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想法叶观云懂。“不管你是不是,我们永远是朋友,是一家人。”她鼓励地拍着海晴扭搅的双手。“当然,你不嫌弃的话。”
“不,我怎会嫌弃。”她感激都来不及了。
“这样不行啊!”百里霏霏皱眉插嘴。
“为何不行?”叶观云也皱眉,担忧地望了眼海晴如遭针刺的受伤表情。
“她和影已经……呃……我是说,如果真的天珠新娘出现,她怎么办?”百里霏霏一脸难色,说不出抛弃或怀孕之词。
叶观云被问倒了,这种问题不是她们这局外人插得上手的。“我会离开。”海晴故作坚强,“你们会帮我渡过难关的。”
海晴笑得牵强,叶观云和百里霏霏不是看不出来,然她们除了伸出友谊的手外,实是爱莫能助。
“喂,你们三个有完没完?”星辰忍不住地跳起来,指着她们斥道:“什么事都还没个定局,你们就在那庸人自扰,哀声连连,为什么不往好处想。”她顿了顿,喘口气又道:“说不定她真的天珠新娘,只是所谓的奇迹事件还未发生,你们两人不要说些有的没的,要让影知道,非扒了你们的皮。”
“可是……”百里霏霏辩驳的话在星辰的瞪视下咽回。
“星辰说得对,我们这是在庸人自扰,眼前不该是烦恼海晴的未来,而是她想做却没成功的事。”叶观云笑说,和百里霏霏相识太久的下场就是变得和她一样,迷糊又爱大惊小怪。
“你有办法让她溜出去?”星辰兴奋地跳到叶观云身前,对于用脑,她向来不行。
叶观云摇头,“我哪有什么办法。”
“那你又说。”星辰不满地咕哝抗议。
“其实办法只有一个。”海晴突兀出声,引来三人注目,“等。”如没料错水雾影定会跟她跟得紧紧的。
“等?”三人质疑。
海晴环视一眼,“对,就是等,但也要你们相助。”
“怎么帮?”百里霏霏听得大脑都糊了。
“请你们的丈夫骗他出去。”只有水雾影出门她才有机会。
叶观云转了转眼,“不止吧!是连我们老公也要骗吧!”
海晴笑而不语算是回答。
“怎么骗?”百里霏霏开始烦恼,以她的功力想骗过星……可能吗?
“那还不简单。”星辰胸有成竹,她虽不是顶聪明,但比起阎皓月又好得可算天才。
接着,四个女人围成一小圈,叽叽咕咕地商量大事,直到百里霏霏苦着一张脸。
“不行,不行,他一定会知道。”不是她没胆,而是没那个脑。
“行啦!只要拿出你的看家本领,包你马到成功。”星辰不吝给予微薄的鼓励。
百里霏霏根本不敢想,又不得不答应地苦着小脸闷坐一旁。
“对了,海晴,我都忘了,你昨晚被捉到后,影有没有对你怎样?”星辰想起她们聚于此的目的。
海晴瞬间涨红了脸,在三双好奇且暧昧地眼神注视下,红潮加深并蔓延至全身。
“好事,是不是?”星辰凑近头,暧昧的直眨眼。
海晴尴尬,无措地不知如何应对。昨晚水雾影的热情几乎将她淹没,在他温柔却有力的带领下,她忘我的接受他无度的邀请,一次又一次的直至天露曙光他才如餍足的猫儿,抱着她入睡。
思及此,海晴不自主地眨起甜蜜的笑。
那抹笑,看在三人眼中自是意会。
面对三双了然的眼,海晴心慌意乱,欲盖弥彰的,“我们什么事也没做……”
是吗?三双眼似取笑地有默契地传达同一讯息。
“噢!”海晴挫败哀鸣?双手遮面,“你们……”
“羞死人了,是不是?”星辰存心让她被红潮烧死。
“不要说了啦!”海晴嗔斥,引来三人顽皮的笑声。
何止羞死人,简直没脸见人。
第七章
海晴动作利落地翻过那栋老旧,透着阴森的屋宇围墙,落地后,她迅速躲进阳光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环视四周。
眼前杂草丛生,景象荒凉得令她怀疑自己走错地方。
海晴皱着眉,回想那日水雾影带她跟踪后所看到的房子,和眼前这一栋确为同一栋。
但有人住的房子为何荒凉如空屋?眼前的杂草不说,她甚至听不到屋内有任何声响。难道……对方已撤走?那她……
海晴咬着手指甲,看着外观斑驳的房子,她决定了,既来之,不探上一探,不但可惜还很对不起自己。
想她这一趟“探敌行”可是好不容易才能成行,怎可轻言放弃?若放弃,她这些日子的忍耐岂不白费。
想到水雾影自她那夜偷溜失败后的荒谬行为,海晴觉得好气又好笑。十多天里,白天他像跟屁虫,她往东他绝不往东北;夜晚,她则摇身成为抱枕,彻夜被他锁在怀中难以动弹。
面对他比影子还可怕的盯人战术,她简直忍到快疯,或许是她难看的脸色让叶观云她们记起所谓的计划。
只见今儿个一大早,龙炎星等人威胁加警告地强押着水雾影出门,其理由是放女性同胞一天假,而他们这些当人爸爸的自然得负责照顾小孩,至于水雾影无法推诿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海旭。
藉口也许烂,却管用,否则她此刻也不可能站在这儿。
海晴拍拍脸颊,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和身体,又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一小步、一小步的沿着墙往前走。
小心翼翼又戒备十足的,快速的闪跳到房子大门边,背贴门边墙上,她忽而觉得不安,一种有进无出的坏念头浮现心头。
斜瞄着身侧大门,海晴犹豫了,她没忘记答应她们要早去早回,绝不冒险,而眼前所见荒凉也许仅是一种请君入瓮的假象,若真如此,屋内恐已布满埋伏就等她自投罗网。
她,该冒险,还是离去?
海晴面临抉择,前者若有个意外,她愧对她们相助和信任;后者则是她平安,却愧对自己的良心。
轻吁口气,她选择后者。
除了急于得知父亲下落,也多少抱着侥幸心态,也许,门一开,什么都没有,只是她在庸人自扰。对,就是这样,门后什么也没,没有黑衣人,没有埋伏。想是这样想,可她还是紧张得手心冒汗。
像是证实心中所想无误。海晴深吸口气,霍地抬脚踹向大门。老旧大门不堪她如此粗暴的行为,往内撞上墙发出巨响后,螺丝断裂,倒向地板。
第一声响在预期内、第二声响却没有。海晴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同时感到一个硬物抵在她的后脑。
怎会这样?明明确定了没人,怎会突然冒出个人来?
身后的人推了推她,示意她走进去。
海晴不敢乱动,顺从指示往内走,进到屋内,她才知道自己太天真,也太小觑“那个人”了。
屋里不但干净,且有桌有椅,还有她进屋后才自暗处现身的数名黑衣人。
“你真的是勇气可佳,不畏生死。”
冷冷的嘲弄声自楼梯处传来,海晴抬眼看去。
一名身穿黑色唐装,手持拐杖,神情威严,浑身散发阴冷气息的男人正缓步下楼。他走到海晴面前,仔细地打量着她。
他的眼神比寒冬更冷冽,看得海晴寒意四窜,背脊发凉。强抑心底不寒而栗的感觉,她直视他无温度的眼。
两人对看良久。
“你比我想象的还勇敢。”很少人敢和他对望,就他记忆中,她是第二个。
“我不是来听你赞美,我爸呢?”海晴冷冷的,不想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