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该换另外一种方式才对,老拿自己的命盘来推算好像不怎么准;不过,要拿到莫言肴的生辰,谈何容易。
直接向他要?哈!莫言肴才不会理她呢!
从他身边的亲人下手?嗯……不妥,那更难上加难。
再怎么说,在尚未成为莫言肴的妻子之前,她只是个外人,即便她拼了命想博取莫氏那些不小心打个喷嚏就足以撼动整个政商界的长辈们的好感,但是,在莫言肴还未接受她的情感之前,一切都是白搭啦。
重重吁叹出声,沈水灿再度整装待发。
没关系,人家常说经历的波折越多,其成功的果实必定越加甜美;更何况,像此类的拒绝她早就习以为常。沈水灿握紧双拳,一双晶亮的眸子射出异常坚定的眸光,然后,她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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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沈水灿还以为是自己看错,可是,当她百分之百确定他就是她的莫言肴时,严重的失落、郁结,甚至是怒气便纷纷席卷上她。
她心爱的莫言肴,正与一名成熟性感的美人儿一块翩翩起舞,他们的目光交会,姿势暧昧,在音乐转成轻柔的爵士乐曲下,二人彷佛已经舞进另一个旖旎的世界,眼中除彼此之外,再也容不下第三者。
沈水灿的双手握紧到微微发抖,原本透出耀眼星芒的眼,也因撞见这一幕而黯淡下来。不讳言的,她好想冲上前去拉开他们,更想大声的质问莫言肴,她沈水灿究竟有哪一点比不上那名女子?
但,想归想,真要她像泼妇骂街般指着别人的鼻子大骂,她委实做不来,而且在莫言肴的心目中,她一直是位有涵养、懂分寸的名门千金,万一,她真的克制不住跑去找他们理论,那后果恐怕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所以,她得忍,忍,忍!
剎那间,她竟有种如坐针毡、度日如年的感觉,她好希望音乐赶快停止,更希望莫言肴搂住女子柳腰的手臂能够尽快收回。
就在沈水灿的忍耐度已快达到极限时,音乐终于停止。
莫言肴揽住艳光四射的女伴,有说有笑的朝吧台这方走来。
沈水灿一双似瞋非瞋、似怨非怨的水亮眼眸,在微暗的灯光下,活像是澄澈剔透的宝石,让人想不注意都难,莫言肴看见她了。
莫言肴俊美含笑的面庞,完全没流露出丝毫讶异,彷佛在这里巧遇她是天经地义的;不过,在他那双不易教人察觉的眼眸深处仍掠过一簇类似厌烦的流光。
与她初次见面,是在一位由政界大老所举办的慈善晚会上,至今,他仍十分懊悔答应老哥出席那枯燥乏味的场合,且招来沈水灿这位好像永远也不懂何谓拒绝的小妮子。
老实讲,沈水灿的人品、家世以及样貌绝对无可挑剔,再加上她的性情并无一般千金大小姐的骄纵跋扈,他没有理由排斥她。
然而,不知怎么搞的,大概就是不对眼,反正他不想与她有过多的牵扯,总是尽可能地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孰料,这小妮子竟不懂何谓知难而退,执意纠缠住他,这让他愕然之余,亦开始感到厌烦。尤其是她不知打哪儿来的精力与体力,除非他出远门,否则她总是会不定期的出现在他周遭,坏他好事。
瞧,台北市有多少家夜店,她就偏偏来这一家,选在这种时候出没。
再瞧,她那是什么眼神?活像他有多对不起她似。
有时候,他必须承认,他与她,还真是「有缘呀」!
