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坏心眼地扬起嘴角。“唉呀呀,我的化妆包忘了带啦……那就只有请原先生帮忙喽,还是请瑄瑄帮你贴也可以啊?”
她算准瑄瑄没这个胆,只是藉瑄瑄的名,证明自己不是故意把好友和原导演凑在一块儿,呵。
“浓浓姊,人家不要啦,我、我……”
瑄瑄果然立刻拒绝。就算只是微微的酸臭味,她都无法忍受。
“没关系,不用勉强瑄瑄。”余颂贤有些伤心。她还是希望自己的爱人能够在这个时候陪在身边,不过,无所谓,瑄瑄娇气又年轻,当然会有这种反应。
浓浓挥挥纤纤小手。“那就请原先生帮忙喽,原先生使用过,比较有经验……”
余颂贤警告地赏了好友一个大白眼。“不用了,我自己贴。”
“可是,要是贴不好呢?”浓浓说。
余颂贤再赏好友一个白眼,几近咬牙切齿地低吼:“我会贴得很好、很妥当,你这是瞎操心!要不然你帮我贴?”
浓浓耸耸肩,立刻撇清。“我才不要,要是没贴好,你会把我的薪水扣光光。”
余颂贤气极了。“没贴好,难道不能重贴吗?!浓浓,你存心想气死你老板是不是?”
原昱创浅浅地勾起一抹微笑。“余小姐,恕在下冒昧,我只剩这块贴布了,这小玩意儿功效是不错,唯一的缺点就是黏性不佳,不太容许反覆重贴,最好是一次就能贴好。”
浓浓在一旁敲边鼓直嚷嚷著:“你看吧、你看吧,还好我没有帮你贴,只有一次的机会耶……”
原昱创云淡风轻的解说,却让余颂贤陷入天人交战的困境。
她没用过这种东西,如果失败了呢?如果本来有效的东西,却因为她乱乱贴,没了黏性,失去药效,那她不就要继续忍受天旋地转的不适,更惨的是还要一路吐回基隆港?哦,不……
余颂贤盯著手掌上的小东西,悲伤得想要掉眼泪。
浓浓捉住这个机会,继续鼓吹。“好啦好啦,阿贤,你让人家帮你贴是会怎样?原先生,那就麻烦你了!”
余颂贤无法拒绝,只能将手心上的圆形贴布奉上,同时仰高左脸,闭上双眼,来个眼不见为净。寻求情敌的协助,好秽气。
原昱创接过贴布。他凝视著她,拉近彼此的距离,同时举起手拂去她耳鬓的发丝……
余颂贤像是触电一样立即跳开,她仰起头怒视,这才发现两人的距离好近好近,他的眼好深好蓝,他的唇有一抹轻轻的笑,她甚至闻得到他身上刮胡水的味道,清爽自然,不是一般臭男人那种让人无法忍受的汗臭味或虚假又浓郁的古龙水……
她不悦地皱起眉头。“你需要这么靠近吗?”
原昱创肯定地说:“没错,这是最后一片贴片,当然要小心。”
余颂贤牙一咬。这点不耐烦,她必须忍住。“要动手就快,我不喜欢男人靠我太近。”语毕,她再度仰高左脸。
原昱创挑眉,因余颂贤的一句话而玩兴大起。她不喜欢男人靠她太近,殊不知她根本抹煞不掉的女人味,让身为男人的他真的很想靠近。
他摸著她圆润小巧的耳垂,指腹缓慢慵懒地搓揉,指尖有意无意轻刮她的耳廓,挑弄耳朵最敏感的部位。两人距离越来越近,他的手臂缓缓地环住她的腰,大掌护著她柔美的腰背。
他观察著她的表情,她的眉微微拱起,脸蛋像只被抚摸的猫,不由自主地缓缓磨蹭他的手心,小小的轻叹由红唇间轻轻逸出。
原昱创扬起了嘴角,下颚轻轻碰触到她的额头,她偎在他怀里,从她的颈背间,他闻到女人的馨香,两人的拥抱仿佛天经地义般的自然……
然后,余颂贤差点被自己吓个半死!
