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点头。“当然喽,你必须接触来自各国的巨星,所以语言一定很重要。”
余颂贤拿起酒杯,豪气地一口饮尽。爽快~~
“好吃吗?”她问,毕竟是自己介绍的餐厅,她当然会顾及他的接受度。
原昱创意有所指地凝视著她的唇。“当然好吃,这可能是我这一生中吃过最棒的极品。”
余颂贤向来聪颖,当然明白痞子的暗示。算他狠,这家伙总是有办法让她心跳漏掉好几拍。
她当然知道原大导演的亲吻经验绝对可以编辑成册,但是,她经验浅薄,能不能请他放她一马?不要一有机会,吻她、抱她,全来了……
两人方才在办公室拥吻的画面,窜进余颂贤的脑海中。就算她的想法怎么潇洒,他们之间爆发的热情,硬是让她的脸颊染上两朵红晕。
呿,秽气。
“来,”余颂贤“好心”地替“老公”挟起盘子里最后一片黑鲔鱼生鱼片。“我把最后的完美滋味留给你。芥末吃吗?沾一点会更可口入味哦!”
所谓的一点芥末,其实是把原昱创面前酱油碟里的芥末沾了一大半。
她挟起筷子,复仇意味十足地往“老公”口里送。“老公,试试看。”
“老公”这甜蜜的称呼,让原昱创心情大好。妻子既然如此贴心服务,做丈夫的当然只有全力配合。
原昱创张口,硬是把沾满芥末的绿油油生鱼片吞进嘴里。
余颂贤扬起唇角,绽开大大的笑容,眼睛闪闪发亮,好不痛快。她兴奋地等待著有人喷泪哇哇叫……
只是,情况并不如她预期,原昱创将沾满芥末的生鱼片吞进肚里,回味地扯开嘴角、吮吮嘴唇,他很满意黑鲔鱼的美味,而且没有喷泪哇哇叫,眼眶中甚至连一点湿润都没有。
这家伙是机器人吗?她只能干瞪眼。
“你没感觉有点辛辣?”
“没耶。”
“我加了很多耶!”她指指他前方空空的酱油碟。
他耸耸肩。“是啊,芥末太多,掩盖了黑鲔鱼本身的甜味。”
她哪管什么黑鲔鱼的甜味,她是要报仇的耶!
“不会辣吗?”她瞪著自己桌上那碟,再不解地望望他的碟子。
他再耸肩。“不会。”
“还是你那一碟的芥末坏了?”这是她唯一想得到的理由,唉,可惜了她的报仇计划。
原昱创扯开笑。“那……最好的方法就是再试试看喽。”
“怎么试啊?”桌上已经没有生鱼片了。“而且我的胃也撑不下另一盘生鱼片……”
他笑得好无辜。“那就这么试喽……”
“啊?”
余颂贤还没搞清楚状况,原昱创已经撑起高大的身体,横过整个桌面,按住她的后脑勺,扎扎实实地封住她的红唇,湿热的舌狂烈入侵,纠缠著她柔软的小舌。他品尝著她的美味,顺便与她分享残留在他口中的芥末余味。
余颂贤瞪大双眼,辣到不行,她挥动著双手,没用地哼哼叫。
原昱创好心地放开了她,只见他可爱的妻子,在离开他的吻后,只能抓起桌上的水杯猛灌水。
“辣吗?”他坏心地问。
余颂贤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猛喷泪。
原昱创体贴地递上纸巾,然后告诉她一个秘密。“我日文说得好,是因为小时候在日本住过一段很长的时间。我爸爸移民美国之前,在日本经营了近十年的生意,所以我是在日本读书长大的。至于是什么生意呢……”
他笑看著老婆泪眼汪汪的可爱模样。“我家是卖芥末的,是关东地区最大的芥末进口商,所以……”
他露出阳光般的笑脸,好无辜、好无辜。“所以我等于是从小吃芥末拌饭长大的,芥末对我而言,可是再亲密不过的好朋友呢!”