没错,沈水灿绝不惹人厌,她美得清新脱俗,爱笑,笑容又灿烂,即便现下的她端起一张忧郁的脸蛋,仍不失她的美与俏。
但是,很遗憾,他对她就是不感兴趣。
「莫二哥。」沈水灿走下吧椅,走至他面前,语气里难掩怨怼。
「嗯。」莫言肴回得轻描淡写。
他冷漠的口吻,教沈水灿一时间全然忘了酸意,「莫二哥,对不起啦!我又打扰到你了。」生怕他会不高兴,她竭尽所能的掩饰住内心的难受,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来。
一听,莫言肴再有何不满也得忍下。
不过,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忍受她多久,也许是下一刻,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反正沈水灿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肴,这位是令妹吗?」亲昵挽住莫言肴手臂的阮艳,娇媚的艳容上堆满善意的微笑。
莫言肴侧首望向阮艳时,眸光立即化柔,同时间,他略显薄削的双唇亦弯起温雅的笑痕来。
喔,差这么多。如果莫言肴也能对她露出这种笑容来,她死也甘愿,只可惜……唉!
「她姓沈。」莫言肴没正面回答阮艳。
阮艳一笑,马上意会。「我叫阮艳,幸会了。」原来又是另一个想巴住莫言肴这条大鱼的女人。阮艳立刻收起不必要的善意,应付式的笑笑。
「幸会。」碍于莫言肴也在场,沈水灿不得已只好伸手和她握了下。可是,话又说回来,就算莫言肴不在,她又能拿人家怎么样?不能嘛!
她唯有默默地任由阮艳打量自己,阮艳以轻蔑的眼光示意自己赶紧滚到一边去,别妨碍她跟莫言肴谈情说爱。
「就妳一个人。」莫言肴语气冷淡。
「我还有二位朋友在包厢里。」说完,沈水灿像是想起什么,小脸一亮一扫落寞,「莫二哥,你要不要跟我进去?我想介绍我的好友给你认──」
「妳没看见我身边还有女伴吗?」他盯住她,莫测深眸微微激射出犀利的光芒,教沈水灿心口一窒,差点忘了呼吸。
「可是我……我……」莫言肴是怎么一回事?近来他好像对她越来越凶,也越来越冷漠了。
「肴,你吓着人家小女孩了。」阮艳掩唇轻笑。
「我不是小女孩,更没被莫二哥给吓到。」大概是阮艳的笑声太刺耳,激起沈水灿的脾气,她面容一整,直勾勾瞪住阮艳。
除莫言肴外,谁也休想欺负她。
「哟!失礼了,不过肴,今天一大早就打电话来骚扰我们的人,该不会就是这位小妹妹吧?」阮艳问得刻意。
什么?今早帮莫言肴接电话的女人就是她?
莫言肴睨了眼蹙起眉心的沈水灿,掀唇淡笑。
既然他多次的好言相劝都无法令沈水灿打退堂鼓,那么,他何不委请阮艳替他代劳呢?
阮艳是个聪明的女人,见莫言肴不说话,随即明白。
「我说小妹妹,这就是妳的不对了,肴可是忙得很,根本拨不出空来应付妳那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说,妳是特地打电话来诉苦,因为妳跟妳的小男朋友吵架了,所以要肴帮妳出气,是吗?」阮艳边说边笑,尤其在看见沈水灿的脸色越来越沉时,不禁笑得花枝乱颤。
「阮小姐,妳再这样笑下去,怕是连莫二哥都认不出妳来了。」沈水灿脸色忽然一改,待对方夸张的笑完后,才露出一抹甜到腻死人的娇笑,说出这句让阮艳不解其意的话。
莫言肴双臂环胸,无声的冷笑起来。
好一个沈水灿,打死不退。
「妳是什么意思?」阮艳瞇起眼来。
沈水灿抿唇笑了笑,才道:「难道阮小姐都没发现到地上掉了好多粉块状的东西吗?」人家敬她一分,她沈水灿自然会回敬人二分,但是,若遇到像阮艳这种不分青红皂白就随意挖苦人的女人,她绝不会客气,况且此事还牵扯到莫言肴,她没理由不接受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