她睁开双眼,挺直腰杆,怒瞪著眼前的男人,两人距离亲密而暧昧,他的手臂甚至悄悄地环上她的腰──
靠!她竟然会因为一个男人的爱抚而不由自主地呻吟喘气?搞什么鬼?!
她拍掉腰上的毛手,完全没那种小女人的娇羞。人有七情六欲,她有反应,就代表她感官神经正常,这是好事,管他男的还是女的。
反倒是……女人豆腐可以这么吃的吗?看来她得好好学习学习。
她讪讪地说:“要帮忙贴就用心点,有必要这么搓来搓去的吗?”
原昱创欣赏她的反应。她是如此与众不同,当“男人”真的可惜。
“我必须搓去皮肤上的油脂,贴布才贴得牢。”
余颂贤斜睨眼前的大色狼,这匹狼倒是解释得脸不红气不喘。
她拿了床上的毛巾。“擦干净是吧?我自己来,无须劳驾。”
擦净耳背之后,余颂贤第三度仰高左脸。这一回她以手支撑下巴,眼睛瞪得大大的,如果色狼胆敢再次下手,她打算狠狠K他一顿!
“请。”
原昱创接收到她的敌意和戒备,他扬开了笑,停止了侵略。不急,这三天两夜里,他相信自己和余小姐应该会更深入地认识彼此。
他熟稔地将贴布贴妥,而后起身。
“可以了,请忍耐半小时,等待药效发挥。”
余颂贤不想跟色狼道谢,闷闷地趴在手臂间,只能听到瑄瑄娇媚地夸奖色狼有多厉害、有多厉害,是治疗晕船的第一把交椅、是她们的救星,啦啦啦嘟嘟嘟等等……
浓浓道谢、送客之后,舱房再度恢复安静。
“好一点了没有?”浓浓送来一杯温热的开水。
余颂贤点头,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又懒洋洋地趴回去。
“贴布有效喽?”
她再点头。
“怎样?原先生人很好吧?”浓浓打算将“摸耳事件”大肆渲染让其他两个好友知道。刚才的情节真的好浪漫、好浪漫~~
“势均力敌的好手。”余颂贤谨慎评估。
“势均力敌?你还要跟他争范瑄瑄?”
“当然。”
浓浓眨眨眼,哇哇叫。“他完全当你是女人耶,你还当他是情敌啊?!”
余颂贤舒服地闭上了眼。“谁教他‘肖想’我的瑄瑄。浓浓,我是男人,瑄瑄是我的。”
阿贤说得理所当然,浓浓必须撑住墙壁以免自己跌个满头包。
这人、这人──还在作她的变性大梦,追求者和情敌完全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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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余颂贤神清气爽地站在五楼甲板上,所有晕船现象因贴布的药效而全数消失,最重要的是,除了昨晚的昏昏欲睡之外,没其他的过敏反应。药盒上说明,这药效长达七十二小时,这代表在回基隆港之前,她绝对不会再受晕船之苦,快乐啊!
她敞开双臂,接受阵阵的海风,开心地咧嘴而笑。
“开心吗?”
浓浓扭著巴西舞蹈,晃了过来。早上九点半到十点之间,有工作人员教导游客跳巴西舞蹈,热闹的森巴音乐让每个人都笑开怀。
余颂贤像个色老头一般,往浓浓摇摆的屁股上摸了一把。“宝贝,你想我会不开心吗?”
浓浓狠狠拍掉她的手,忧心地叹了口气。“你欠扁啊!我的豆腐你也敢吃?!”
余颂贤无辜地耸肩。“浓浓,我可是什么豆腐都吃的,能让余某出手的,代表你还有几分姿色好吗!”
一番理直气壮的言论之后,余颂贤举高手臂、摇摆起腰,和浓浓跳起热情的森巴舞。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深表感谢?”浓浓眉头皱得紧紧的。
“嗯嗯。”
事态严重了,再不把阿贤和原先生送作堆,天知道她还会变态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