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学耘简直无法置信,婷芬竞能让他产生难以言喻的悸动,有股浓稠液体就快从他鼻子流出来。
婷芬的心因为他而急速蹦跳着,以为他的埋怨是针对她。“还不是你!”为了舒张胸前剧烈的起伏,婷芬忿忿地说道。
“因为你太胖了,所以重心才会不稳。”夏学耘莫名其妙地责怪起她。
“你敢说我胖?你自己还不是很肥。”认为自己并不胖的婷芬,觉得他的毁谤对她是一种侮辱。
“那个叫做肌肉,懂吗?”夏学耘又是一个不稳,车子斜了一下。
这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间乌云密布,下起倾盆大雨来,让人连防备的机会都没有。豆大的雨珠倏地由天空狂泄而下,仅一眨眼工夫,包括夏学耘、婷芬在内,路上的行人、机车骑士全成了名副其实的落汤鸡。
“好端端的天气怎么会下起雨来?夏学耘。一定是你把雨水带回台湾来的。”婷芬埋怨他是个扫把星。
“你以为我是巫师?我怎么会知道老天临时决定要下这场雨。”行驶中的夏学耘忙着将滴落在安全帽上挡住现线的雨水拭去,一听她胡乱怪罪他,不禁微怒地回头瞪了她一眼。
“否则怎会这么突然?”婷芬看着显然不会马上停止的倾盆大雨说。
“你有没有带雨衣出门?”夏学耘赶紧将机车骑至附近能躲雨的地方,转身问着她,被雨水淋湿的衣服紧贴在两人身上,又湿又黏。
“没有,可是既然都已经淋湿了,不如就这样回去吧!难得有接受大自然洗礼的机会。”婷芬颇喜欢淋着雨的感觉。
“也好。”夏学耘欣然地接受她的建议,心里暗忖,反正被安全帽遮住的脸,任谁也猜不出他就是赫赫有名的夏学耘。
两人首度达成共识,谁也没想到可以去便利商店买个三十块钱的便利雨衣挡。
夏学耘和婷芬无视其他人的异样眼光,帅性地骑着车在雨中奔驰着。才骑没多久,夏学耘便深深感到后悔了,因为他正替自己找罪受,他几乎可以感觉到婷芬娇躯上的温热,正一点一滴地渗入他肌肤内,比下雨之前还更让他欲火偾张。
他忍不住在心里咕嚷着,要是再继续这样折磨他,即使能够平安返回家中,他也会因为强烈欲望无法发泄而剩下半条命了。“为什么我非得要这样活受罪?”一路上,他紧咬着牙关,口中念念有辞,没遵循下雨时须放慢行车速度的交通规则,仍加速油门往家的方向飞去。
好在有各路神明保佑,技术奇差无比的夏学耘终于载着心惊肉跳的婷芬平安回到家。
“瞧,安然无恙地到家了。”夏学耘在一栋外观优雅、四周环境清幽的别墅前停下来,转过身对后座的婷芬自夸道,并庆幸自己已经毋需再与她柔软的身躯做任何接触,免得受欲望的煎熬。
“还好意思说,我都被你的高超技术吓死了。”沿途祈求上苍保佑才捡回一条命的婷芬,惊魂未定地宜抚着胸口,浑然没想到她差点害他剩下半条命。
夏学耘左脚一伸,帅气地下车,没注意到是否有把机车给停稳。
幸亏婷芬生性机灵,仅仅只差了零点零一秒,她的宝贝机车就要被他的粗心给狠狠摔在地上。“你连停个机车也笨手笨脚的。”她管不了天空是否还下着大雨,脱下安全帽便猛对他炮轰,把身上惟一干着的地方给淋湿。
“我忘了它没有四个轮子,我想我的发型一定都被压坏了。”爱美的夏学耘也不在乎天空是否还在下雨,匆匆脱掉安全帽后,弯下身子对着机车后照镜审视乱七八糟的头发。“哇——现在全塌了。”他小心翼翼地整理着头发。
“长得像猴子就死心吧!”婷芬气他丝毫不懂得爱惜别人的东西。
“你……不也一样。”被她的冷水一浇,夏学耘马上反唇相稽。
“我才没像你这么注重外表,这样的你更像猴子了。”看着他那张气红的脸,婷芬一点也没顾及是否会因此伤了他,依然放声大笑。
“进屋子去。”夏学耘看见浑身湿透的她,才意识到两人全身湿答答且还淋着雨,并没去特别注意自己话里掺杂着对她的淡淡关心。
“刘秘书委托给我的事情已经办完,我也该回去了,葳欣还在家里等我呢!”婷芬一点也没想过要进他家。
“我要你进屋子就快进去,少在那儿罗哩巴唆的。”按着门钤的夏学耘,左手抓住进他家就好像要她去送死的婷芬。
“我说过要回去了。”被他强行拉住的婷芬频频挣扎着。
她抵死不从的行为,让夏学耘怀疑自己从小住到大的家难道这么见不得人?
