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怯怯地抬头:“你。。。。。。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是不是一直都讨厌我?”
“我没那么说过。”
“可是,昨晚你。。。。。。”
“也许是我过分了,对不起。”
“我和崎风同床,是不是让你觉得讨厌?”
卓寒淡淡一笑:“你和崎风做什么和我没关系。事实上你想和什么人同床那是你的自由,毕竟你是极乐城的主人。”
“那你为什么。。。。。。?”连讨厌都没有吗?你从不曾在乎过我?
“我只是讨厌被欺骗。”卓寒冷冷道。
“我。。。。。。”
“你骗过我很多次,但那些事我无所谓。不过,不要随便说什么‘喜欢’之类的话。那两个字没你想得那么廉价。”
“我没有!”玄大喊,语声有些哽咽。
“我没骗你。。。。。。”玄低声道,自己也觉得这样的话很没有说服力。
卓寒冷眼看著他,并不和他争辩。
“寒。。。。。。”
“我说过孩子是无辜的,希望你答应我别伤害他们母子。”真的不那么在乎郁崎风了吗?那就证明给我看。
“我答应你。”
“希望你不是在骗我。”不容玄再说什么,卓寒转身离开。
薛无垠,白雪无垠。真是个好名字,那样干净。
床上的她憔悴、羸弱,可是却幸福的让他妒忌。那个人那么那么爱她,为了她甚至可以做出那样背信弃义的事。
告诉我,能不能告诉我怎样才能让一个人喜欢你。我不奢求爱,只要喜欢就可以。。。。。。
无垠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看清床前的人,她惊惧地向里缩了缩身子。玄站在她面前,不知已看了她多久。
“把药喝了。”玄端起床头矮机上的药碗递到她面前。
无垠戒备地看著他,并不伸手。
“你有身孕了,这是安胎的药。”
他已经知道了?“安胎”,如何会相信他有这样的好心。
“我不会喝的,这是崎风的孩子,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他。”无垠瞪著他。
“大夫说你动了胎气,这药对你有好处。”
“你要杀我的话只是举手之劳,何必这样煞费苦心?”无垠忿忿道。
玄不理她,把药碗重新放在矮机上:“我知道你也懂医术,这是什么药你也分辨得出,喝不喝随你。”说罢,转身要走。
“为什么要这么做?”无垠忽然问道?
玄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
“为什么要那样伤害崎风?他一直都那样记挂著你!一直都视你为兄弟!”一直都希望能有个机会质问他。为什么要将幸福、平和都毁掉。
玄回头看了她一眼,走出了房门。身后传来无垠的喝问:“为什么要背叛他!?”
背叛?拥有一切的人却来质问一无所有的人,别那么残忍。你好好活下去吧,这是我许下的承诺。
那药的确有效,服用了两天,腹中已不再隐隐做痛了。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再怀孕的,崎风虽不在意,自己却一直深以为憾。所以当确信自己有了身孕的时候真的是欣喜。这个孩子她无比珍惜,无论如何她都会尽力保护他。
端起矮机上的药碗,一口一口将那苦涩咽下。手轻轻抚著小腹,脸上不由露出了浅笑。
猛得小腹一阵抽痛,无垠一惊,急忙扶住床沿。怎么回事?孩子。。。。。。?
又是一阵巨痛,自小腹窜至胸口。无垠一声惨叫,滚倒在地上。想爬起来,但是不行,四肢无力。胸口象被巨石压著,喘不过气来。她抬著头,用力喘息著,象河滩上濒死的鱼。。。。。。
“风。。。。。。风,救我!”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在白衣上,却是一片紫黑。。。。。。
“郁、青、玄!”。。。。。。
第十一章
背信弃义,从没有想过这四个字有一天会加到自己身上。但,无法可想,再怎样权衡,惟有那个人是重要的,真的是可以为她付出任何东西。不再是什么少城主,小心翼翼地藏匿著,见不得天日。纵然心急如焚,但只能耐心地等著机会。唯一可以安慰自己是,作为要挟,青玄应该不会伤害无垠。
无垠,你还好吗?
“她死了。”卓寒直起身,冷冷道。
“怎么会这样?”玄惊问。
卓寒不答,只轻蔑地看著他,似在嘲弄他的做作。
“不是我!”看懂卓寒的眼神,玄慌忙辩解。
卓寒不理他,唤来侍女整理无垠的遗体,然后转身离开。
“寒!”玄追上他,“寒,不是我!”
……
“寒,你听我说!”
“够了!”卓寒骤然停下脚步,喝道:“你要杀谁这里没人敢说什么,你又何必这样?”
“我没有!”
“她中的是极乐城独有的毒药,我不相信没有你的命令极乐城中有人敢私自下手!”
玄愣了一下,他根本不容他解释。
“你认定是我了?”良久,玄恨声道。
“就算是我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早已不会对你的残忍表示惊讶。”
“那你为什么要生气?我杀人无算,你从不曾这样对我!”
“我说过我讨厌被欺骗!”说罢,卓寒头也不回,快步离开。
扶住墙壁,强自镇定著,可是仍止不住浑身的颤抖。我没有骗你,为什么就认定是我骗你?为什么要突然变成这样,你一向是纵容我的。
圆睁的眼,满襟的紫黑,僵硬的身体,两腿见一片凄红,那女人的惨状让他心悸。郁崎风为了她而舍弃了一切,玄为此濒于疯狂。曾经有些好奇她是怎样的女人。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却因她的苍白羸弱而心生怜惜。美丽而娇弱的,恐惧著,却强令自己变得坚强。可是居然对她下了这样的毒手,极乐城中药性最惨烈的毒药。
不想再这样纵容他。要他保证不伤害她,一方面是希望能保护那个女人,另一方面也希望证明些什么。听他说出那句话,本能地想逃,本能地伤害了他。事后却隐约起了想要相信那句话的念头。想要看他证明郁崎风对他而言不再是那样重要的,想要看他放下心中的恨意。然而,一切仍只是谎言。
“你在做什么?”身后传来玄冷冷的声音。他停下手,回头望向他。
玄直直地看著床上那收拾了一半的包袱,他想走?!
“我想离开。”卓寒淡淡道,清楚地看到玄的身体颤了一下。
“为什么?”玄走近他。
“我说过……”
“别说是因为我骗你!”玄大声截道:“别说什么忍受不了我的残忍!”
“四年了,我骗过你很多次,我也一向残忍,为什么你不早点离开我?”他瞪著他。
卓寒避开他的目光,继续收拾东西。
“你回答我!”玄嘶吼著,无法忍受卓寒的漠视。
一些简单的衣物,平日行医留下的笔记,除了这些唯一想带走的支有那支箫了,那份他无法释怀的痛。伸手要取,眼前人影一晃,玄已经抢先将它执在了手中。
“还给我。”卓寒沉声道。
玄将箫置于背后:“你要走,我就毁了它。”
“拿来!”卓寒喝道。不喜欢被人要挟,心中升起厌恶。
玄退了一步,冷笑著。
卓寒怒容一现,伸手去扳玄的肩膀。
想动手?玄目光一凛,以箫作剑,直袭卓寒的咽喉。他向来以攻为守,但现在唯一能伤的人只有自己。
卓寒避开,本能地反手抓去,可一转念却怕竹箫抗不住力而折断。一时迟疑,玄已用箫点中了他的胸口。穴位一麻,力量瞬间失去。卓寒的身体向后倒,被玄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