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喔,之前!她那时不识庐山真面目,在皇甫殿臣面前说他本人坏话的事,是在车祸发生前,也就是丧失记忆前的事,现在的凯尔、也就是皇甫殿臣丧失记忆,根本不会记得之前她曾下过评论,说房东兼大老板的皇甫殿臣是难相处的变态……
哈哈哈,原来没事,是她自己吓自己而已。
「仙仙?」皇甫吉看见她窃喜的表情,莫名其妙的感觉越来越甚了。
「没事了啦,因为我后来想到,他丧失记忆,根本不记得那些事,所以没关系了。」指指皇甫殿臣,她一脸放心。
「丧失记忆?」看着被指称丧失记忆的人,也就是自己的儿子,皇甫吉更呆。
「是啊,之前他出车祸,后来就丧失记忆了,不过没关系啦,皇甫伯伯您不用担心,他现在只有丧失记忆的问题,其它的都很ok。」杜瑞仙先向老的说明,接着很高兴地对着小的说道:「太好了,凯尔,我们总算知道你是谁了。」
看着她的笑,皇甫殿臣忍不住回她一笑。
是啊,真是太好了!
他没想到,真的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容易的就接受这件事,全然不像他原先顾虑的那般,知道他是皇甫殿臣、知道了他就是这房子的屋主,也就是世扬珠宝的总裁后,开始刻意的疏远他、冷落他,抑或相反,用不像她的方式,以太过做假的态度来面对他。
事实证明,真的是他自己多虑了,因为除了一开始知情时的讶异外,她并没有因为他身分的不同,就改变对他的态度。
她一样的看着他,对他说话、对他笑,态度自然,并没有任何的变化,好象多出的,只是「皇甫殿臣」一个名字而已--事实上也是那样!
对她来说,他就是他,现在的话,不过是多出一个中文名字而已,除此外,并没有任何的差别,因为他还是他,她直线思考的脑袋里,从没想过当中有哪里不同。
对此,皇甫殿臣感到万分的幸运,庆幸自己认识的她是个直线思考、不会拐弯抹角想东想西的人,而,只要再顺着去想到,现今阴错阳差、他皇甫殿臣的身分被揭露后,他如今所能动用的背景势力,他更是忍不住的想笑。
因为,现在他总算能正大光明的帮助她了!
想到可以用皇甫殿臣的名义,正大光明的找人来教她,让她增加在这回水晶钻饰展胜出的机会,他怎么能不笑?
所有的思绪只在片刻间,这当中,只见她看着他,为他找到真实身分而高兴。
至于他,也回看着她,为了助她夺冠之路而布局着,高兴得忍不住笑容。
两个年轻人就这样相视而笑,皇甫吉看着儿子少见的笑容,有好片刻惊讶到反应不过来。
他先是看看这个、接着再看看那个,紧接着瞇起眼,深思。
☆☆☆
近朱者赤,秉持这个原则,皇甫吉曾经梦想过,一让杜瑞仙亲近自己的儿子,用她天性中的乐观、待人的无私与热忱,来感化他那个只知工作、镇日冷冰冰、不近人情的亲儿子。
当然,如果感化的过程中,要是两人撞击出什么火花--最好是爱的火花那一种,皇甫吉更是乐见其成。
是没有任何人说破,可是皇甫吉感觉得出来,他感觉出两个小辈之间存有一种暖昧暗潮……虽说女方那边不明显,但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同样身为男人的他可以单凭眼睛就感觉得出,那种独占的、关注一个女人的方式。
他很高兴事情能有这样的发展,比他原来所预期的效果还要好上几倍,为免好事被他破坏,极其识相的,才刚刚下飞机没多久的皇甫吉自己找了个借口,没拆过的包袱一拎,回头又走了。
轰隆隆的吹风机呼呼呼地直吹着杜瑞仙半长不短的细细发丝,对于没能成功留下皇甫吉,她内心中有着很深的懊恼。
才刚关掉吹风机,叩叩两声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进来。」她直觉喊。
皇甫殿臣开了门,没进来的打算,只在门口说道:「那个……」
「你怎么不把头发吹一吹?」她皱眉,不自觉的截过他的话。
「不用了。」下意识拿起技在肩头的浴巾随手又擦了两下,同样刚沐浴过后的皇甫殿臣有事要告诉她。
「什么不用了,过来。」她不容他拒绝的招他进房。
也不知是何时开始养成了不违逆她的习惯,皇甫殿臣没异议的进了房,顺她的意在床沿边坐下。
轰隆隆的吹风机声再次响起,她跪在他的身后,一手执着吹风机,一手拨动他湿源源的发,努力帮他吹干头发。
「妳对小军,也这样吗?」因为她态度是这么样的自然,好象常做这种事,皇甫殿臣在自己都没预料下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她没听清楚,轰隆隆像炮弹轰炸的吹风机只让她隐约听到他有在说话。
她要求重复,可这一回,皇甫殿臣倒是没再开口。
「你说什么?」她以为又没听见,索性关掉吹风机。
「没什么。」他不愿再提,也弄不清楚他刚刚干么问这个。
「你明明就有说话。」她虽没听清楚,可是她知道他有开口。
「妳对小军……」停顿了下,皇甫殿臣想着比较不丢脸的方式。「妳平常都这样帮小军吹头发?」
「怎么可能?」她怪叫一声,想不透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道:「小军他才不可能让我碰他的头发,你要知道,他是那种很有自己主见、也就是一点也不可爱的别扭小孩,帮他吹头发?我才不想自讨没趣。」
那么,她为什么会这样对他?
皇甫殿臣细思这问题,却又不敢直接问她。
不过就算他直接问了也没用,因为她根本没有答案可以给他,对她来说……没什么好说的,那就是很自然的一件事嘛,看见他头发湿湿,很自然的就叫他进来把头发吹干,还有什么好想的?
没人说话,她当他讲完了,打算继续她未完的工作,但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对了,我突然想到,既然你是皇甫殿臣,为什么你跟我到公司的时候,罗兰娜没讲啊?司机诺克也没讲?」她觉得不解。
「呃……」皇甫殿臣想了下。「我也不太明白,我看见罗兰娜时,她叽哩呱啦的说了一堆话,听不太清楚她讲了什么,那时妳不是要我快点跟她解释吗?我就直接说我们是来开会的,请她冷静,接着她冷静了,我就问她接待室中怎么没人,可以快点请开会的人上来吗?我猜想,她可能以为那是我的命令,就是总裁皇甫殿臣的命令,所以她没有多说话就出去办事。」
他说的合情合理,而且大部分确实也与事实相符,听得她频频点头。
「嗯,这样就说得过去了,我想,丧失记忆前的你一定是个很严肃的人,所以她看到你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不敢多说什么……这样的话,司机没多讲话也说得过去了,他知道你是总裁,你说要去哪里,他自然是服从,没有第二句话,难怪他们都不认你。」她恍然大悟。
又过了一关,皇甫殿臣松了一 口气,附和道:「我想应该是那样。」
点点头,解了心头的疑惑,她继续原来的工作,开关一开,轰隆隆的吹风机声再次充满室内。
过程中,纤巧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他短发,好让热风吹干当中的水分,直到有八、九分干了,她才关掉吹风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