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人看电影还戴黑色墨镜的。”绮罗嘴里嘀咕。
倪镜真的恨死自己为什么要答应她的要求,一定是那该死的严重睡眠不足,他才会糊里糊涂的被她诱拐,答应带她出来玩。
要是让别人知道他倪镜带女人上电影院看电影,他还有脸活在这个人世间?只怕光是笑就被人笑死!
不过绮罗倒是觉得很幸福,因为他最后还是屈服了,肯带她出来玩,这证明他心里真的有她不是吗?
她把头倚在他的肩膀上,双手牢牢的圈住他的手臂,专心的观赏电影。
倪镜很想抽出自己的手,但是她抓得死紧,为了不想引起太多人的注目,以免被人认出来,他也只好作罢,任她搂着了。
走出电影院,绮罗还没有从“危机四伏”的恐怖浪潮里走出来。
真的太惊人了!她偎在他胸前发抖。
“我就说你没那个胆让人家吓,你偏不听,要花这种冤枉钱,现在,你看吧!瞧你抖成这个样。”倪镜低头望着窝在他怀里的小女人。
“我怎么知道会这么恐怖。”绮罗握起粉拳,敲打他的胸膛。“还是你奸诈,知道要戴墨镜,很多恐怖的镜头都被你躲掉了。”
“我可是没躲掉几个镜头,你忘啦,电影刚开始的第一声尖叫,你就慌乱的拔掉我的墨镜,所以我可是亲眼目睹很多引得你惊声尖叫的画面。”女人实在懦弱没胆爱逞强,瞧他多镇定,连眉头皱也不皱一下,哪像她,从头到尾尖叫不停,一点点风吹草动就抓紧他,害得他的手臂被抓得好痛。
“唔,你是男人当然不能叫啊!”绮罗不服气的瞅着他。
“那些女权运动者应该来看看你,为什么男女会不平等,需要男人的时候就小鸟依人、百依百顺,不需要男人的时候就像泼妇骂街似的指责男人不是,从秃头顶数落到脚趾头,无一可取,恨不得男人在这个地球上消失一样……”
绮罗打断他的话。“我才不是女权运动者,我只想做你的小女人。”
倪镜笑了,望着她充满崇拜光芒的眼睛,刹那间,他忘了一切坚持,他的眼里只有她。
“在你身旁我觉得好安全,什么都不用怕,你是我最棒的避风港。”绮罗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倾听她最爱细数的心跳。
她的唇像涂满了蜜一样,腻得他心里甜滋滋的,整个人神魂飘然,所有立场啊、原则什么的,全被他抛到九霄云外。
“你这女人就是会灌人米汤。”他搂她同行。
“而且不灌别人,只灌你,因为你是我的阿娜答嘛!”
“你喔!”他真的败给她了。
“我肚子饿了。”
“你刚才那么拚命叫,当然会饿。”倪镜取笑道。
“哦!你笑我。”绮罗给他的胸膛一拳。
他捉住她的小手,朗声大笑。“不敢,绮罗小姐想去哪里用餐啊?”
“麦当劳!”
“啥?”这下子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你为什么又要戴墨镜?”绮罗不解的看着他。
“这能怪我吗?”谁叫她什么不吃,偏偏要来吃麦当劳。
“你放心好了,我们已经坐在最不引人注目的位子,不会有人注意到你是倪镜的。”她原本想坐在窗前看街景,都是因为他才选这个死角地带,所以基本上不会有注意到他们,他干么还要遮遮掩掩?
“快吃!话不要这么多。”倪镜催促着。
“我告诉你,本来根本没有人会看你,你一戴墨镜,别人感觉好奇,反而更会往我们这边看。”绮罗小小声的跟他说。“你看,前面那个从厕所出来的欧巴桑一直看你,还指指点点个不停。”
“妈的,看什么看!”倪镜把脸转到另外一边。
“谁叫你这么引人侧目。”她指指他脸上的墨镜窃笑。
她说得真是该死的有理。“这不是我的问题,我叫你去吃包厢式的日本料理你偏不要,就要来吃这种垃圾食物。”他摘下墨镜瞪她一眼。要是去吃包厢式的,他哪用这么见不得人啊!
“我想吃嘛!”她啃了一口麦香堡说。“每次看电视,麦当劳的东西好像很好吃,我就在想,我要是出来一定要来尝尝不可。”
“吃东西不要说话,脏死了!!”看着她塞满食物的嘴巴一张一阖,倪镜不禁耸高眉峰。
“镜,你好像老妈子哦!”她睨他一眼。
哈米!倪镜跳了起来,又急忙遮住脸,匆匆坐下。
“说我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说我像女人。”倪镜勉强硬起声音说。
“谁叫你无论我做什么都要抱怨个半天,嗡嗡嗡的在耳边好吵。”
“原本我可以在家里睡大觉,都是你硬把我拉出来逛街、看电影,我睡眠不足自然火气就大,才会抱怨个没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她,不能怪他爱抱怨,不过仔细一想,他最近好像真的很爱管她的闲事……
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她还不是很喜欢管他一些有的没的。
“噢!又来了,吃东西!”她把一块麦克鸡块放进他嘴巴里面。
“我不吃——”他才不要吃这种没营养的食物。
她细嫩的手指放在他的嘴唇中间。“是你说吃东西不要张开嘴巴,自己说的话要以身作则哦!”
这个小奸臣!他不情愿的咀嚼,眼神紧紧瞪着她。
“呵!”她尽情的大快朵颐。“好好吃,不愧是麦当劳。”
把他所谓的垃圾食物完全吞下去后,倪镜准备找她算帐。“你——”
“镜,我们下次再来吃好不好?”
“想得美!这是最后一次。”
“为什么?”她抗议。“我很喜欢吃呢!”
“可是我不喜欢。”她真像个孩子,跟她在一起,他也觉得自己愈活愈回去。
“可是我喜欢啊!人家从以前就很喜欢吃麦当劳。”
“你怎么知道你以前也喜欢吃麦当劳?你不是失去记忆了吗?”倪镜偏头看她。
“我的潜意识告诉我的。”绮罗微笑道。“我以前的记忆累积,我很喜欢麦当劳,所以虽然我现在失去记忆,但只要再接触到,从前的感觉自然慢慢回笼。”
“你啊,歪理一堆!”倪镜懒懒的瞥她一眼。
绮罗拿了一根薯条,塞进他嘴里。“试试看,你也会喜欢的。”
“麦当劳是现代鸦片,少吃为妙。”他深信这是外国人荼毒中国人的最新产品”。
“鸦片?什么是鸦片?”她觉得这个名词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它是什么东西,总之离她很遥远就是了。
“鸦片就是……算了!”他懒得解释。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多少也摸熟她的个性,她是不问则已,一问就非得打破砂锅问到底的那种难缠家伙,而且她不只追根究底,还很会举一反三,然后再加上她很多天马行空的谬论,他最害怕她大发议论了,因为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认为她说得很有道理,进而去相信她、认同她,甚至是被她洗脑而改变自己。
倪镜不得不承认,绮罗有时候有那种蛊惑人心、煽动人心的魔力,这叫他害怕,他这辈子还没真正怕过什么事,但现在有时他页的害怕面对她。
“干什么?这样直勾勾的看着我?”绮罗颇不自在的审视自己。
“没事,快点吃,我想回家了。”收回自己脱轨的思绪,他故意板起脸。
她早已习惯他时阴时晴的脸色,不像以前那么害怕他变脸了。
“回家!”她扬高音量。“不要,现在才一点多,我还想多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