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里面那个小疯子给我拴好,出多少钱都没关系,找最严厉的家教,条件是在两年的时间,要把这个小疯子给我教成淑女!
两年,其实是他顺口说出来的,却忘了和Party999举办之日的巧合。
两年了!聂横纵仍没忘记陈梦殊咬他肩头的疯样,更没忘记她对他有意的挑逗,而她成功地将他的情欲玩弄于股掌之间……想到这里,他的脸色便沉沉地阴暗下来。
他不晓得,也不关心现在的陈梦殊变成什么样子,这两年来,聂横纵只让弟兄口头报告有关陈梦殊的一切,知道事情都依计划顺利进行,这就行了!
十六岁的陈梦殊低俗狂野,真的让他措手不及,心神不宁。
经过两年刻意的严格教育,她会成为“七海帮”叫卖名单上呼声最高的货物,而他也不再会像两年前那样被她攻破心防,对她产生不应有的温情。
太阳开始偏西了,聂横纵定定地看着逐渐安静的甲板,大家都回到自己的房间,为下一个节目开始好好整修仪容,晚宴快开始了。
在船上第一天出海的晚宴是重头戏,因为所有的美女都会在这时尽其所能地将自己打扮得千娇百媚,展现出自己最迷人的一面,让整个会场春意荡漾,让在场的男士们屏息注目,心荡神摇。
忽然,一阵螺旋桨转动的声音由远而近地传来,一架直升机正缓缓地降落在宽广的甲板上。
几分钟后,小阶梯摆好后,直升机的门打开了,一个曼妙的白色身影自机内优雅跨出。那个身影的脸庞用头纱蒙住,只露出一对清灵的黑眸,即使如此,已引起仍逗留在甲板上几个男士惊艳的眼神。
来了!在办公室目睹这一切的聂横纵忍住要下去接见的无名冲动,责怪着自己突来的念头。怎么了?两年了!不应该还会被这个小丫头迷惑!
“主席,”随机前来的弟兄推门而入。“她在下面等,您要不要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聂横纵无意识地盯着甲板上的直升机好一会儿,才沉沉地说:“让她上来。”
“是!”
那人退出门外,一分钟后,门再度开了。
走进来的正是从直升机下来的白衣女子,脸仍蒙着面纱,但眼帘低垂。
她长高了些,聂横纵不自觉地走过去,为她拿掉头纱。
那如瀑的黑发立即披泻而下,脸颊仍是白里透红得掐得出水似的,只是两年前孩童似的圆润已不复在,那水墨似的秀眉,小巧的鼻梁,菱角似的唇瓣也都脱离了他印象中的稚气了。
她像迷蒙初绽的紫藤花。
“把眼睛抬起来!陈梦殊。”见她始终眼帘低垂,聂横纵不禁命令道。
女孩听话地抬起黑白分明的杏眼,那沉静的凝视令聂横纵的心不由得微微一颤,忍不住想起三年前那个冒充陈梦殊的机器人。
“你知道在这里的工作性质吗?”他公式化地问。
“卖淫!”她面无表情地回答。
聂横纵脸上闪过一丝阴霾,随即冷冷一笑。
“一般来这里的女人都是自由之身,‘七海帮’支付她们的吃住和每天一千美元的报酬,但宾客所给的小费往往比这个还高。所以等船一靠岸之后,很多女人都已经是身怀几十万美金的小富婆。”
“我不过是‘七海帮’的货物,这和我有关系吗?”她语调平板地问。
“没有关系。”聂横纵压下要伸手抚触那灵秀如画的轮廓的念头。“不过,如果你拿到小费,那就算你的。”
陈梦殊淡淡地冷哼了一声。没有自由的她,要钱财有什么用!
