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韩彻宇放下汤匙,惊讶地望着坐在一旁的姑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问芮云她也没答,只是脸色难看地跟我道再见,而我又忙着赶来医院,没多问。”韩玉翎与侄子一样有着同样的疑惑,为何她会突然搬回俞家。
“是这样啊!谁知道她是不是太想念丁耀和才搬回去的,这些天都没见过她来看我,就连我受伤时她也没跟你一块来。”喝着姑妈为他准备的热汤,对于芮云不来看他有些吃醋地埋怨。
“谁让你产生这样的误解?你受伤时,芮云神色紧张地跟着我一块来医院,她还直担心你的伤势是不是很严重,那天全场每个人都被吓得失了神,只有芮云一个人大声斥责对方,我可从没见过她那个样子,朝把你弄倒的人破口大骂,我认识她这么久,第一次看见这样生气的她。”韩玉翎纳闷地看着韩彻宇,把那天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他。
“原来那天我听到的声音真的是来自她!可是为什么俞可欣跟我说从没见她出现过?”韩彻宇对于俞可欣欺骗他一事感到非常不悦,害他还因此郁卒好半天。
“八成是那个狐狸精乱说话,我还拜托芮云照顾你呢!可是后来不晓得芮云为什么突然不见了,而俞可欣却突然冒了出来,是不是俞可欣她又对芮云警告什么?”韩玉翎想起上回在家中的事。
“姑妈我都糊涂了,为什么你说俞可欣又警告芮云?我是有听没有懂!”他脑筋全搅在一块了,理不清姑妈口中所说的事。
“就是你带着队友来家里的那天,那个狐狸精藉机在厨房时警告芮云,还好我不放心躲在厨房门口偷听才知道的,可是我不明白俞可欣对芮云说,要芮云别把以前的事说出去,那是怎么一回事?”她也很疑惑不已。
“姑妈,你怎么都没告诉我?”他对于姑妈隐瞒自己这事有些微辞。
“瞧你那天对芮云的德行,谁要告诉你?我没打你算你幸运了,怎么最近都没看见那个狐狸精出现?”韩玉翎作势要敲韩彻宇的头以示惩罚,却被他给躲过,此时她才想起为何有好一阵子没见到俞可欣的出现。
韩彻宇刚受伤时,俞可欣每天下了班都准时到医院陪他,十分殷勤,但才只过了两、三天她便又不见人影了。
“我也不清楚,受伤没几天俞可欣人就没再出现过。”根本不在意俞可欣如何,他现在只想着为何她要警告芮云,是和芮云突然搬回俞家有关吗?
“那倒挺好的,免得伤害我老人家的眼睛。”韩玉翎为消失的狐狸精感到庆喜万分,并期望那个狐狸精从此别再出现。“对于俞国勇盗用公款一案,你有什么打算?”韩玉翎不放心地问。
“姑妈放心,我会处理的。”韩彻宇胸有成竹地保证。
俞国勇盗用公款一事,韩彻宇与韩玉翎起先并不知情,还是韩彻宇的父亲一通越洋电话,姑侄俩才得知此事。
在父亲的指示下,韩彻宇没让任何人知道,派人暗地调查俞国勇盗用公款一事,这件事发生得太过离奇,更何况在他心中俞国勇绝不是这样的人,对于此事他感到十分不解,为何俞可欣从未对他说过呢!
“咦!芮云突然搬回俞家,会不会跟这事有关?”和韩彻宇有同样疑惑的韩玉翎也猜测道。
“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担心俞伯的事!”虽也觉得事有蹊跷,但嘴上仍不肯承认,他又啜了几口汤,不在乎地说。
“彻宇,最近我在你身上好像闻到一股很浓的醋味哦!”她挑高眉头,一副十分明白侄子心事的样子,喜欢戏弄侄子的她,难免想用话刺探。
“姑妈,我又不喜欢食物里面加醋,怎么身上会有醋味?你闻错了啦!”他当真以为姑妈嗅觉有问题。“姑妈——”但在看见姑妈脸上戏谑的表情,韩彻宇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姑妈是在调侃他。
“嘻!嘻!”韩玉翎只是很老奸巨猾地笑着。
对着这样的姑妈,韩彻宇也拿她没辙,他有些心虚地静静喝光碗里的汤。
回到家中休养的韩彻宇拨起手中的电话,指示对方加紧脚步将他所交代的事情办好。
受伤的脚踝以致行动不便已经让他心情暴躁不已,俞国勇的事情查了好多天又都没半点消息,更让他火气上升。
他困难地移动受伤的脚,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怏怏不乐地将无线电话忿忿地往沙发一丢,两眼盯着天花板,重重地叹口气。
上回的比赛所引发严重的强烈抗议,大会已经作出决定,重新比赛一次,并取消蓄意让韩彻宇受伤的球员们出赛的资格,以及停止故意偏袒三名球员的裁判下场,韩彻宇的球队即不负众望地赢得比赛。
虽然他对这个好消息感到兴奋,可是他的心却愈来愈无法平静,一种怨气和渴望交杂着身心,受伤后的脾气反倒变得非常暴躁、易怒,他知道令自己如此反常的原因全出自于芮云身上。
阳刚的脸孔净是忿忿难挨的样子,深远的双眸此时正盯着天花板不放。
“还痛是不是?”韩玉翎一见韩变宇就是这个样子,便忧心地问着。
正陷于沉思的韩彻宇可是完全没听见姑妈关心的话语。
他在心里盘算了好久,最后决定到俞家找芮云问个明白,他倒是要问问看芮云为什么在他受伤的时候都没来探望他?而且还趁他不在家、又没经过他的允许就擅自搬离姑妈家?因为这就是让他暴躁易怒的主因,芮云究竟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啊?
韩彻宇才不希罕其他人送的鲜花及问候语,他唯一在乎的就只有芮云的感受,也不知从何时变得在乎起她对自己的感觉与想法,且他自己也都深深不自觉。
顾不及受伤的脚,韩彻宇开着快车冲了出去,丝毫不知韩玉翎担心他奇怪的举动是否会危害生命安全。
第六章
“鸿崎”已经正式对俞国勇提起控诉,出庭应讯的时间一天天逼近,芮云与丁耀和苦思整晚仍无对策,面色凝重地坐在客厅的一隅,默默不语。
在他们伤破脑筋找不到好办法时,俞可欣却彻夜未归地在外玩乐直到天亮才回家,丁耀和见俞可欣在这节骨眼上仍然悠哉地游玩时,不由得生起气来。
“可欣,俞伯就快被定罪了,你居然还有心情玩,他可是你父亲耶!”丁耀和对从小便喜欢不已的俞可欣,责难的语气总有所保留,不敢太过犀利苛责。
“你凶什么啊!要救爸爸还不简单,找芮云替我爸背黑锅不就成了!”俞可欣那种轻松平常的表情,就好像在谈论今天天气如何,她又继续说:“现在俞家发生这样的事,该是芮云你报答俞家的时候了,替我爸背黑锅那是唯一的方法。”
心机相当深的俞可欣并不想让芮云和韩彻宇处得太近,破坏她的好事,于是便想尽办法分开他们,她提出这样的方法,又拿俞家对芮云的恩情来逼迫芮云。
“我……”芮云低着头表情认真地思考俞可欣的提议,反覆地衡量着。
的确,俞可欣所提出的意见是截至目前为止,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有什么好顾虑的,趁现在还能补救时赶快行动才行。”俞可欣才不容芮云有多余的时间考虑,硬要她答应,那种不慌不忙的神态,就像俞国勇才是芮云的父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