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而不是她。完了,这下真是“代志大条”了。
“他们回来了你还不跑!”星辰拉起百里霏霏的手,和叶观云没命地窜逃向房子的方向。
可能脚程太慢,跑没几步,身后先传来喇叭声,随即两辆车停在她们身旁。
阎皓月探出头,好笑地说:“你们干么,见鬼啦!跑那么急,尤其是你,星辰,你是孕妇,克制点行不行。”
星辰扯出一朵难看的大笑,“我们在……在比赛赛跑,看谁跑得快。”
“是啊、是啊。”叶观云和百里霏霏连忙附和。
“赛跑?”龙炎星趴在车窗上,邪魅的眼直视妻子做贼心虚的脸。
“是啊、是啊。”三女如惊弓之鸟,有些风吹草动就会让她们失常。
“和孕妇赛跑?”程拓自天窗冒出来,“赢了也不光彩。”
“是啊!是啊!”三女点头如捣蒜。
“海晴呢?怎没看见她?”问话的是水雾影。她该不是跑太快,已回到屋子了吧!
水雾影扶正睡得东倒西歪的海旭才探头出窗,寻找他想了一天的妖俏身影。
海晴?三女对望,不知如何回答,最后齐将眼光望向耸立前方的大厦。
水雾影亦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不会吧!“她有跑那么快吗?”车子驶进大门时,远远就只见三条背影而已,他可不认为海晴的脚程有那么快。
“是啊!是啊!”三女笑得好辛苦。
“不是、不是。”星辰突然改口,“她……她等太久,身体不适所以先进屋休息了。”
“你们站在这儿等?”担心爱妻站太久,阎皓月拔高的声音满是责备。
三女对望由星辰代表发言。
“也没站多久啦!我们只是闷得慌出来散散步,走着走着就到大门,真的,我们只等了会,你们就回来了。”
龙炎星早看出三女异于平常的诡异。他扬眉,笑问:“既是要等,为何又要跑?”
“跑?没有啊!都说是在赛跑了。”星辰笑得好僵。
“你们说她身体不适?”水雾影听不下废话,心里只担心海晴。
三女用力点头,星辰发言,“她说她的……她的头在痛,而且是非常痛。”
头痛?水雾影眉头打成死结,心为她的痛而痛,看着仍在闲聊的众人,他实在没耐性等他们聊完,于是,他手一挥,连声招呼也没打,便消失在车内。
将水雾影的担忧焦急尽收眼里的三女,心里害怕极了。瞒得了这时,包准他五分钟后会全身喷火地出来找她们算帐。
这下要如何收尾?三女面面相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能逃过此劫的好办法。
“你们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脸心虚的。”程拓趴在车顶,开玩笑地说。
“没有,我们没有。”三女愈说愈小声,头渐渐下垂,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没有?在场四个男人,打死也不可能会相信这种已不打自招的谎言。
“你们把她卖了?”没有旁敲侧击,龙炎星只为见她们难得的吃瘪样。
三女连忙摇头。卖了?她们哪敢,不被水雾影水埋才怪。
“我知道,你们把她藏起来了,对不对?”阎皓月一副中大奖的模样。
三女还是摇头,且脸色愈来愈苦,就她们心中默算的时间,水雾影大概知道被骗了。
“不是?”阎皓月有点失望,他以为她们将海晴藏起来,存心看水雾影急得团团转。
“我们……”叶观云嗫嚅地看了看不发一语,尽用一双看透一切的眼瞅她的觉飒夜,“我们回去了好不好?我……我肚子饿了。”
“是啊!我也饿了。”星辰连忙附和。
“肚子饿还不赶快上车!”阎皓月边说边发动车子,他可不想饿坏他的妻子。
“嗯!”三女笑逐颜开,吊得老高的心终于得放。
她们快步走上前,正欲开车门,水雾影急怒的声音蓦然响起。
“人呢?”什么头痛,五栋房他都找遍了,连只蚂蚁也没有。
三女白眼一翻,认命地齐看发声处。
“我在问你们,人呢?”全哑了?水雾影一副凶恶的口气。
不见了,这话能说吗?三女认命的垂下头,她们宁可耳朵遭炮轰,也不愿面对水雾影杀人目光。
“你们让她出去?”虽是疑问,但已能肯定。
水雾影眯着眼,低沉的声音有着不容忽视的风暴,他散发的危险气息让三女顿成化石。
三女的反应印证他的猜测。
水雾影气得想杀人,他竟被她们骗得团团转。握成拳的手击在身侧的车盖,“乓”的一声,引擎盖应声凹了一个洞。
三女吓得往后跳,缩抱成一团。
“你们……”简直鸡婆过头。凝聚在胸臆间的怒气无处可泄,水雾影的拳握了又松,松了又握。“这就是你们的目的,支开所有人好让她顺利出门。”无法挥出的拳,令他怒火更炽。
三女吓出眼泪,连连后退。
水雾影往前逼近,“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只会滥用你们的同情心,你们有没想过,你们的同情心可能会害死她!”
