我没说。」他面无表情地重申一次。
「我都说我不计较了,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高傲?今天你到底是怎么了?吃了炸药了吗?准新郎不是应该喜悦快乐……」
「够了没?」他用力踩了煞车,幸好后面没有来车,否则恐怕早已酿下大祸。「妳要我说几次,我没说……对于妳当模特儿的事我从没跟任何人提及,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澄清,信不信由妳。」
李烽的心情从订婚后就非常不好,他说不出涌上心头的黯影代表着什么,仿佛他对她那份感情更加的遥不可及了。
葛欣玫被他突发的怒气给震住,呆愕地望着他,「你怎么了? 」
「如果妳被抹黑,会快乐吗?」他口气极差地说。
「可是我真的只有告诉你和我姊姊……我不相信是我姊姊……」
「也有可能是妳睡着后胡言乱语。」
「你是说我有梦游症? 」葛欣玫瞠大眼。
「就算没有梦游,也有被害妄想症。」他烦躁地爬梳头发,「真正被害的人是我吧?好不容易学成归国,居然莫名其妙的就被逼着订婚。」
葛欣玫一听,蓦然张大眸子,「好好好,算我误会你了,你不要随意迁怒,一定要好好对待我姊姊。」
「我没有迁怒任何人,只是恨我自己。」他瞇起眸望着她那张愕然的俏脸庞,「恨我自己担心伤害她又害怕伤害妳,没有及早表白。」
「表……表白什么?」
葛欣玫心底那股发毛的感觉又犯了……糟糕,她会不会是误解了什么?
「算了,不跟妳说了。」反正现在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对,他不会再强求她了解他、懂他。
再次踩下油门,他将她直接载往广告公司,一路上他不再说话,只是将音响开得好大声,一种夸张的叛逆已从他的肢体言语中表露无遗。
李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她既然对他无心,他又何必在意她的喜怒哀乐?又为何乍闻她被软禁的剎那,第一个念头就是赶到她身边陪她,想带她离开那个桎梏的牢笼?
然而他所付出的这一切对一个木头而言,是不会得到半点感动的。
他将音响音量转小,哑声问道:「妳什么时候要嫁给刘尉?」
「你怎么会这么问?」她疑惑地转向他。
「昨晚你们聊得挺愉快的,我猜你们的好事将近了吧?」他冷嗤一声。
「聊得愉快并不代表就要嫁给他,我跟你聊得也很……」不对,这个比喻不好,会将两人的关系再次陷入死胡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