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龙接过玉珮,顿时明白这位姑娘口中的女侠就是呈凤。
“姑娘,请你让一下路,不要耽误我家少……”春花机灵改口说:“我家小姐换装。”
“可是……”离珠圆睁着眼睛想把呈龙瞧个仔细,她轻咬着手指嘟嚷的说:“没错啊,你明明就是那个好心又漂亮的女侠。”
呈龙见离珠轻啮着手指的模样,柔美可人,眼眉含娇,虽只是荆布淡妆,但绰约之态令人心动。
“这位姑娘,你说的女侠是我的……”
“风儿,等会要不要坐娘的轿子一起回家?”雪雁从厢房里走出来问道。
呈龙怔了一下,连忙摇一下头,然后便垂下头去,不敢正视母亲,雪雁觉得有异,精明的目光在呈龙身上飞快梭巡一眼,最后停留在他露出衣裙外的脚。
“春花,回府之后,让小姐到我房里来。”雪雁严峻的说。“是,夫人。”春花全身不住的颤抖。雪雁走后,圆柱后面发出一阵嬉笑声。“皇甫呈凤,你给我出来!”呈龙生气的大喊。呈凤从圆柱后蹦跳的走出来。“天啊!你们……”离珠瞠目结舌,揉一揉眼睛再看个明白,仍是一阵吃惊。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用害怕,不用惊慌,这是观音娘娘显灵,我是本尊,而她是分身。”呈凤开玩笑的说。
“真的吗?”离珠牛信半疑的看着两人。
“你真傻!还真的相信她的疯言疯语,我们两个是双胞胎。”呈龙说时,瞪了呈凤一眼。
“娘好像没有发现。”呈凤开心的说。
“你真的这么认为?”呈龙笑了笑。“我想你应该听到了,娘吩咐春花回家时叫你到她的房里去,而不是直接交代我。”
两人对话时,离珠的眼珠不停地在两人之间溜转,忍不住惊叹的说:“你们姐妹俩简直是一模一样。”
呈凤噗哧笑出声,而呈龙的脸色大变,生气的对离住珠说: “谁跟谁是姐妹,你不懂就别乱说话。”说完他拂袖离去。
“我说错话了吗?”离珠惶恐的问呈凤。
“这不是你的错……”呈凤捧着肚子笑不可抑。
“春花,还不快打益水进来让我洗掉脸上的胭脂,还有我的衣服也一起拿进来。”呈龙的声音从厢房里传出来。
“马上来,少爷。”春花急忙走开。
离珠愣了一愣。“少爷?他是……男的?!”
“对呀,不过你不必对他觉得抱歉,谁叫他要和我同一个时候出娘胎,长成那副德行,被认做是女的也是应该的。”
说的也是。离珠望着呈凤,心想着那位公子像她这般美,就算连天上仙女见了也会惊叹。
第二章
书斋中焚着一炉檀香,烟雾袅袅,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呈龙虔心的绘着观音法相,这时有只蝴蝶翩然在他身边飞舞,他浑然不觉,最后,蝴蝶便在他肩上停下不动。他瞅一眼蝴蝶,轻轻的用手指点一下蝶翼,这蝶也不惊吓的飞离去,只是微微的掮动一下双翼,飞至他的手指上。
“呈龙——”呈凤一路喊叫着跑进来,一见这情景忍不住取笑的说:“好美的公子嬉蝶画面,呈龙,你不怕观音娘娘瞧见后动了凡心,那你的罪可就大了。”
“去,成天只会胡言乱语。”呈龙啐道,徐徐的对着蝴蝶一吹气,蝴蝶便款款飞去。
“那也强过你成天待在书斋里,像个大姑娘似的不出绣房,一点都不像皇甫将军府里的男人,难怪爹会经常觉得感慨。”
这话触到呈龙的烦恼处,不禁令他有点恼火。“呈凤,娘罚你在家闭门思过十天,现在你应该安静的待在房里好好反省,别来这里打扰我的清静。”
“娘只是说在家反省,又没有说不准我自由走动。”呈凤瞧一眼桌上的观音像,“呈龙,就差替观音娘娘画眉点睛就完成了吧?”