最后一句,他克制不住的咆吼,让已哭成一团的三女哭得更凶更大声。
想到海晴遇上危险浑身是血的模样,水雾影就无法克制泛滥的怒气。他实在忍够了!
手甫动,三条人影倏地窜挡他面前。
觉飒夜将叶观云护进怀中,冰冷的面孔大有你敢动手他也不会客气之色,龙炎星只挡在妻子身前,静睇怒意狂扬的水雾影,阎皓月则是张开双臂将星辰的身影完全挡住。
四双眼在空中交会,发狠的紫睛没有罢手之意。
良久,龙炎星逸出轻叹,“要问罪有的是时间,何需急于这一时。”
水雾影咬咬牙,撂下一句,“你们最好保佑她没事。”威胁话不用多说,他狠瞪三女后扬手消失。
第八章
海晴悠悠睁开眼。
这是什么地方?她眨着眼环视一室的陌生,混沌的脑袋令她搞不清自己身处何处。
她撑身欲起,颈上突地传来疼痛。
好痛!她痛得皱眉,双手抚揉上后颈。
等疼痛消褪了些,她坐起身,再次研究这样令她困惑的房间。
简单的摆设似乎有些眼熟。海晴眯着眼努力回想。
瞬间,记忆如倒带盘回转。她想起来了,她如愿地见到父亲,却被冷血的海漠击昏。
昏?噢,她昏了多久?海晴赶忙跳下床奔到窗边,这一看,差点没令她再次昏倒。
天黑了!她愕视窗外点点路灯,脑中一片空白。怎么办?她的怎么办不是如何逃出去,而是对另外三个女人的歉意。
她们是如此的信任她,又不计较可能会有的责难帮助她,而她呢?她回报了什么给她们?
想到她们此刻可能正在面对水雾影的炮轰,海晴自责不已地颓坐地上。都是她,要不是她急于探察,也不会害她们,更不会害自己落入敌手。
无力的瘫靠在墙壁上,海晴仰头瞪着天花板大放光明的日光灯。其实也没那么惨。她苦中作乐的想。如愿的见到爸爸算是大收获,也不枉她冒此险,只是,爸爸为何不认得她?还眼神呆滞,爸爸那模样,就如一具没有灵魂任人操控的傀儡娃娃,是冷血无情的祖父对他做了什么?还是……难道爸爸已知妈妈逝世的事,受不了打击而崩溃。
海晴思来想去也找不出真正的答案,但结论倒有一个——海漠!都是他,所有的不幸都是他造成的。这一刻,海晴深恨自己身上所流的血液。
她屈膝环紧自己,缓缓扫视清冷的房间,正夏之夜合该闷热,然她却感到丝丝凉意窜袭,心情无端的低落,她好想见他。海晴惆怅的将头埋入双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