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却不能接受我的请求。”
她犹豫了一下,“对不起,我心意已决,希望你能够谅解。”
“好吧!那么我只好再找其他的人喽!”本想借由她在化妆界的魅力一起合作,却没想到蓝蓝居然会拒绝,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他愿尊重她。
“虽然我没答应你的请求,不过,我希望在我出国前你能答应我,有空的时候陪我去买一些东西,好吗?”
他正欲开口拒绝时,蓝蓝遮住他的嘴巴接着说:“出国后,我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何日才会再与你见面,就算是你帮我饯行,可以吗?”她松开了手。
龙骏看了她一眼,突然想起昨晚她独自离开时的孤独背影,他点下了头,“好吧!”
“谢谢。”她眼中带着一点点的感激与一些些的沮丧,转过身去,贴在身上的衣服随着微风飘逸着,那消瘦的身影,实在令人有点不舍。
龙骏整了整西装,绕到她面前,“我还约了人在工作室,我想我该走了。”
“嗯!”她颇善解人意地帮他开门,“路上小心。”
“我会的,再见。”
“再见。”
龙骏转身离开。
篮蓝却站在门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见为止,才转身回房。
☆
白正清并没离开台北,这几日他为了找士绅不知道跑了多少地方,而有钱人的名片总是冗长的,他照着那张名片上的地址一一寻访,但均碰不到士绅。
最后,他干脆站在士绅家门口守株侍兔,以免又错身而过,他站在门口旁的柱子前,右手紧拉着上衣须口,左手拿着一根烟,在寒风中等待。
大约接近午夜时分,士绅晃着一身的酒气回到家中,就在他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一个人影闪到他身侧,拉住他的手臂。
“你还跑!”白正清紧紧揪着他的臂膀。
士绅撇过脸去,看了他一眼,“原来是你,进屋再谈吧!”
于是,他随着士绅进到屋内,才一坐下,他就迫不及待地吆喝道:“你输我的钱该还了吧!”
士绅脱下西装外套,“先不要急。”他走到酒柜拿出两个酒杯及一瓶酒,“今晚我还没喝够呢!”他倒了两杯酒。“来,咱们先喝一杯再说。”
白正清一看到酒,体内的酒虫马上爬满全身,他接过酒杯,咕噜一口,直往嘴里倒去,“真是好酒啊!”他看了士绅一眼,“那晚你总共输了我一百万,你是要付现金呢,还是开支票?”
“你先别急,钱——我是一定会给你的,只是……”
士绅想弄清楚他的身分,摸摸他的底,说不定有挽救的空间。
“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不必了,你把钱给我,我马上就走人,有缘的话,以后自然会再见面,”白正清从没赢过那么多钱,他想过了,这一定是老天帮忙他,让他东山再起,他打算拿到这笔钱之后,回恒春做个小生意,从此戒赌,然后好好地享受后半辈子。
士绅跷着二郎腿,点着烟道:“唉!你此言差矣,萍水相逢虽是偶遇,但是也需要诚心相待,我都已经老老实实告诉你,我的身分背景,但是你连名字都不告诉我,这未免有点说不过去吧!我看你为人豪迈,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的。”
白正清犹豫了一下,“那么你叫我‘白爸’好了。”
“白爸?”在士绅的脑海里可从没听说过这号人物,“那么你跟龙骏是什么关系呢?”
底该不该说呢?白正清心里实在矛盾,不过这次可是底钱,要是雪纷知道的话,应该也会觉得光荣才是。“我是他的岳父。”
“什么?”龙骏何时结婚了,他怎么不知道?这其中一定有诈,“但不知你的女儿是哪一位呢?”
“你也认识的啊!就是雪纷。”白正清啜了一口酒。
士绅一听,暗自窃笑,难怪见他一副士里士气的样子,士绅搓着下巴似在盘算着什么,为白正清再斟上一点酒,“原来是雪纷的父亲,真是失敬。失敬。”
白正清倾身向前盯着他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分,可以把钱给我了吧?”
士绅愣了一下,“不过我手上没那么多现金。”
“没关系,我这个人好说话,既然大家都是朋友,那么你开张支票给我就好了。”
“那,这怎么可以,这样我不就太失礼了吗?”士绅看了一下表,“这样吧!现在我就带你去拿钱。”
“这么晚,银行早关门了,要去哪拿钱?”
士绅微微翘起一边嘴角,“你放心,我有个朋友,他的钱从不放到银行,我想先跟他把钱调给你,一百万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小数目而已。”
“是吗?”白正清感到好奇,是怎样的朋友,会将钱全堆在家里?
“是的,我也不想耽误你大多的时间,现在我就载你去拿钱。”士绅穿上外套,拿起钥匙,“走吧!”
白正清不疑有诈,跟着他走出了屋外,进了轿车。
士绅边开着车边问道:“你说你是龙骏的岳父,不过,龙骏好像还没结婚吧?”
“唉!那是迟早的事了,你不知道他们小俩口感情可好了。”白正清从口袋拿出一包烟,随手点了一根。
“龙骏的嘴巴可真是紧,没想到连我们这群朋友都不肯向我们透露。”
“原来你不知道啊?”白正清吐了一口白烟,“龙骏的脾气本来就有点古怪,他做很多事都是等事成之后,才会向别人透露的。”
“是啊!他一向如此。”士绅将窗户打开,“白爸,你知道龙骏和雪纷是怎么样认识的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们没跟我提起,而我也没问过他们。”
这么说,白爸不知道他与龙骏打赌的事喽!士绅窃笑,他用眼睛余光看了白正清一眼,“白爸,你平常除了玩扑克牌以外,还玩什么啊?”
“我什么都玩,只是—我想戒赌了。”
“戒赌?我有没有听错,是你自己说的,人生在世没什么好计较的,为什么要戒掉这么好玩的嗜好呢?”
白正清叹了一口气,“人有的时候还是得实际一点的好。”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士绅突然大笑。
白正清转过头去,“你笑什么?”
士绅斜着眼说:“你是不是怕赌输啊?”
“笑话,我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可能会怕赌输呢?你真会开玩笑。”在赌徒面前说“输”字,实在是有损自尊,更何况他最近的手气旺得不得了,如果真要赌的话,他也未必会输。
“既然你不怕赌输,那么咱们再来赌个两把,你敢不敢啊?”士绅正朝着他盘算的计划一步步地进行。
“这……”白正清有点犹像。
“老实跟你说,现在我们要去我的这位朋友,他很喜欢玩两把,倒不如……”
“你别再说了,我说不赌就不赌。”这回白正清的口气很坚决。
“好,我也不大喜欢强迫别人,你赌不赌与我无关,不过啊!我那个朋友可是出了名的赌痴,他的运气一向不好,要不是他的祖产雄厚,我看啊!他早就宣布破产了。”士绅故意引起白正清的兴趣。
而此时的白正清虽然有点动心,但是他并没答应士绅的邀约,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前方。
过了一会儿,他们终于到了士绅的朋友家,那是位于台北郊区一处极隐密的地方,虽然已是深夜,不过房子却是灯火通明。
士绅带着白正清走到屋前,有一小弟看了一下士绅再打量了白正清,才开门让他们进去,进到屋内尽是各式各样的赌具,隐隐约约曳还听到有人打牌的声音,士绅叫白正清先在客厅等,他待会儿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