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午饱睡醒来,呈凤练了一会儿的剑,正无所事事的觉得无聊时,只见秋月忙匆的走过,便好奇的上前询问,“秋月,什么事?”
“小姐,飞将军来找少爷,可是少爷不在,我得去说一声,以免让客人久等。”
呈凤黑眸一溜转,唇边漾起诡笑,“秋月,去告诉他少爷马上到。”
“可是……:秋月一副惊吓且为难的样子。 “昨天少爷警告过了,不准小姐再扮他……”
“安啦,不会有事的,而且爹爹若是知道让那个‘多了不起’的飞将军空等,一定会责怪呈龙。”呈凤挥手赶人的说:“快去,不要让人觉得将军府不懂待客之道。”
“是……”秋月惴惴不安的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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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飞坐在呈龙的书斋里,眼睛所及均是书册,他起身浏览一下,除了四书五经,各朝通史之外,名家诗集、唐人小说、轶闻、音律学、棋谱,甚至是远至南蛮北辽等边境友邦文化均有涉猎,顿时心里的敬佩更添几分。
“飞将军,让你久等了,请见谅。”呈凤扮成呈龙的模样昂首阔步的走进来。
“不,呈龙兄,是我没有事先投帖就不请自来。”何云飞拱手打揖,目光直视着眼前的呈龙。心里有些纳闷,却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你客气了,飞军将能来是将军府的荣幸。”呈凤急忙坐下,以免露出破绽。 “飞将军,请坐,别尽站着。”
呈凤装模作样的和何云飞寒暄着,他应诺几句之后,便开门见山的说明来意。
“呈龙兄,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昨天在醉仙楼和你提起的事特来向你讨教。”
呈凤愣了愣,幸好她反应灵敏,及时做出回应,“对,昨天在醉仙楼我们聊得很尽兴。”
这位少爷今天和昨天的态度可真是判若两人,昨天的冷淡称得上尽兴,那么此时的客气却又过于热情,不过早就知道他性情有些古怪,这些小枝小节就不必太深究,还是正事要紧。
何云飞拿出那封信函,“呈龙兄,这就是昨天我提到的密因。”
一听到密国两个字,呈凤的精神来了,接过信函打开一看,乍看之下是汉文,但再仔细确认时,却一个字也看不懂,于是她便认定他在戏弄她,不觉的怒火中烧。
“飞将军,你在戏弄我吗?这上面的字……”
“云飞绝无此意,这密函是用遗文撰写的,若能解读出来,一定能查出潜伏在京城的奸细。”
“我……我当然知道这是辽国的文字。”呈凤逞强的说,“京城里谁不知道将军府的龙少爷博学多闻,这番邦的文字对本少爷根本就是小事一桩。”
“呈龙兄,那就麻烦你了,还有,请务必保密。”
“当然,保密抓谍是每一位大宋子民的责任。,’信上如蝌蚪蠕动的文字,她左看右看还是蝌蚪,跳不出一只青蛙来。
呈凤抬眼偷觑他一眼,他带着殷盼的目光直盯着她瞧,她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微笑,便起身背向他绕室踱步。
“朝复……国……不对,是圈……”呈凤口中喃喃有词,脑袋快要爆开了。
她会读这些古里古怪的字才怪!不行,非得想个办法才行,她看似用心读信,脑子里却想着脱身之法,啊!有了。
呈凤拿起桌上的杯子要喝水时,故意让杯里的水洒到身上。
“真是糟糕!”呈凤看着沾湿的衣服,无奈说道:
“飞将军,你再坐一会,我进去换件衣服,出来马上便把信念给你听。”
不等何云飞说话时,呈凤提起下摆,快步的踏出书斋。
春花、秋月不放心呈凤,便守在书斋外面,一见她出来,两人不禁如释负重。
“小姐,他没有怀疑吧?”秋月最担心这位大小姐毁丁少爷的一世英名。
“那个黑将愣头愣脑的,没有这分心眼,只是……”
春花和秋月被呈凤这么一个“只是”,惊得气不敢稍喘一下。
春花问:“小姐,只是什么?”
“那个黑将好深心机,一定是妒嫉呈龙的学问,竟拿一封蝌蚪似的文字来考他。幸好我机智过人,找个理由溜出来。春花、秋月,等会你们就进去告诉他说本少爷突然有紧急的要事要外出一趟,有关这封信的内容,明天一大早一定写出来,并亲自送到他手中。”
“小姐,怎么可以这个样子,这岂不是让少爷落个不负责任的名。”秋月向呈凤抗议。
呈龙走来,看见她们在他的书斋外面交头接耳的,仿佛在讨论什么重大的事情。
“你们三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呈龙瞥见呈凤的样子,不禁恼火的说:“呈凤,你又拿我当幌子干了什么勾当?”
“我可是在替咱们将军府挣面子耶,现在你回来了,这事就交给你了,那个黑将在里面等你,你可得好好的表现,最好能让那张黑脸佩服得一脸翻白,那才大快我心。”呈凤把手中的信塞到呈龙手中,再三叮咛,“记住,可别泄我的底。”交代完毕,她便溜之大吉。
呈龙听了一头雾水,转头问秋月,“这是怎么一回事?”
“少爷,是飞将军在里面等你。”秋月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
“你们实在是……”呈龙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甩了一下衣袖,便快步的走进书斋。
“飞将军,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哪里。”何云飞起身拱手客气的说,他抬眼看了呈龙一眼,心里总觉得哪裹不一样,可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呈龙兄,不知密函……”·
经何云飞这么一说,呈龙这才发现呈凤塞给他的东西竟是事关重大的密函,他浏览一眼,顿时脸色大变。
何云飞察觉到他脸色有异,便问:“是不是信中提到重要的人?”
呈龙凝重的点头,“这事非同小可,我可否知道这信如何得来?”
“当然,这信是!”
呈龙将食指放在嘴上,示意他噤声,然后悄然的走到门边,霍地将门打开,果然发现呈凤在外面偷听。
“春花,秋月,把这个丫头带走,不准她再接近这里半步。”呈龙脸色凝重的说。
“谁希罕听!”呈凤朝呈龙不屑的吐吐舌头,转身就走。
呈龙见呈凤确实走远了,再度将门关上。
“飞将军,家里的丫头不知规矩,让你看笑话了。”
何云飞耸耸肩,表示不在意。
何云飞将二十前宋、辽打仗时,他爹发现朝廷有人泄密,于是派二叔何达雄回京城打探消息,结果音讯全无的事说出来。
直到去年冬天,有一位女孩千里迢迢的将这封信送到边境来,才知道二十年前二叔身负重伤,导致全身瘫痪不能走路,幸运的被这位女孩的母亲所救,这些年来为了躲避他人的追杀,并且怕连累这对母女,所以隐忍不说。去年女孩的母亲和何达雄相继去世,何达雄去世之前,交代这女孩到边境投靠何将军,并要她把这封信亲手交给他。
何云飞说完之后,便问呈龙说:“信里提到的人是谁?”
呈龙拿手指醮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刘’’字。
“果然是他。”何云飞拍一下桌子,恨道:“我爹一直就在怀疑是他,只是苦无证据。如今辽军新上任的元帅主战,不久之后边境恐将有战火,我爹希望能尽快将奸细铲除,否则我军会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