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坦白的话语让罗剑璇怒火攻心。
“可恶!雷振天,你是个懦夫!”说着,她多想一剑刺下啊,可是……为什么她就是下不了手呢?想着,她气得削去他一缕头发,丢下了剑,跳下了车,跑进白扬山庄去了。
过了一会儿,在确定她没再折回的迹象,雷振天这才跳下车。
“真是辛苦啊!”濯绝尘一语双关地道。
“是啊!真是多亏你了。”雷振天给了他一个白眼。忽然,他瞧见了濯绝尘怀里的女子,他知道那家伙是滥情了点,可是也没必要带一个姑娘来喝他的喜酒吧?难道……许久没见,他便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了吗?
濯绝尘察觉到他的视线,他将云琛儿放了下来,对着好友道:“这是我的妻子,她叫琛儿。”
他……他的妻子……不会吧?他是不是听错了?
原本以为只有罗剑冥这种正经八百的人才会娶妻生子,可是濯小王爷耶!那个浪荡的败家子耶,竟然也会……这月下老人未免也太精明了吧?
不止是雷振天,罗剑璇也这么想,就连罗剑冥也有点不敢相信。
“为什么没通知大家?”这是雷振天的第二个想法。“未免太不够意思了。”
濯绝尘笑着摇头。“因为情况特殊嘛!如果不先下手,可能会痛失先机。”
“你也有这种时候呀?”雷振天再次错愕。原来他也是平凡人嘛!
“当然。”濯绝尘不以为意。
“瞧他一脸得意的。”雷振天对罗剑冥叫道。“玉笛公子竟然转性了。”
“这不挺好!”罗剑冥乐观其成。
雷振天跟着点头。“也是啦。摧花圣手从良,这对天下的女人来说不啻是一大福音,不过,这对濯小王妃来说是喜是悲可就很难说了。”
一段话说得濯绝尘脸色大变。“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便得了,如果传到了琛儿耳里,我可跟你没完。”
“你说什么?”雷振天看向罗剑冥。“我是不是听错了?老天,你居然开始爱惜名声了?这云琛儿是何等人物啊?啧啧啧……简直就像仙女下凡嘛!”
濯绝尘决心不理他,他只是转头对罗剑冥道:“剑冥,楚大哥来了吗?”
“昨天就到了,现在在西厢呢!”罗剑冥回答。
“怎么?你病了?”雷振天讶道。难道是……
濯绝尘剑眉一扬,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当雷振天住了口,他才道:“我想请他帮琛儿看病。”
云琛儿有病?天啊?那大美人会有什么病啊?
濯绝尘望着四双好奇的眼睛。他回答道:“琛儿的眼睛有问题。”
这一路行来,不知看了多少大夫了,可是就没一个有把握治得好云琛儿的眼睛,更甚者,有些大夫连她是怎么瞎的都诊不出原因。
对于复明的事,云琛儿本来就不抱希望.!再说,只要一想到濯绝尘是这么努力地想帮她治好眼睛,她又能灰心丧志吗?所以,当楚申也表示无能为力时,她几乎是毫无感觉的。
“琛儿,你失望吗?”在无人的深夜,濯绝尘搂着她的时候,他这么问着。
这话云琛儿不知听过多少次了,每回看了大夫后,濯绝尘总要说上一日。
“无所谓的。我不失望。”她笑着道,这是十成十的真心话。
可濯绝尘不这么想,他听着她安慰的话语,心中更加百感交集。他不是小王爷吗?他有财又有势,为什么却治不好妻子的眼睛?想着,他的心就平静不下来。
“琛儿,如果我没法子治好你的眼睛该怎么办?”
云琛儿环抱着濯绝尘的身子。“我不在乎,我只要有你就好了。”她柔柔地踏着他的胸膛,她的轻声细语让他感动。
从她的宽容里,他又获得了力量。不,他一定要治好她!
老天!戚恋雪不敢相信,那个凶巴巴的野丫头竟然就是这场婚礼的新娘子。有人会拿着剑追杀自己未来的夫婿吗?怎么会有这么了不起的姑娘呢?想着,她便对罗剑璇崇拜起来。
因此,当罗剑璇带着四色糕点来探望云琛儿和她时,三人很快就熟稔了。
再加上罗剑璇和威恋雪两人都是好玩的个性,没一会儿就开始此剑、打闹,当她们累了,停下来说笑时,一旁的云琛儿则是静静地听着她们嬉闹。
这一天,当男人们全出了门,女人又聚在一起的时候,戚恋雪劈头就问:“镇江有什么好玩?”才在白扬山庄待了几天,她就腻了,直想出门。
“好玩的?当然有好玩的,不然,你瞧我哥和小王爷他们干什么一天到晚往外跑?”再过三天就成亲的罗剑璇一点也没有新娘子的模样,她想了下又道:“这样吧!待会儿,我就带你们出去玩。”
“好啊!好啊!”戚恋雪高兴得又叫又跳。“琛儿,我们出去玩。”
云琛儿摇头。“你们去吧,我不去。”如果不跟绝尘说一声就出门,他一定会担心的。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你的眼睛吗?放心好了,我和恋雪会保护你的。再说,我们快点出门、快点回来,谁也不会发现啊!”罗剑璇快快地说着,一副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就是说呀,琛儿,我们走吧!”戚恋雪和罗剑璇分别扶起了云琛儿的左右手,两人就这么把云琛儿架上车。
坐在车上的云琛儿听着马车踏踏的声音,她知道如果濯绝尘回庄没见到她,这下事情就闹大了。但是她真的是身不由己啊……
第九章
镇江,一个名闻天下的城镇,商贾之多也是它的特色,因此,举凡吃的、喝的、用的、玩的,都有其巧妙之处。
从白杨山庄出来的三人,由罗剑璇驾着马车,浩浩荡荡地便往城里去,一路上的小吃商铺让戚恋雪看得眼睛都花了。
“怎么样?镇江好玩吧?”罗剑璇得意地对着戚恋雪道。“再接下来,我带你们去‘太白楼’吃午饭,那里的景色可好了,东西又好吃,包君满意。”
有吃有玩,谁不开心?戚恋雪头一个拍手叫好。
这太白楼依江水而建,扶柳垂杨,景色绮丽,三个人上了三楼,面江而坐,听着风声永声,吃起东西来倒也特外香甜。
可吃着吃着,楼下却传来一阵嘈杂声,好事的罗剑璇和戚恋雪当然挽着云琛儿一同去凑热闹。
只见一个大汉拖着一个嘤嘤哭泣的小姑娘,他身畔还跪了一个小老儿。
小老儿哀求道:“周大爷,我求求你了,别这样,别这样啊!”
姓周的大汉道:“张老头,你这是什么话?刚才是怎么说的?要是你的闺女弹的琴不好,就随便我周建想干啥就干啥,是也不是?”
“是是是……”张老头想了想,又连忙否认:“不是不是不是……”
“大家评评理,这到底是也不是?难道老头子想倚老卖老,说话不算话吗?不过就是叫你家闺女陪个酒,要得了她的命吗?”周建不屑地说着,一只手还死抓着小姑娘。
“不是这样的!”张老头对着众人哭喊:“周大爷,您不是这样说的,您说,我家闺女是向扬州云家学的琴,这云先生家学渊博,教的徒弟肯定不差,所以要我闺女给您弹首曲儿,可我闺女不是云十七啊!怎么可能让天下人满意呢?您就大人大量,放了我家桂香吧!小老儿给您瞌头了。”
“笑话!你说啥就哈,那我算什么?”周建火了,一脚踢翻了桌子,酒菜溅洒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