那一声冷哼在聂横纵听来却十分刺耳,仿佛她在讥诮他所做的一切。他微眯起眼打量着她,那高眺的身躯,比两年前更具成熟女性的妩媚,举止也较两年前高雅许多。唯独在对他的态度上,仍和两年前一般目中无人。
“如果你对所得到的小费不感兴趣,尽可以交给‘七海帮’处理。”他充满恶意地说道。
“……”陈梦殊狠狠瞪了他几秒钟。“我的身价是多少?”
“身价?”聂横纵眼中有了几许错愕,随即明白她的意思。“想拿这里的小费来买你的自由,是吧?那你可要失望了。”他紧紧盯着她黑白分明的丽眸。“在我点头以前,你是非卖品。”
陈梦殊咬了咬牙。“你到底想拿我怎样?”
“我说过,我要重新包装你,然后再把你高价卖出。”他伸出手在她粉嫩的脸颊上轻轻一划。“至于这个包装的效果如何,就看你这未来七天的表现。”
她不屑地将脸一偏,目光停留在监视器好一会儿。“原来你用这个来监视每个人的一举一动,卑鄙!”
“要知道,每个人来这里花钱的都是船上的贵客,”聂横纵不愠不怒地说。“‘七海帮’绝不允许发生水叮当刺阿狗这种事。”
陈梦殊的脸微微一白。水叮当,他仍提水叮当的事!
她知道在聂横纵心底深处,是鄙视水叮当的;她更知道,聂横纵心里也清楚,打从她恢复记忆后,她就对曾是水叮当的往事感到羞耻。
“总之,”聂横纵没让她有开口的机会。“你今天在这里的任务,就是要取悦宾客,只有宾客挑你,你没有权利选择宾客。”
“如果我拒绝呢?”
陈梦殊冷眼看着监视器里显示的一切,想到聂横纵将目睹她成为男人玩物的所有过程,胸口便涌起一股欲呕的不快。
聂横纵不由分说地将她一把推到盥洗室内的镜前,那姣美无瑕的容颜在镜里一览无遗。
“看看你这张脸,”他的手像指示般地顺着她的面颊往下滑过那雪白的颈项,抚过那诱人的双峰,却没有停留。“看看你所拥有的一切,这是最完美的组合,但是,”他的声音陡然阴森起来。“要是在这船上有什么因你而起的不愉快,像这样美丽的你,成了鲨鱼大餐,岂不是太可惜了?”
陈梦殊抿紧嘴,恨恨地瞪视着镜里的聂横纵。
“想想看,”聂横纵俯下身,将唇贴附在她耳畔,目光与她在镜中冷绝相触。“这样浑然天成的上帝杰作,被撕掉一块白嫩的胸脯,又被咬下一片完美的腿肉,然后手臂……而你还活着,眼看着鲨鱼向你游来,张着大嘴……”
顿时陈梦殊倒抽一口寒气,脸色惨白,本能地别开头。虽然她不怕死,但是这样的死法着实骇人!光是想像,便要教人战怵不已。
看着那失去血色,石膏似的小脸,那别开的眼眸闪着骇惧,聂横纵不禁懊悔适才脱口而出的话,他其实无意如此吓唬她。
一阵阵颤抖自她身上传来,聂横纵顿感心疼,不自觉地伸出手臂将她环进怀里,双唇像是要稳定不安似地轻贴在她的耳鬓间,那来自她身上的微香却钻入他的鼻端,教他不由得将怀中温热的软玉环圈得更紧。
当那两条有力的手臂稳稳将她圈住时,陈梦殊不禁微微一怔,只觉倚靠在这样坚实的胸膛里,应是安全温暖。那落在耳边的温热令她忍不住要合上双眼,迎承着这个教她忘却一切的爱怜。
“没事的……”聂横纵不自觉在她耳边低哑地说着。
陈梦殊的心却猛地一震,整个人也跟着惊醒了过来,她在干什么?
这个拥着她,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的男人正是要强迫她出卖灵肉的罪魁祸首,而她却徜徉在他的怀中,沉沦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