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追!别让它跑了!”梵天催动胯下马追上去,到手的猎物怎能让它跑了。
受了伤,血流又不止,老虎在跑了一段路后,已是摇摇欲坠,挣扎著走到一个树洞旁才倒下来。它鼻子直喷着气,露出凶光的两只眼睛也黯淡了下来;老虎虽是一直想站起来,却仍是不支躺在地上。
老虎那么勇猛,却仍让他给收服了,梵天开心极了!
“皇上,现在要上前杀了老虎吗?”一个长相不好,身形却十分高大的男子骑马靠近了梵天身旁恭声询问。人如其名,他就叫‘阿丑’,他的武功出众不俗,称得上是大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他也是梵天的贴身侍卫。
梵天点了点头。
阿丑立即下马,取出佩箭,一步步走近了老虎,正想一刀砍下之时,在树洞里却爬出了三只的小老虎来,靠到了倒地的老虎身旁。
“慢著!”梵天阻止了阿丑的行动,策马上前看清楚。原来这个树洞是老虎的窝,窝里有几只刚出世的小老虎,这该是那只母老虎生的吧!
倒地的母老虎困难地动了动身体,伸出了舌头舔舔跑到它眼前的小老虎,舐犊情深的一幕真让人感动!
梵天俐落地下马,缓缓地步到母老虎面前,蹲下身子看著眼前的情形。
“圣上,小心!”薛成赶忙跑到梵天身旁,十几位的卫士也拥上护住了梵天,就惟恐倒地了的老虎又爬起来伤人。
母老虎凶恶地龇牙咧嘴、四肢乱挥,但因为身负重伤,只是装腔作势罢了。
还未长大的小老虎身形、长相都只像个寻常的猫儿一般,在现在看起来,只感到它的可爱,哪会想到它长大后的凶猛吓人!
梵天看了下母老虎的伤口情形,想了一会,他竟伸出手为老虎拔起了插在它后腿上的箭!母老虎反抗地频频吼叫,还挥起了利川欲抓梵天,但都因流血过多、气力不足而软软倒下。
虽是如此,却也惊得身旁一干臣子侍卫们提心吊胆了,生怕老虎的爪子会抓伤圣上,也不明白圣上为何要替老虎拔箭。
薛成是打从小就伺候这位年轻皇帝长大的,所以皇上的心思他都了解。想来皇上是因为见到老虎母子间的状况,让皇上起了些感触,才会亲手为母老虎取下箭,想要放了它。
梵天顺手又拔起了另一只射中老虎腹部的箭,转头交代薛成:“去拿金创药来给老虎擦上,好好地替它疗伤。”
薛成忙答应,命一旁的侍卫听令执行。
梵天站起身,正欲走回爱马旁,却有个东西拖住了他的衣摆。
低头一看,是一只小老虎咬住了他的衣下摆,四爪乱抓的,还凶巴巴地从喉咙中发出了低叫声。
阿丑见状,忙要为皇上将小老虎给捉开,梵天笑著举起了手不要阿丑动手,一弯腰就轻易将小老虎给腾空捉到眼前看著。
小老虎挣扎要下地,口中还发出了‘呜呜’叫声,一脸的不友善。
梵天哈哈一笑,打从心里就喜欢上这只小老虎,他对著地上的母老虎自语说道:“朕今天放了你一条生路,不过,朕要带走你一个儿子,让它进宫陪朕。”
身旁臣子听了,忙纷纷出言阻止。
冯唐恭敬禀告:“皇上,现在老虎还小,是很可爱也无害,但等它长大后,万一凶性大发,谁能制得住?又怎么知道它不会反咬主人呢?主人有云:养虎为患,养老虎的事请皇上三思。”
众臣子都附和。
梵天将小老虎交给了阿丑,轻松地要臣子们别太紧张了。
“朕不过是养只老虎罢了,何须如此大惊小怪呢?就算它长大了,朕也有能力可以制伏得了的,地上的母老虎不是最好的证明吗?何况还是从它小时候开始养起,朕有信心可以除去它的兽性,众卿家不必如此担心。”
皇上既然已经决定了,便不会再改变心意,众臣子也不敢再多进言。
侍卫送上了一只铁笼,将小老虎关入笼里,梵天带著属下又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他要在日落之前再多猎些猎物呢!
夜凉似水,香莲在窈窕公主的房里,正在犹豫著要不要点上手中的神仙醉。
从公主晕倒至今已经过了两天了。在这两天里,每日的夜晚大夫都会叫她点上一根神仙醉,它的药力会让公主白日一天都浑浑噩噩、人事不知,吃饭、穿衣都要人服侍。大夫虽说这神仙醉不会伤害到公主身子,但是,香莲见到公主这样,心中就很难过,想不到尤老爷会这样地糟蹋公主!只为公主不愿嫁给尤少爷,就用如此方法来控制公主的心智,强逼公主嫁人。
她若不点燃手中的香,等一会公主就会清醒过来了。香莲能预知,公主若明白自己被人控制,一定会非常地伤心难过,恐又会引发心病旧疾,这一来,她也会受到严厉的惩处。
但是,香莲就是不忍心看公主如无法反抗的羔羊般,任人宰割!
要不要点上手中的香,香莲感到好犹豫,也好难下决定。
此时,床上的窈窕醒过来了,她缓缓地坐起身子,感到头重脚轻的,好似自己睡了好久、好久一样。
她抬头看到背著自己坐在桌前的香莲,哑著声音喊:“香莲,倒杯水来,我口好渴。”
香莲惊讶得站起了身子回头。“秀,你醒了!”忙地倒了杯水送到窈窕面前。
窈窕接过杯子,连喝了好几口水后,才感到好些,轻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有些迷糊地询问香莲:“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晕了多久呢?”
香莲顿了下,才举起手,比了两只手指头。
“我晕了两个时辰,那尤老爷呢?他们父子也该离开了吧!”窈窕又问。香莲比二,她当然想是两个时辰了。
香莲咬了咬唇,看著什么都不明白的秀,她不愿再欺瞒秀了。
“不是两个时辰,秀是晕了两天了,尤老爷和尤少爷早就离开了。”
对于香莲的话,窈窕一时还反应不过来,疑惑地看著香莲,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两天?你说我晕两天了?这怎么可能?香莲,你说错了吧!”
香莲摇摇头,红著眼一五一十地将真相告诉了窈窕。
窈窕愈听脸色就愈苍白,香莲说完后,就见她木然著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两眼只是直楞楞地瞪著前面,不言不语,如同一个木头娃娃一样。
香莲看秀这样,感到担心害怕,边哭边急著想摇醒她:“秀,秀,您别吓我啊!您千万不能再晕倒了,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秀!”
好一会后,窈窕才回过神来。她没掉泪,倒反过来安慰香莲:“别哭了,我不会有事的!谢谢你帮助我,否则我不知还要被控制多久呢!香莲,真是谢谢你!”
香莲见窈窕超乎平常的冷静,反而伤心得更难过了。秀曾教她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秀现在可能就是这样的心情了。
“傻丫头,你哭什么?别哭了!这是我欠尤家的,也该要我还给他们。这辈子欠的债,我会这辈子还清的,只愿下辈子投胎时做个平平凡凡的老百姓就好了,也希望来生能报达你对我的好……”窈窕握住了香莲的手娓娓地说著,拿出手绢为香莲拭泪。
窈窕的话让香莲不禁打了个寒颤。秀这话怎说这般的不祥呢?香莲拉著窈窕的手急叫著:“秀,别这么说,您不会想做傻事吧?秀,千万不能做傻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