天雨路滑,争执仍没有结果的两人皆失去重心,眼看就要跌倒,夏学耘下意识想保护婷芬不受伤,于是把自己当成是肉垫,混着泥沙的雨水弄脏两人的脸和身上各个地方。
婷芬用力地甩开手上的泥沙。拨开挡住现线的头发,看着十分爱美的夏学耘万分狼狈的样子,又放声大笑。
“你还好意思笑。”一脸狼狈的夏学耘忿忿地说。
突然问,有种强大吸力让四目相交的两人深深地被彼此吸引着。
望着婷芬那张细腻的脸孔,夏学耘看呆了,他眼底透着诧异,认识她也有好几天了,直到此时他才发觉到她惊为天人的美,虽然她像极了落水拘,一团乱的头发却因雨滴而闪烁晶莹。他没见过哪个女人淋过雨之后还能像她一样双颊微晕,露出清新笑容,美眸雪亮而耀眼动人,强力地震慑他的心灵。
坐在夏学耘大腿上的婷芬被瞧得浑身不对劲,心头像小鹿般乱撞。
他们俩就这样凝现着彼此,没心思理会愈来愈大的雨势,直到撑着雨伞前来应门的李嫂到来,才打断两人之间的短暂沉默。
“大少爷,你们俩怎么淋成这样?快点进来,小心别感冒了。”在夏家帮忙长达三十年的李嫂,一直把夏学耘当成亲人般。
暗中受婷芬所吸引的夏学耘清清喉咙,起身带头走进屋子里。
“换下的湿衣服交给李嫂,她会帮你清洗干净。”一进人屋内,夏学耘便拿着一件他的浴袍要婷芬到浴室洗个热水澡,之后便不见人影。
洗过澡后的婷芬,在夏学耘偌大的别墅里找不到任何一个人,突然,从起居室传来砸碎玻璃的声音,让好奇的她闻声后悄悄靠近,而看到了这一幕。
“若盈!”夏学耘望着洒了地的咸稀饭,不知该拿惟一的妹妹如何。
幸亏李嫂有先见之明,已经事先准备好几个碗。
从小,夏若盈便有着不喜与人交谈的个性,除了与双亲、哥哥偶尔会回应一句之外,时常将自己封闭在小小的世界里,夏学耘和双亲为此已经找遍国内外各大有名专业医师,但她仍毫无改善的迹象。
“乖,好好把东西吃下去才会有体力。”夏学耘又盛了一碗稀饭,方才听李嫂说在他出国这两个礼拜里,若盈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他感到无比心疼。
他们兄妹俩的双亲在国外忙着工作,而他的工作量也很繁重又得时常出国,因此夏学耘常觉得对若盈很愧疚。
“阿狗!”婷芬站在起居室门口叫着。
“桌上有姜汤,你先把它喝了好祛寒。”此时,夏学耘并没有多余力气去在意婷芬对他的称呼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