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你在和说她什么,快抓住她呀!”随后赶到的叶祈和夏侯戈也跟了过来。叶祈受不了的率先哇哇叫着。
赶快捉了人回去交差,他才能早早脱离这鸟不生蛋的鬼地方,上他的花坞去找那可人的小花娘嘛!叶祈心想。
“我若把这珠子还回去,你会放我走吗?” 明知道不可能,金悠仍然从怀中掏出那颗红玉天珠,压低嗓子低问道。
“不可能!”宋上颠冷哼,“你杀了这么多人,我们要带你回宫交候鹰王亲审!”他逐步走上前。
“别追我!”金悠惊惶的嚷了出来,那似曾相识的嗓音和盈满焦急的眸子,让宋上颠再次一震,脑海中冷不防的飘过一个女人的身影。
就在此时,金悠察觉到他有些失神,于是她想也不想的将手中的珠子奋力的往叶祈和夏侯戈身后掷去,并在三人抢着接珠子时,纵身往断崖下跳去。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被他们抓到,若跳下去还能有一线生机,她愿意赌一赌!
“你别想逃!”离她最近的宋上颠首先发现她的企图,毫不犹豫的追了过去,跟着飞身扑向半空中,硬是抓住了她的衣角。
他一手攀着崖边的土坡,强硬的撑挂在断崖边上。
“放手!你别管我!”金悠眼中明显的浮现痛苦和不舍,这一掉下去,不死大概也会断了手脚,而她不要他出事。
“你闭嘴,我不会放手的!” 他气恼的吼了回去。
就着月光,他清楚的看见了她露在黑布外的眸子,里头酝酿着满满的水气。
该死的!他几乎可以肯定是她了。
“五哥,你撑着,我们马上去救你。”叶祈和夏侯戈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俩飞快的冲了过去。
‘你快放手!”听到叶祈的大吼,金悠心惊的再也顾不了许多,她使劲的一个扭身,撕开被宋上颠握在手里的那节衣角,身子直直往下坠。
“你敢——”宋上颠突然大吼了声,放开攀在崖旁的手,向下扑飞了去。
他硬是抓抱住她的身子,和她一起摔了下去。
☆☆☆
黑暗中,断崖下方湍急的溪流溅起了老高的水花。
宋上颠紧抓着怀中的金悠,奋力的和激流搏斗着,他凭着直觉,就着黯淡的月色,费了一番劲才将正挣扎不休的金悠给拉上岸。
“你放手,放开我……”脚一踏上岸边的土地,金悠拼了命的想和他保持距离。
“你还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淹死了。”宋上颠边说边伸手要摘下贴附在她脸上的黑布。
“你要做什么?”金悠猛地倒退,有惊无险的躲过他伸来的手。
“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我心里想的那个人。你站着,我要看你的脸。”他的眉目瞬间冷凝了起来。
或许只是声音像,所以才让他产生错觉,但是,他无论如何都要看看她的真面目,才能确定是不是。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别过来!”她吓了一跳,心儿险些没冲出口。
她就不信他还记得她,他应该早忘了她的,也或者,他把她误认成另一个人了。金悠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是你吧!天底下没有几个人如此擅长使毒,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夺去数百条禁军的性命,却没在他们身上留下丁点的痕迹,我说得没错吧?”宋上颠一步步的逼近,没打算放过她。
“别过来,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金悠被逼得直往后退,却始终无法对他出手。
“不要骗自己了,你不会的,以前你舍不得伤我,现在也下不了手。”宋上颠愈听她的声音和看她的眼神,就愈觉得像。他有恃无恐的再次伸手。
“别碰我!”金悠心惊的挥出一掌,凌厉的招式让宋上颠不得不往后大退一步,而她就趁着这个空档转身往岸边的密林逃去。
“该死的!”他竟然被她的虚晃招式给骗了。
宋上颠火大的紧追在后,他提气一跃,硬是由后头拦腰抱住了她。
“在我没弄清楚你是谁之前,你别想走。”他的声音冷得像冰,坚定的宣示让金悠惊得差点没尖叫出来。
“不!”金悠挣扎着还想做困兽之斗。
此时,河岸上游却出现了点点的火光和嘈杂人声。
“快把人给我找到,要让鹰王知道宋上颠和个女贼一起摔落山谷,最后却连个尸首都没有,咱们都要倒霉了!”叶祈的大嗓门远远地传了过来。
“他不会有事的。”夏侯戈的声音接着响起,“传令下去,各自散成小队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搜寻,或许他是顺着水流往下游去了。”
“唉!早知道会弄成这样,就别答应那家伙的主意,说什么人多难办事,所以要自己来,把大批兵力埋伏在宅子门口。现在可好了,那女贼根本不往门口逃,她跳崖去啦!”
隔着老远,金悠还能清楚的听见山谷里传来叶祈的抱怨声。
“让我走,我求你。” 眼见追兵随时都有可能追过来,金悠不得不低头求他。
“说个理由,否则别想我放人。”宋上颠沉冷的应道,等着她自动说实话。
“你——”金悠气结的咬牙跺脚,“若你真想逼死我,就继续拦着我吧!”她嗓音清冷却坚定。
“你威胁我?!”宋上颠瞬间铁青了脸,他将她转过身,恨恨的盯着她的双眸,跟着出人意料的夹抱住她,衣袍一撩,快速的奔离此地。
☆☆☆
“你要做什么?为什么带我来这儿?”一被宋上颠丢到山洞的地上后,金悠爬起身就想逃。
他带她到这山洞里做啥?她不懂。
“你去哪儿?”宋上颠恼怒的扯住她的手臂,在第一时间拉下她脸上的黑布。
“你——”金悠震惊万分,她先是一愣,而后像见鬼似的急忙转过头去。
“你那是什么表情?该喊倒霉的人是我吧!”宋上颠无法控制的吼了出来,愤怒得差点一掌挥过去。
“为什么要杀人?那些人跟你有什么冤仇,你非得赶尽杀绝不可?”他怒吼。
怎么都没想到三年不见,再见面时竟是这种局面,为她的滥杀无辜和残忍行径,他痛恨得几乎想杀了她。
“那是我的事!”听见他的指控,她咬牙迸出话来,“你若看不惯,大可以杀了我!”她极力隐藏心底那脆弱得想哭的冲动,努力装出一副冷血无情的模样。
“别以为我不会!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狂怒的抓过她,厉声质问着。
“没有为什么,我高兴,行不行?”她赌气的低嚷。
宁可说气话让他误会,也不愿意示弱。
“你的意思是,只是因为高兴,所以杀人?”他不敢置信的吼了出来,“那晃家十余口的灭门血案;曲扬江上柳家船队一夕间全化为乌有;巫林山里采参猎户的陈尸山中,这些穷凶恶极的血案,你该不会也都是因为这个理由而去做的吧!”他一步步逼向她。
“是!都是因为我高兴。我残忍邪恶,天性冷血,这些你早就知道的,你若不满就杀了我啊!可即便如此,你也休想要我认错——我没有错!”她激动的嚷着,心头早已绞疼得仿似快要滴出血。
不是没在心里想过重逢时的情景,只是!她怎么都想不到会是如此难堪的场面——他还是天鹰朝的大将军,而她却成了杀人如麻的女魔头!
“你——”他勃然大怒的扬起手,银光一闪,掌中冷不防的就多了把短刃,“我现在就杀了你,要你为自己做的罪孽赎罪。”他横刀挥落,不愿再听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