所以他根本不怕辣,压根儿对芥未免疫,还可以拿芥末拌饭,那刚刚半碟的芥末又算得了什么?!
余颂贤怨怼地瞪著眼前猖狂的男人,实在很不甘心自己输得如此狼狈。
辣觉渐渐褪去,心中的不平却愈来愈扩大,余颂贤打算再来场赌局,这次她将小心翼翼、不再失误,她倒是要让他好好见识见识,台北撞球间最厉害的狠角色!
“我们再来一场球,你玩不玩?”她问。
“赌什么?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他显得意兴阑珊。“你想赌什么?”
余颂贤认真地怒视眼前的痞子。“如果我赢了,从今以后,我不允许你闲来无事就抱我吻我!”
这下,原昱创开始认真了。他皱著眉。“如果我输,我会失去这么多,那我可能会因为日渐高涨的欲望没能获得满足而死。你知道的,现在只有亲吻和拥抱已经不能满足我了,何况是连碰都不能碰?”
他很清楚地表示他对余颂贤的渴望,她想到他的吻,时而霸道、时而温柔;她想到他的手,想到当他爱抚时,自己有多么地燥热……老天,死痞子总是有办法挑起她体内那种没来由的情欲。
“赌不赌?”她不允许自己再沦陷下去,她爱的是香喷喷的女人,不是臭男人!
原昱创凝视著她,深邃的双眼中,有她熟悉的占有欲。“当然赌,不过我赌大一点。”
“你赌什么?”
“我渴望你,所以如果我赢了,我将拥有完整的你,不再只是亲吻和拥抱。”
余颂贤眨眨眼,垂下眼帘避开他的视线。
那么,这将是场生死决战,她只能赢、不能输!
“好,赌局就此成立!”她说,强迫自己绽露自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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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局因两人工作的关系,约在一个星期后的某天下午。
这天,余颂贤没进公司,在撞球间开门营业的第一时刻,随即进店练球。
这攸关自己的清白问题,说什么她都要拿出真本事,一次让原昱创输得惨、惨、惨!
手机响起,余颂贤接起电话。“喂,我余颂贤。”
“老婆。”
她气息一窒。“嗯?”
“你在哪?”
“练球。”她不想隐瞒。
“这么认真?”
“当然。”
“老婆。”
“嗯?”
“如果我说我很想你,你会不会回应我?”
她气息错乱。“你疯了。”
他笑了。“思念本来就是很疯狂的事,否则古人怎会说‘思之若狂’呢?”
“你受日本教育,古文还有点底子喔。”她还是在意芥末事件。
“老婆客气了,中午要不要吃饭?反正比赛是下午的事。”
她已经渐渐习惯他的陪伴,在不知不觉中……
“好啊,这边有一家简餐店,现煮的咖啡绝对让你赞不绝口。”在不知不觉中,她急欲和他分享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
“好,等我。”
“小心开车。”
两人同时收线。只是,电话结束了,激荡的感情却无法平息。
余颂贤拉起脖子上的银炼,上头挂著她的结婚戒指。因为要打球,所以早上出门时,她特别找了这条银炼将戒指套上去,再挂在脖子上。她没想过一天不戴婚戒出门,或者说,打从原昱创替她套上婚戒后,她就没有取下来的想法。
这是个危机。
婚后一个多星期以来,早上两家人一起吃早餐,他服侍她喝光那一碗可怕的黑色中药;然后两人一同出门工作,就算是各自开车,他们还是会戴著蓝芽耳机,一边开车、一边聊天。他们聊的内容很广泛,也许只是斗斗嘴,也许是她分享她的工作进度,他分享他在台湾的投资。
中午,他们会一起吃饭。午餐往往都是由她决定,因为他似乎对吃并不挑剔,能吃饱就好。黄昏,他们会约定回家的时间,如果还早,他们会跑到内湖山上找个地方喝咖啡看夕阳,然后再回家一起用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