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眼角的余光看着她带着笑和惊吒的脸看向远天的开心表情,风吹拂过她长长的发,真是一副绝佳美景,可惜他现在都自顾不暇了。
“好美喔,原来从摩天轮上看夜景是这样的特别,你看……”菁菁开心的指着天边的灯火辉煌,自顾自的兴奋着,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反常。
“呃……喔……”刻意压低着呻吟,脸上的五官全痛苦的纠结在一起了。
天呀,难道她不怕吗?他们不是一同从空难中死里逃生,为什么她就不怕这又高又大的怪物呢?看他还很乐在其中哩。
“丰,你怎么了?”这下好了,她风景看完终于注意到他了。
“我……没事,只是……”啊,惨爆了,怎么办,他连话都说不全了,只好从口袋里把刚刚的那只钻石盒子拿出来,“嫁……嫁给我吧,我会给你季……幸福的。”
然后他再不容许她的回应,猛地以吻封住了她的唇,在越来越高的摩天轮上,他只有找寻更刺激的举动,才能稍稍转移一下他的恐惧。
“嗯……啊……呜……”菁菁被他这突如其来狂烈而粗暴的吻给惊愣住了,睁着一双大眼,融在他野性的欢爱里。
一阵不小的夜风吹过,让高空中的他们摇晃得更厉害,两人还在激情的顶端,但丰却开始不停的发抖,然后掉下水瀑般的眼泪,幽幽一缕哀怨的大叫一声:“葛霸大条——来——救——我!”
然后菁菁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似的不解的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还跟她激狂欢爱的男人。
“丰,你怎么了?”纳闷地看他哭的呼天抢地,完全没有形象的样子。
丰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哭,但她一直都了解那是他的真情流露,可是为什么在今天如此浪漫的良辰美景之下,他也哭得这样凄惨。
“我……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他拿那身名贵的亚曼尼西装的袖子擦拭眼泪和鼻涕,让菁菁看得怵目惊心。
摩天轮缓缓的降下,葛霸和大条身手利落的冲进坐位上,将石门水库还来不及关的褚老大给扶了出来。
再没人顾及菁菁,他们将全身虚软无力到无法走路的褚丰架进房车里,然后大条一脸忧心却又有礼的前来邀她上车。
“你们老大……怎么回事?”
“菁菁小姐,很抱歉,这件事我们小的不方便说,请吧!该回去了。”大条弯腰请她上车。
回程的车上,菁菁看着已昏沉睡去褚丰的脸,还有他脸上残留的泪痕,心中的纳闷和不解不停地冒出来。
第六章
自从上次游乐场的求婚计因为那一次莫名的意外而不了了之后,丰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来了,他没来,葛霸和大条当然就没出现。
“唉,你的褚老大是怎么了,好几天没看到他们那一票黑道人士了。”麻花有点无聊的问起最近这不寻常的状况,其实她还不太讨厌他们三个人的就是了。
麻花趁着店里没什么客人的空档,泡了一壶花茶送去给躲在花房好几天的菁菁喝,顺便和她聊聊。
菁菁从那天回来之后,也很反常的在花房里躲了好几天,什么话都不说。
只见菁菁一副无可无不可的耸耸肩,拿了精油滴在几根试管里,非常专心在调制新的精油。
她只要投入精油的世界,也就什么事都忘了,要不是麻花鸡婆,偏偏在这个时候提起他的事。
“怎么了,你们吵架啦?”麻花不死心,加紧追问。
“没有。”
“那,怎么好几天都没来了。”据麻花所知的褚丰是个无可挑剔的完美情人,除非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不然是不会有这种事发生的。
“我怎么知道,脚长在他们身上,爱来就来,我管不着。”她的口气里,有明显的怨恋情绪,像个恋爱中小女人的别扭。
“呵,我就晓得你们闹别扭了。”对,菁菁那表情就知道他们果然有状况,不过,褚丰那个温文儒雅的人怎么可能会写了这种小事好几天不来呢?
越想她就越好奇,越好奇就越想问,越问菁菁就无法专心在调制精油上,就……碰的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
“啊,我的激情香,完了,又要再重调一次了。”她心疼又懊恼的看着桌上摊流一地的油水,说不出味道的复杂气味在小小的花房中漫延,麻花伸了伸舌头,心虚的走了出去。
唉,为了胡太太委托的这一款催情香,她真是伤透了脑筋,虽然她不是很喜欢胡太太,但她内心真正想要的是调出精准的激情灵药,那证明她对精油的掌握是准确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款香,她老是弄得很不顺,先是车被撞,然后是莫名其妙的爱上了丰,胡太太哭天抢地的说这款香不灵,让她很沮丧,再来还有什么呢?
看看在花房一角的香水玫瑰,一株弱小得可怜的花茎,和几瓣少得可以算的出来的叶子,很难想象这香水玫瑰开花时,会是怎么样?
这是丰送给她的礼物中,她最喜欢的一个,这比那几克拉的蒂芬妮钻石都要讨她欢心。
但最终,褚假丰还是拿她跟一般的女孩子来看,让她觉得自己很不特别,很没价值感。
唉,要是她跟麻花说那天的烟火、钻石和摩天轮……麻花肯定骂她疯了,这样求婚还不够特别吗?那她郁菁菁还想要怎样?
记忆又绕回那天在摩天轮上的情形,她呼出了长长的一口气,想着这几天他真的像消失一般的没声没息的,心里沮丧的想着,也许他们之间真的只有激情吧,只有在花房里才会有的激情。
想到这里,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顿悟了开来,对!肯定是那款催情香,和他的第一次和之后的几次翻雪覆雨都是在她调催情香的时候。
她开心了起来,那,这款催情香应该是有效的,但,她又皱起了眉头,是不是离开了香气的空间,这催情香就失效了呢?
那天,他们双双离开了花房,在一个没有香气弥漫的空间里,就连求婚那样浓情蜜意的事都失去了兴致,但是,他那一天也是反常的奇怪,还哭了?
对,一定是这样,他们之间肯定只有激情没有爱情,他从头到尾爱上的是她这边的香气,都是这些香味让他的荷尔蒙错乱,母猪赛貂蝉的爱着她。
啊,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是不是也一样被香气给迷惑了呢?
呵呵,母猪赛貂蝉,亏她想得出这种形容词贬抑自己,但一想到事实的可能,她开始有种欲哭无泪的哀怨。
再也不能忍受那种荡到谷底的撕裂之痛,拿起了钥匙,她冲出花房,想要逃离这让她难堪的地方。
还没走出花房的门,就听到麻花在前头惊声尖叫的怒斥声,她心里一惊,加速冲到店铺里。
只见几个流里流气的流氓痞子,手里拿着粗得吓人的棒球棍和棒子,恶狠狠的霸在店中央,还不到晚餐的时间,店里没有客人。
“へへ,你们到底要干吗。”几个流氓耍酷的站着,就是不说话,麻花站在柜台后面,电话已经握在手里,准备一个不对就打电话报警。
“我要找老板。”一个娇柔的女声从他们背后传来,是蕾蕾,她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傲气凌人的姿态。
“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吗?”郁菁菁从来没看过这个女人,脑袋里既紧张又害怕的不停的回想,她曾经得罪过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