“闷了,想找人陪你玩?”呈龙幽幽的开口。
呈凤咧嘴而笑,“不愧是双胞胎,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不必等我开口你就懂了。”
“瞧你这副毛躁的德行,用肉眼就看得出来,何必心灵相通?”
呈凤看他拿起一支干净的小楷毛笔,便知他准备替观音画眉,于是在他就要沾墨之前夺下毛笔。
“别画了,休息一下,刚才我想到一套剑法,我要你现在就陪我练剑。”呈凤任性的说。
“我没有空,也没有那个兴致。”呈龙伸手要去拿毛笔时,呈凤一闪,他落了个空。他有些恼,命令的说:“呈凤,别闹了,马上把笔还给我。”
“不还,你有本事就从我手里拿走啊。”呈凤边跑边回头道。
两人在书斋中绕来绕去,你追我跑,这时皇甫孟华一踏书斋,呈凤便机警的闪躲到父亲的身后,而呈龙一看到是父亲,便及时止步,垂手而立,敬畏的喊一声,“爹。”
“爹,您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朝了?”呈凤从父亲身后跳出来,见父亲神情凝重,似乎有心事,便有意逗他开心,“太平盛世的,上朝听那些文官上奏章道他人是非,一点都不好玩,像爹这样英雄无用武之地,不如辞官好了,然后陪娘游山玩水,倒也快活。”
“女孩家,口没遮拦的,”皇甫孟华责备,但语气中带有些娇宠意味。
皇甫孟华确实有心事,想当年当盟约一订,他受封为护国将军随皇上回京,而和他一起抗辽兵的何达开将军则封为镇辽将军驻守边关。今天上朝时,当他看见何达开年纪轻轻却功勋彪炳的儿子何云飞从边境回朝,皇上赐封他为飞将军,令他心里真不是滋味。
“这几天你都在书斋里,画这张观音像?”皇甫孟华走到桌旁,低头观看即将完成的画像。
“这孩儿答应慧音师父为观音禅院画的观音像。”呈龙略微紧张的回答。
“爹,您看呈龙是不是画得很好?再把眼睛、眉毛和嘴巴都画上去,简直就……就美如天仙了。”呈凤有意引父亲开口称赞呈龙一句。
“别乱用形容词,亵渎观音大士。”皇甫孟华持须低头沉吟,心里却暗暗称赞,触笔细腻,飘逸中又不失庄严,实属上乘作品。
他抬头注视儿子呈龙,人才俊秀,不可否认的是人中之龙,可惜他不愿着戎装,否则今日建功的一定是皇甫家的儿子,哪里还轮得到何达开的儿子。
再瞧瞧呈凤,虽说是一对人人称羡的漂亮儿女,可是对男儿来说太俊美,女儿又过于英气逼人,如果……罢了。
“呈龙,今天殿下问起你,要你有空就到宫里走动。”
“是。”呈龙恭敬的应答。
皇甫孟华又看了他一眼,感叹一声,双手放在背后,踏出书斋。
“呈龙,爹一定又感慨的想,如果我们两个人调过来就好了。”皇甫孟华一走出书斋,呈凤便开口。
“我才不要像你这副德行。”呈龙不屑说。
“你以为我就希罕像你啊!”呈凤把笔重重的放下,跑出书斋。
呈龙拿起毛笔醮墨,下笔时,脑海中不知不觉的浮出离珠那张素雅无邪的脸。
他连忙甩甩头,接着便凝神的在画上扫出一道弯弯的蛾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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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龙从观音禅院出来,在热闹的街道信步走着,突然地被一阵悠扬的琵琶声给震住了,他停下脚步四处寻望着,只见许多人朝着前方的龙津桥下围过去,他便好奇的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