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视线,看到她脸上教人爱怜的凄迷,不禁低喟了一声,俯下身将唇轻贴在那柔顺的黑发上、饱满的额上、半睁的眼皮上、粉嫩的面颊上、最后落在那娇艳欲滴的菱唇上。
那来自她舌尖的回应,似乎一回比一回甜美,那蜜桃似的肌肤所散发的体香,似乎一回比一回醉人,聂横纵感到一股难以控制的燥热像是从全身的血管中爆开,令他疯狂地要占有她。
他熟练地卸下她的衣物,修长的手指爱恋地抚弄着那诱人的胴体,灵巧的舌尖舔吮着来自那每一寸肌肤的馨香。
陈梦殊本能地迎承着他每一分轻触,温柔地拂掉他身上的衣物,讶异地发现他坚实的左肩上有一个月牙形的疤痕。
“这是两年前被一个小疯子咬到的!”他吻了吻她的唇低声道。
她轻抿着笑意,触了触那个当年自己留在他肩上的咬痕。
“我在你身上做记号了!”她顽皮地说。“你赖不掉了!”
“那么我也要在你身上做记号!”他说着,便轻咬了下她细致的肩头。
陈梦殊感到一阵酥痒,不禁清脆地笑了起来。
听着那仍带着些许稚气的笑声,聂横纵抬起头,爱怜地看着她,不由得紧了紧环住她的力量。
她本能地贴附着他,微微合起眼,带着微颤承受着来自他身上的温热和重量。喜欢这样与他肌肤相贴,喜欢这样感觉着彼此脉搏跳动的相和,他的每一分温柔都教她心系,他的每一分霸道都教她心醉。
那在耳边的轻喘教他血脉贲张,那带着纯情的回应更令他心荡神摇,他迷醉地贴拥着这娇美鲜嫩的小巧身躯。
这是一朵历尽沧桑,却只为他开放的花儿,他将倾尽从未有过的爱恋来呵护这只为他绽放馨香的蓓蕾。
夜,似乎快尽了,而这房内的柔情蜜意,却仍未道尽……
第十章
当聂横纵醒来时,看到紧傍在身旁仍旧安然沉睡的陈梦殊时,不禁微微一笑。
那宁谧如婴孩的睡容,教人怎么看都看不腻,他不由得伸出手,轻抚着那蜜桃似的脸颊。
陈梦殊没有被惊醒,却顺势将脸偎进了聂横纵温暖厚实的手掌中。
真是个孩子!聂横纵钟爱地笑笑,看她睡得那么香甜,突然有了轻揽入怀的念头。
像是在回应他的想法似地,睡梦中的陈梦殊动了动身子,整个柔嫩似水的胴体便密密贴附在聂横纵的身上了。
顿时,聂横纵原本欲揽入怀的念头遽然转浓,变成一股欲望的野火,从下身迅速蔓延而上。
唉!这个小妖精!他无声低叹着,连睡着的时候也不放过挑动他情欲的机会!
这是早就料想到的结果,不是吗?
聂横纵轻吐了口气,不由得回想起昨夜一次又一次的缠绵缱绻。他总要不够她,而她也总怕给得不够,好像彼此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叫满足。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令他如此渴求彼此的灵肉合一,如此一次又一次地眷恋着她的一切。他早知道自己一旦要了她,必定会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她,却没想到这样爱恋的感觉竟比美酒还要教人心醉!
他低下视线,看了看怀中的陈梦殊,一股无法言喻的爱恋不禁油然而生。她是一朵让人爱不释手,想尽心呵护的花儿,而他愿穷一生之力为她遮风挡雨,只看她对自己展露笑颜,绽放芬芳。
倏地,聂横纵为这个想法猛然一震,他是怎么了?难道忘了对“七海帮”的责任了吗?自己对陈梦殊的爱恋到底是……他不由得自问着,若是陈梦殊被挟持,自已会怎样?
