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听到“屁虫”两字,开心地往她怀里一蹬,吓得她慌忙地躲到藏颐后面。
“藏颐,别让它过来,快赶走它,回家也好,流浪也行,就是别让它靠近我。”
“原来是你。”藏颐偷偷吁了口气,所幸不是发现他是屁虫的同类,要是哪天她识破了,他们之间就不会有任何情分存在,连同刚才的吻都会被遗忘。
夜幕已经笼罩街道,星子稀疏地散落在黑夜里。他戴起备用的墨镜掩饰落寞,也掩饰那双熠熠生辉的瞳眸,朝后头的桑朵鹰道:“回家吧!”
她偎在他身侧与屁虫保持距离,尽管屁虫若有似无地朝她发出喜爱的电波,却看得她全身直打哆嗦。
“被狐狸爱上是天大的不幸!”她嘀咕着。
藏颐墨镜后的眼骤然神伤,他不明白为什么情绪会突然低落,但喜怒哀乐渐渐被桑朵鹰操纵,这却是无庸置疑的。
“原来在黑夜里也有漂亮的时候。”她望着稀落的星子和下弦月。
“你不再害怕了?为什么?”
“因为有你在啊!”她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而酡红了脸,她暗自掌个嘴,“反正只要有人陪我,我就不再害怕了。”她解释,但她的实验也有了结果,果然是因为藏颐。他究竟是使用何种魔力安抚她的恐惧?她不明白,但是一旦有他,她就能把黑夜当作是另一个变相的美丽。
“藏颐……”她讷讷地仰头唤着,刚才的吻可是意外?或是他如同其他男人一样会对她心动?但见到他冰峻的脸庞,她的话跃到喉间又吞回去。
“什么事?”困扰着他的情样使他忽略了她欲言又止的模样。
“没什么。”她忍不住对着屁虫龇牙咧嘴,要不是它突然跑出来吓人,藏颐或许会解释那个吻,但是全让它给搅和了。她用唇语告诉它,总有一天她会将它丢到山上,使它找不到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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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别再开这种玩笑,这一点也不好笑。”桑学任气急败坏地教训女儿。
眼神犀利地锁定藏颐,冷冷地命令:“到我书房来。”他旋身便走。
“老爹,不关藏颐的事,是我——”
藏颐拉回她,淡然道:“你现在说什么都多余,他正在气头上。”
“但是他不该把责任归咎于你,看老爹的样子一定要赶你走。藏颐,你千万别答应,好不好?”她恳求着,不知不觉对藏颐的依赖心已经一发不可收拾。
藏颐想一口否决,毕竟小狐狸已经找到,只差与师父的联系而已,他无法久留于凡间,更不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但是他却狠不下心拒绝她。
“桑先生不见得要讨论这件事。我进去了。”
进到书房,桑学任摆脱父亲的慈爱,担忧和愤怒,相当威仪又冷静地等待他来。
“你是因为交易条件留下来的,为了朵鹰,我可以冒险用你,但是这不表示我信任你,要证明你的能力有个方法——”
“桑先生,我为了狐狸而帮你说服女儿接纳向先生,这是很公平的交易,若是你再提出其他条件,就违反了双方之前的约定。”藏颐道。
“我这么做是有欠公平,但是我全是为了朵鹰的安全着想,若是你觉得对你有所不公,我不会留你。”桑学任完全是老大的口吻。
这可以用爱女心切来形容吧!藏颐思量着。
“你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不过是排解一场小纠纷。翼帮和金旗派这两个小帮派旗下的兄弟为了一场赌博而动了干戈,惊动帮派上下的主子为他们解决,却没想到连主子都谈不拢,所以我要你代替我去平息这场纷争。”桑学任简单扼要地说明。
“时间、地点?”
桑学任挑眉欣赏他的自若果决,嘴角轻轻一扬,“明天,地点在这里。”他拿了张纸给藏颐,“我会派几名手下给你。”
“仅此一次。”藏颐强调,收好地址转身迈出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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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藏颐依时间来到现场,两帮的人正恶言相向、剑拔弩张。难道是线报的时间给错了?这两帮人看起来已经对峙很久,而且情况并没有改善,反而更糟。
他迈开大步朝两帮人马而去,在他不及赶到时,两帮人马便一触即发,爆发一场腥风血雨,顿时场面失控,喊杀喊打和兵器相接的声响震天。
跟他来的手下只道:“来晚了一步。”然后心有余而力不足地在原地静观其变。
藏颐见到有人受伤倒地,持刀之人正一刀往倒地之人的肚腹刺去。藏颐身形飞快地拦下持刀人并抢下刀械,洪亮地叫所有人住手。
桑学任派来的手下怔怔地看他无所畏地冲进刀光剑影中。他不明白自己的立场吗?他们是来当和事佬,可不是来打架。
就算有人听见藏颐莫名其妙窜出的声音,但是想要立刻停手是不可能的,因为一停手,被杀掉的可能是自己,所以现场没有人收手。
藏颐见大家没有停手的准备,眼一凛,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他们手上的刀一一砍落,他敏捷迅速的身手令所有人为之咋舌,每个人手上都没有武器可用了。
正当一切静默得诡异,藏颐正打算将此行目的说明白时,身后一个人掏出腰际的匕首往他背上砍去,藏颐急促地闪开,但由于距离太近了,肩膀仍被划开一道血口。
那人还想再补一刀,却在见到藏颐眼底的冷凝时震慑住。
鹰煞盟的人这时才回到藏颐身边,其中一个开口道:“我们是鹰煞盟的人。”
“什么?”两帮的人都非常震惊。这件事什么时候传到霸主耳里的?一旦惊动鹰煞盟,他们的地盘可能会被削弱的。
砍伤藏颐的人更为惊诧,立刻往地上一跪,祈求藏颐的谅解。
“为了点芝麻小事弄到两帮人起火,更惹恼桑先生,值得吗?”藏颐连眉都没皱一下,冷凝的表情如一,仿佛肩上的鲜血是假的。
两帮人马支支吾吾的,帮派里全是乌合之众,你看我我看你没个头头出来。
“有谁能拿主意的?”藏颐义问。
这时两个躲在众人后畏缩的男人才走出来,一点姻当也没有。
“桑先生希望你们谈和,”
“是、是。”两个人忙不迭地点头,双方并很有默契地握手以表诚意,他们谁也不想在太岁头上动土。
“并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请桑先生放心。”两个人又附和道。
藏颐转身就走,鹰煞盟的手下跟上来,道:“你的伤要到医院去。”
“不用。”藏颐冷冷地道。这里离师兄的住处不远,“请你们回去告诉桑先生,我去找个朋友。”
“是。”鹰煞盟的人不知不觉中将他奉为上司般尊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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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得好。”桑学任听过后很满意,“你说他受伤了?”
“是。但他拒绝上医院,要我转达你他要去一个朋友家里。”
“行了,你下去吧!”
手下走了后,桑学任细细地回想藏颐的一切。若是能让他成为手下的一员,那么鹰煞盟会如虎添翼,但是要用什么方法说服他呢?
一会,桑朵鹰气冲冲地进来,质问:“老爹,你竟然让藏颐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他可不是混黑道的兄弟!”她找不到藏颐就觉得奇怪,遇到老爹的手下随口问问才问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