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法一闪过脑海,偃邪残顿时心生护意、失了冷静,完全不给月琉璃任何解释机会,愤恨地推开月琉璃。
“不准你碰他!”
不管月琉璃所吐出的言语如何伤人,皆比不上那句“我不认识他”来得残忍,司徒冰驰呆愣地站在一旁,直到月琉璃被来人忿然推开,才使得司徒冰驰回过神来。
“他是属于我的,我高兴怎样就怎样?你……”他的喝阻声着实令偃邪残感到不快,转头望向对方的刹那,脸上的表情瞬间转为惊诧。方才未曾细看,不知道对方的长相,此刻与他面对面,这才发现这个人长得与自己十分相像。
“你……”不仅偃邪残反应错愕,司徒冰驰也同样感到惊讶,他没想到来人竟是自己唯一的手足。
“呵呵……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虽不曾相见,但相似的面容让偃邪残清楚的知道司徒冰驰的身分。
只是偃邪残怎么也没想到,月琉璃竟然喜欢上和自己相貌相似的另一个男人,这个认知让他心头的不快飙到顶点。
他隐忍心中怒意,笑看着司徒冰驰。
“亲爱的琉璃,你知道他是谁吗?”扬起诡谲的笑容,一扫方才的忿然,偃邪残神情带点狡点,转身将月琉璃拉近,轻柔的在月琉璃的耳边轻语。
不懂偃邪残为何会改变态度,然而那低沉、在耳边萦绕的声音,却让月琉璃心头萌生怪异不安的情绪,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
“他是我亲爱的……大哥!”偃邪残以生平最温柔的声音在月琉璃耳边诉说这个残酷的事实,根本不管这样的话,会在月琉璃心中造成多大的震撼。
“大哥?”
不是不曾怀疑司徒冰驰的身分,只是月琉璃怎么也想不到,司徒冰驰与偃邪残竟是兄弟,刹那间,月琉璃只觉脑中一片空白。
“是啊!我可爱的琉璃,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如果你告诉我的话,我就不会阻止你留在外面,反正我和他是亲兄弟,我不会计较你‘借’他玩玩。”
乍见月琉璃脸色骤变,偃邪残更加肯定月琉璃的心已在司徒冰驰身上,这个事实让偃邪残忍不住怒火翻腾,继续以恶毒的言语刺激月琉璃。
“你住口!我对琉璃是真心的。”他知道月琉璃担心自己圣子的身分会让他厌恶,但司徒冰驰也同样不想因他与偃邪残的关系,而使得月琉璃讨厌他。
司徒冰驰不是没想过要告诉月琉璃这件事,只是一直找不到好的时机。
如今见到月琉璃苍白的脸色,司徒冰驰开始后悔当初没有把这件事向月琉璃说明。
“大哥,你就不要不好意思,反正‘衣服’多得是,你又何必紧张呢?”
不是没感觉到月琉璃内心正淌着血,但偃邪残却丝毫不感到心疼,反到有种快意在胸口萌生。
偃邪残所说出口的一字一句,就像一根根针,刺进月琉璃的胸口,让月琉璃胸口血流不止,脸上瞬间失了血色,白得吓人。
“不!不是这样的,琉璃你不要相信他的话,我对……”看见琉璃惨白的脸色,司徒冰驰知道偃邪残的话对他造成很大的伤害,他急于解释他当初隐瞒的原因,希望月琉璃不要误会。
“够了!不要再说了!”
本以为自己伤了司徒冰驰,他还满心愧疚地担心司徒冰驰知道他的身分后,会因此而对他感到厌恶,谁知……自始至终,自己才是被骗、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的那个人。
说不定司徒冰驰还因此曾暗暗嘲笑过他呢,这……真是可笑啊!
“呵呵……呵……我真是个白痴。”对于自己竟这样被人玩弄于股掌,月琉璃自嘲地呵笑出声,只是笑声中饱含心酸、心痛及深深的嘲讽。
“琉璃,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他那戚苦的笑声,听在司徒冰驰的心中,犹如一颗心被猛烈撕扯般,让他感到阵阵疼痛。
“不要过来!别靠近我……”
曾经甜蜜的嗓音,如今听在耳里却十分刺耳,月琉璃一点也不想再听见,更别说接受司徒冰驰的靠近。
“琉璃……”司徒冰驰知道此时月琉璃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只因……他着实让月琉璃伤了心。
★ ★ ★
“你走吧!”
虽然事情的发展,不如一开始所预期,但最终的目的应该还是可以达成,也就是从今以后他与司徒冰驰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不!要走一起走。”如果他现在独自离开,那从今以后,他与月琉璃真的会形同陌路,因此司徒冰驰怎么也不肯离开。
“你觉得我还有可能跟你走吗?”他没告诉司徒冰驰自己的身分,司徒冰驰也没说明他与偃邪残的关系,就当作是扯平了,从此互不相欠。
“不行!你一定要跟我走。”虽然月琉璃已听不进任何解释,但司徒冰驰相信月琉璃只是一时无法接受,因此他决定无将月琉璃带离弁邪门,日后再慢慢向月琉璃说明一切。
“你以为这里你说了算吗?”
站在一旁冷眼看好戏的偃邪残,见司徒冰驰像无赖般不肯离开,知道自己不能再默不作声。
“你……”整副心思全被月琉璃所占据,让司徒冰驰一时忘了偃邪残的存在。
“你真以为弁邪门是你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话音方落,偃邪残丝毫不给司徒冰驰考虑的时间,猛然出手攻向他,劲风回扫的腿突地踢向他,夹带迫人的气势,横踢往司徒冰驰的脸。
突来的攻势逼得司徒冰驰一个后翻躲过,退离月琉璃数步之远,只是直逼而来的攻势,却没有因此而停止,紧接而来的是强劲的掌风。
掌中带劲,招招毫不留情地直攻司徒冰驰的罩门,原本不愿动手的司徒冰驰只能被迫反击。
“是你逼我的!”
心念一动,也顾不得其他,司徒冰驰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将偃邪残打退,好将月琉璃带走,于是抽出腰上的剑回击。
“卑鄙!”虽是自己先动手的,但偃邪残完全没想到司徒冰驰会出剑,因而感到不快。
两人就这样一来一往,彼此过招数十回。却仍不分上下,僵局难解,直到一个人影突然出现。
白炼烽的出现,让偃邪残一时分心,却令司徒冰驰有机可趁,挥掌重击偃邪残胸膛,手里的剑直刺而出,眼看就要刺向偃邪残。
“不——”
一听闻护卫说偃邪残与一名与他样貌相似的男子在月琉璃房内打得难分难解,白炼烽便急忙赶了过来,谁知一进门就见到偃邪残处于劣势。
一切快得令人来不及反应,这时一道人影突然闪身挡在偃邪残的身前,司徒冰驰一见挡在偃邪残身前的竟是月琉璃,立即收剑。
“琉璃……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护着他?”原本他就没打算杀偃邪残,只是想给予警告,没想到月琉璃会突然冲出来护着偃邪残,着实令司徒冰驰难以置信。
月琉璃从怀里拿出当初离开小屋时,从司徒冰驰身上所剪下的黑发。“今下后我们之间的情谊,就如同这飞散的头发永远都不可能聚凝……”
“哈哈哈……原来你是这么想的,那我到底算什么?”
此时此刻,司徒冰驰只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他一古脑儿地想要解开两人之间的误会,将月琉璃带离这个伤心之地,月琉璃却挺身护着对手,并说出这种决裂的话。刹那问,司徒冰驰感觉自己的一颗心犹如被挖出,一刀一刀的凌迟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