他的眼前忽然浮现出陈梦殊被人劫持,惨遭凌虐的情景,背脊顿时起了一股寒意,头皮也跟着发麻,不!他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他绝对无法承受如此的后果!
聂横纵再次低下眼光,深深看着躺在他怀中,依然安稳沉睡的陈梦殊,心中有了决定。
陈梦殊睁开眼的时候,只见阳光撒了一地,房里已空无一人了。
聂横纵呢?
她揉着惺忪的杏眼,扯着被单,朝四下望了望,套回自己的睡袍后,悄悄打开房门,往楼下走去。还没走回自己的房间,便看见阿黑迎面走来。
“饿了吗?已经下午了。”阿黑像是什么都清楚似的,平静无波的神色看不出一丝情绪。
陈梦殊却像做了亏心事似地低下了头,脸微微红了起来。面对服装整齐的阿黑,自己的衣衫不整仿佛暗示着昨夜与聂横纵激情的一切……
“我待会儿让人把饭送到你房间,”阿黑的声音平板地响起,对她的异状似乎视而不见。“你先回房间把东西整理整理。”
她点点头,垂着眼帘,快步地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对她而言,被阿黑撞见自己衣衫不整,已让她窘得要钻地了。
从梳妆镜里,瞥见在颈肩上艳红斑斑的吻痕,陈梦殊顿感一阵羞涩。
想起昨夜那似乎没有尽头的激清,她便耳根发热;看着颈肩上的红印,仿佛仍能感觉到聂横纵流连在她肌肤上的温热。
一阵叩门的声音蓦然响起,是送午餐来的。
那人推门而入,将餐盘放到梳妆抬上。“黑哥要你吃完饭后去找他。”
“黑哥要找我?”陈梦殊讶异地问。
“是的,在起居间。”那人说完,便退出房间。
陈梦殊狐疑地看着那人将门阖上,猛然想起了阿黑刚刚说的话。
你回房间把东西整理整理。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自己却不经思索便点头了!陈梦殊不解地想。
“行装都整理好了吗?”
当陈梦殊走进起居间时,阿黑这样问她。
“我要去哪里?”
她下意识地拒绝明白阿黑的话中之意,但一股无名的不安已袭遍她全身。难道是聂横纵已找好买主,要……卖了她?
只听阿黑回答。“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就学。”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阿黑。
“你可以选择一个想去的地方,”阿黑顿了顿,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等你跨出大门后,任何人问起,你都不能泄漏有关‘七海帮’的只字片语。”
“请你说得明白点。”她仍不懂,但脸色却已微微发白了。
“我奉命要你离开这里,越快越好,从此以后,你和‘七海帮’毫无瓜葛。”
阿黑的话像榔头似的一字一字地敲着她的耳膜,陈梦殊只感到脑中一片嗡嗡的空白,脸却已失了血色。
“他……要放我自由?”
这是一个可喜可贺的消息,但陈梦殊心中却一片凄凉。
“在你走以前,按照惯例,你会收到一张空白支票。”阿黑的声音没有轻重起伏地响起。
“惯例?”
“和主席过夜的女子,在第二天都会收到支票。”阿黑的表情和声音一样,冷淡而不带一丝感情。
“……”陈梦殊的嘴唇动了动,久久才干涩地问:“……‘七海帮’的笼中鸟要被释放了吗?”
阿黑没有回答。
陈梦殊顿时感到刚落进胃里的食物似乎要从喉头溢出,难过得让她想吐!
她的身上还留着昨夜无止无尽轻怜蜜意的印记,她的血管里仍窜流昨夜缱绻缠绵的温热,怎么二十四小时都还没过完,这一切全都变了?
“我……”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语气却已虚软无力了。“……我要他亲口告诉我……”
“那么你要先做好心理准备。”
阿黑警告似地说完后,看也没看她一眼,便走出了起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