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怜,我早该明白以你的脾气,好女孩都不敢嫁给你。”
“虞海北,你是来气我的吗?没事的话,你可以滚了!”
“脾气不好,风度又差,果然是个‘鬼见愁’。”虞海北的屁股像是被椅子黏住了,甚至还毫不迟疑的要求,“我要一杯咖啡,你的秘书似乎忘了待客之道。”
“你啊!醉翁之意不在酒。”李飞凡的嘴角微微弯起,他知道虞海北正在追求他的秘书沈圣梅,才会三不五时便来他的办公室转一转。
咖啡很香 美人更娱目。
“咖啡是你亲手煮的,圣梅?”虞海北叫住她。
“公司有新购入的咖啡机,很方便。”沈圣梅觉得这个人很厚脸皮,一开始便直呼她的芳名。
“有机会我亲手煮一壶咖啡让你喝看看,不输给一流的咖啡店。”
“谢谢。”沈圣梅当作是客套话,并确信没有那一天。
“你说哪一天好呢?”虞海北马上掏出记事本,趁胜追击,“星期天我没事,你来我家方便吗?还是我去你家?”
沈圣梅凝视他,心想,没见过比他更怪的人。
“你先出去吧!”李飞凡帮她解围,等她门一关上,便迫不及待的嘲讽虞海北,“你知不知道你为什么到今天还结不了婚?”他准备小小的报复一下。
“因为我的条件太好了,女孩子不敢高攀。”
“你有点自知之明行不行?”他简直啼笑皆非。“因为你追求女孩子的手法很差,人家都被你吓跑了。”
“怎么可能?难道她妈妈没生胆子给她?”
“谁像你,一开口就约人家去你住的地方。”
“我又没说要上床。”虞海北难得地皱起眉。“大家都不是十七、八岁的青少年了,难道还要送玫瑰花那一套?”
“当然要,否则她感觉不出你在追她。”
“是吗?”虞海北一点就通,向李飞凡伸手,“拿来。”
“什么?”
“花店的电话号码,我知道你一定有。”
“活像我欠你似的!”李飞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忍耐他。“订完花后,你可以先回去。你要约人家几点送花来?两点?OK,那你三点的时候再打电话过来,问人家肯不肯赏脸和你一道吃晚餐。”
虞海北连连点头,并不耻下问,“你也是这样追女孩子的?”
“没错。”李飞凡摆出帅哥的架式。
“难怪你喜欢的女孩子一个个全做了别人的老婆。”虞海北晓得自己又占了上风,得意的大笑起来。
“你这个——”李飞凡咬牙切齿。
“别老羞成怒了。我们打个赌吧!”
“赌什么?”
“赌我们谁先结婚。”虞海北漫不经心地笑笑。“我追沈圣梅,你追谁呢?随使你,但必须是能通过李叔叔那关的良家妇女。”
“赌注是什么?”李飞凡冷静的问,他并非莽夫。
“别害怕得认输,我要的不多。”虞海北以胜利者的口吻说:“输的人必须负担赢的那方的蜜月旅行费用。”
“总要有个底线吧?要不然我和我老婆如果想去环游世界,害你破产不大好意思。”李飞凡乐于点燃战火。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们两个是天生的劳碌命,没那个福气环游世界。不过,既然你己吓得发抖,我就卖个人情给你,改成一百万台币吧!”虞海北潇洒地一笑。“输方要付给赢方一百万元的蜜月基金。”
“你不贪心嘛!”李飞凡故意讽刺道。
“我向来洁身自爱,礼义廉耻、四维八德全都背得滚瓜烂熟。”虞海北洋洋得意,彷佛已胜券在握。“今天晚上我就问亲爱的圣梅喜欢去哪些国家度蜜月,不知她会多高兴。”
“你自我陶醉的毛病愈来愈严重了。”
“你在嫉妒我,因为你连一个对象都没有。”
“见鬼了!感情的事要两情相悦,沈圣梅还没答应跟你约会。”
虞海北的眼睛危险地眯起。“你不会滥用老板的职权,命令沈圣梅不准跟我约会吧?”
“我是那种卑鄙的人吗?”李飞凡太阳穴上的青筋浮动。“你也太小看沈圣梅了,她不会任人摆布的。”
“你很看重她?”虞海北的语气有所保留。
“我看重任何一个工作能力强的员工。”李飞凡撇清关系。“我看你真是爱上了沈圣梅,你甚至没跟她约会过。”他一脸好玩。
“我是一见钟情,我知道我们适合彼此。”
“好久没见你这么认真了,好、好,你放胆去追吧!”
“你准备好一百万元了?”虞海北一脸挑衅。
“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李飞凡从鼻子里哼了几句,“想恋爱的人永远不愁没对象,更何况我的条件比你好,人也长得比你帅。”
“可惜你的脾气比我坏,风度也比我差,女孩子都当你是肯花钱的好情人,却非好丈夫人选。”要比毒舌,虞海北从不输人。
“‘所有的人都向美德鞠躬,然后走开。’我等著看圣悔甩了你这位谦谦君子,到时我将无限量提供面纸让你擦眼泪。”
“你留著自己用吧!”
饮尽最后一口冷咖啡,虞海北拍拍屁股走了。
李飞凡的脾气不太好,但是,并不缺乏镇定自制的理性,也具有极端敏锐的感性。他心里明白,虞海北是想以“打赌”来刺激他早日走出不信任女人的阴影,因为他太骄傲了,只有祭出激将法。
他心底是感激的,但他仍不想结婚,眼看父母相敬如宾快三十年,到老却仍各分西东,令他对“婚姻”感到恐惧。
他是李清云和邱红叶唯一的孩子,却和他们愈来愈疏远。他不谅解母亲的红杏出墙,也不了解父亲在想什么,竟然成全妻子的移情别恋?简直没出息!一时间,天地间彷佛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人。李飞凡感觉孤单,但他拒绝和母亲联络,也不想回家和父亲朝夕相处,干脆搬出来一个人住。
他开始玩弄爱情,同时跟许多女人约会,弄得花名在外也不在乎,直到遇见了陈采萦——一个柔情似水的女人,天生适合爱人与被爱。
李飞凡疲惫的身心正需要这样的女人来安抚他,交往了一年,他开始认真的想安定下来,陈采萦却突然音讯全无,他又急又怒,上她家去找人,得到的却是陈采萦已经和蔡长亨订婚的消息。
他作梦也想不到陈采萦会脚踏两条船,而他居然被蒙在鼓里,不知自己只是人家的“备选”之一。女人是多么善于伪装的动物啊!
后来陈采萦曾打电话给他,似乎想解释什么,但他连接也不想接,甚至觉得她娇柔的声音很恶心,不愿再次听见。
如今他需要女人,宁愿花钱买一夜情,也无意深入谈感情。
他之所以答应打赌,是想反过来促成虞海北早日结婚,省得虞妈妈老是叨念没孙子抱。
问题是他会成功吗?
中午李飞凡和周老板吃了一顿商业午餐,回到办公室刚好两点。事实上是他算好时问,想看看虞海北订的花会不会太小气?沈圣梅的表情又会如何?
还好,一大束娇艳逼人的玫瑰花在满天星的陪衬下,教冷静自持的女秘书璨笑得像个天真的小女孩。
这老小子总算开窍了!李飞凡暗自松了一口气。
“小姐,请付款。”送花的小弟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