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刮着房门说道:“你就是白雪纷?”
她将口香糖吐掉,呸的一声,刚好粘在狗屋上,皮皮一时惊吓“汪、汪”地叫着。
“哼!没种。”她撇过头看着他说:“老娘就是!”
天啊!她居然用“老娘”这个字眼,而且还用台湾国语的腔调,龙骏差点没晕了过去。对于昨日的打赌,他已开始后悔,从没训练过这样的对象,他内心着实不安,右手刮着房门越刮愈快。
“这是士绅叫我拿给你的。”她将一封信拿给他。
他接过信,打开一看,信中写道:
亲爱的国际礼仪教授:
知果你现在后悔的话,我可以考虑取消这个赌注。
你也知道,我一向仁慈,不会勉强别人做能力不及的事价。
祝好运!
仁慈的士绅笔
这分明是挑战,他将信撕得粉碎,然后将雪纷拉进屋内,她赶紧丢掉手上的石头随他进屋。
雪纷一进到屋内,着实被屋内的摆设震住,眼前除了一套长沙发外,均是雕刻精致的木制家具,一个餐桌配上五把椅子及一个餐具壁橱,一个吧台外加六只高脚椅,还有会议桌、公文柜、钢琴、书厨、写字台、酒柜、壁炉及摇椅等等,墙壁上有几幅她看不佳的抽象画,左右两边是落地窗,挂着真丝窗帘,而地上铺的是地毯。
她高兴地坐在沙发上,正上下晃动试试沙发的弹性。
龙骏对于她实在不知该从何开始训练,却又觉得她的动作既滑稽又好笑,他低咳两声说道:“你知道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吗?”
“士绅说你要找模特儿,叫我来试试看。”她望了望四周,“不过这里好像是住家,并不是摄影棚。”
“事实上是这样的……”
她将身子靠近龙骏,拳要碰到他,两耳张大仔细聆听。
他低下头来,隐约中已看见她的乳沟,他赶紧往后退了一步。
雪纷则将大衣拉紧,不慌不忙地说:“听说录取后,月薪十万,真的假的?”
“十万,谁给你啊?”
“当然是你啊!”
“我——”这该死的士绅,居然擅作主张,要他给她月薪十万,哼!门都没有,平常可是人家拿钱来缴学费,凭什么要自己又出钱又出大的?好,没关系,这一切全算在士绅的头上。
“喂!是不是真的啊?”她撞了一下正在思考的龙骏。
“当然是真的,别说十万,就算十五万也没问题。”哼!
敲竹杠就趁现在,土绅,我会帮你看紧荷包的,他心里得意地笑着。
“太好了,那我就不用卖槟榔了。”她高兴地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晃着。
“你不喜欢卖槟榔吗?”
“我讨厌卖槟榔。”
嗯!不错,还有救。不过她的台湾国语,实在令人伤透脑筋。
她突然低下头来,低声说道:“那么,我录取了吗?”
乖乖,原来她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他仔细地打量着她,那头过肩的长发,柔顺地躺在肩上甚是好看,只可惜被她染成红色。她黑色的眼眸中带一点优郁,衬上她那小而饱满的红唇,其实算得上是一位美人,只是她的妆化得大浓,反而掩盖自然的美。而她的身材曲线玲现有致,比例勾称,胸部饱满。腰肢纤细,足以媲美中国小姐,只是她的穿着真是令人喷饭。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龙骏,艳红的唇上带着一抹魅惑的微笑,冷冷他说:“你看够了没有?”然后音量突然转强,“我、到、底、有、没、有、录、取?’’
“有、有、有,当然有。”他被她的声音震倒在摇椅上。
只见雪纷乐得跳上沙发直喊谢谢。
龙骏将身子坐正,固定好摇椅,一脸严肃地说:“你先别太高兴,往后的训练有你受的。”
“什么训练啊!”
“想当一名模特儿,当然要受过专业的训练。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老板兼训练师,以后我说什么你就得照做。”
“好。”她一脸谨慎的样子说道。“不过我不陪客。”
什么?她把他当做什么人了,真是好心没好报,不过对于这一点,她到是满洁身自爱的,他清了清喉咙说:“放心,我也不会容许你去做那件事的。”
他起身拉了一下烦带,“我想我该与你约法三章,第一、不管你在什么场合之下,一定要穿着整齐大方。”
雪纷将外套拉开,露出肚脐,得意他说:“我这样够大方了吧!”
他差点喷出鼻血,赶紧帮她将外套拉上,“你这样太、大、太大方了,很显然你对于大方的定义,有待商确。”他叹了一口气又说:“第二、没有我的许可,不准进我的房间。
第三、以后要与皮皮和平相处,不准用石头或口香糖丢它。”
她心想,原来他知道自己用石头教训过那只狗,这么说来他满会察言观色的嘛!她告诉自己要记取这次教训,下次打狗时必须要看主人。
“第四……”
“还有啊!”
“以后不能说脏话。”他径自说着。
“这点我就不敢保证,你也知道人在情境中,是无法克制的。”她一付说大道理的样子。
“第五。不准跟我讨价还价。”
“如果你说的有道理,我自当服从,但是……”
“第六、不准跟我说教。”她打断她的话。
“可是……”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下去,不知又要多出几条规定。
龙骏说完,问了她一句,“有没有问题啊?”
“没有。”
“那么,从明天起,每天早上八点,来找我报到。”
“是。”她故做尊敬的样子。
“记得穿保守一点的衣服。”他尴尬地道。
雪纷想了一下。“喔!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喽!”
龙骏对她点点头,“好,再见。”
她脸上堆满笑容开心他说:“再见。”然后打开大门,对着皮皮挥手,“皮皮,再见。”只见皮皮夹着尾巴,躲回自己的狗窝。
她越走越小,龙骏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自觉地展开了笑容。
第二章
乱。有点阴暗,空气中夹杂着一点霉味,与她住在同一楼室的是她国小同学,名唤明月。
三年前,她们俩因家中经济困难,于是北上找工作,却因无一技之长,而从事槟榔西施一业。
雪纷开心地回到房间,一开门,吵醒了睡在地板上的徐明月。
“你回来啦!”明月揉着惺松的双眼,用更严重的台湾国语说道,“面试如何啊?"
她放下皮包,脱下外套,突然大声喊道:“明月。我录取了!”她抱住明月,高兴地跳着。
“你真他妈的幸运!”明月惊讶地说,“那么你不卖槟榔了吗?”
“不卖了,从明天起,我要开始接受训练,月薪十万或十五万。”
“什么?十万或十五万,训练什么啊?”
她耸耸肩说:“我也不清楚,大概是模特儿训练吧!”
明月小声谨慎地勾住她的手臂说:“你要小心点,不要被骗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好康的事?”
“你放心啦,我随身带着电击棒,只要他图谋不轨,我就电他。”
☆
“对,让他知道,女人不是弱者。”
“你赶快换衣服,我请你吃饭。”她催着明月。
雪纷住在中坜的宿舍,这里的房客大部分是槟榔西施,但有一部分则是从事特种行业,环境很杂,一层五十几坪的房子被隔成一间间的小房间,每间平均三坪左右,有点脏。
“要去哪里吃饭啊?”明月边换衣服边说。
“当然要去高级一点的地方啊!”雪纷想了一下说:“我请你去吃海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