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睁开的圆眸,冬炽狩所有的动作霎时怔住,傻傻的与她四目相对。
「冬……炽狩?」
他想给她一记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可是,他发现此刻他的嘴角彷佛变成了石头,动也不动。
宓凝心坐起身,身上的被子自然的滑下,完美的曲线立即在冬炽狩眼前呈现,见状,他困难的咽了咽口水,昨晚那段美好的记忆,顿时又在他脑中浮现。
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不该在这时间出现的遐想给排出脑外。
「你怎么在这?」宓凝心一时间也分不清眼前的情况,她敲敲自己的头,觉得还是有点昏沉。
「这……这是我家。」舔舔乾燥的唇,他尽量把目光停留在宓凝心的脸上,不往下飘。
「你家?」宓凝心蹙眉,「我怎么会在你家?现在几点了?」
冬炽狩转头看著他刚才放回床头柜上的闹钟,正要回答,耳朵就传来宓凝心惊骇的尖叫声。
他暗叹了口气,该来的总是会来,该面对的也得去面对。
宓凝心抓紧了被子,把自己赤裸的身子包的紧紧,一双美眸更是布满惶恐及不知所措。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心慌到连说起话来都结巴。
「凝心,你先冷静下来,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负责的。」冬炽狩企图要安抚她不安的情绪,岂料宓凝心一听见他的话,更形慌乱。
「我们发生关系了!?告诉我,这是真的吗!?我们真的发生关系了?」她惊恐万分。
「……照目前情形看来,以及我记忆里那些似梦非梦的片刻拼凑起来——应该是。」
「梦?」她张大了嘴,对於冬炽狩提到的那个梦,她好像也有相同的感觉……
「凝心,我不是故意侵犯你,我当时也醉了,分不清究竟是在梦里还是现实,所以才铸下大错,我真的很抱歉。」他知道他说再多的抱歉,也挽回不了昨晚的事,但,他还是必须表达他最大的歉意。
「醉了!?你以为你用醉了,就能把错推得一乾二净!?」她的声音不自觉的拉高。
「不!我从没这么想过,我只是要跟你解释我们会走到此的经过和原因而已,我刚才也说过了,我会负责的,不论你要求我做什么,我都会欣然接受。」
「我当初就叫你不要来惹我了,你那时若有听进我的话,我们会有今天这个局面吗?」她的清白就在这一个错误中毁了,叫她情何以堪?
闻言,冬炽狩沉下了脸色,严肃地道:「老实说,今天在这种情形下发生这样的事,不是我所乐见的,但是我不後悔,我喜欢你,想和你共度一生,这也是我一开始就告诉你的事,所以我绝对会对你负责到底。」
「你想和我结婚,可是我不想和你结婚啊!」她痛苦地大喊。
冬炽狩怔了下,英俊的脸庞瞬间浮现受伤之色。
他是真的很喜欢她、很想娶她的。
「你替我想过没?你可曾站在我的角度,用我的心情想过?我不想结婚,不想和任何男人有感情纠缠,我只想自己一个人过我的日子,你不该来招惹我的,你把我的人生计画全打乱了,你知道吗!?」她泛红了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却倔强的不肯让它流下。
「我知道。」
「你知道有什么用?你并没因为你知道就离我远一点。」她冷冷地控诉。
「我会给你幸福的。」她斥责他的话,他全部都承受下来,只不过他不会反驳,他只是用最认真的口吻,再一次对她许下承诺。
「不用了!我的幸福我自己会创造,不需要劳烦到你。」寒著脸,她现在只想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冬炽狩,老死不相往来。
「凝心,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一时间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我给你时间冷静好不好?」
「不用不用!」她双手捣著耳朵,激动的大声喊著,「我只要你离我愈远愈好,听见了没?离我远一点!」
「……我给你时间冷静。」他还是那句话——要他离开她,不可能!
宓凝心用愤恨的眼神瞪著他,像是不把他身上瞪出窟窿来,不甘愿似的。
「就算你现在很生气,我也要你把我的话记住,我会对你负责,不是单纯我要了你清白的身子而已,其中也包含了我喜欢你,真心的想和你结婚。」
她还是死命地瞪著他。
「我家在这,我会给你一把我家的钥匙,你随时可以来找我,就算你要搬光我家的东西泄恨,我也不会有异议。」他走出房间,到书房去拿备份的钥匙,等他再返回房间时,宓凝心已经穿好衣服。
他把钥匙递到她面前,她却不肯伸手接下,他只好把钥匙塞进她的皮包里,然後又塞了一张写著他家电话及手机号码的纸进去。
「我送你回去,晚上再去找你,希望那时你能心平气和的和我讨论以後的事,有事就打电话找我,哪怕你只是打来骂我,我也会欣然地接起来让你骂的。」
「你这样就想打发我?难道你不怕我去警察局告你强暴?」
「如果你坚持这么做,我也不会有异议,毕竟错的人是我。」
惊觉泪水快要夺眶而出时,宓凝心急忙从他怀里抢过她的皮包,转身快步奔离他的房间,不想让他看见她脆弱的一面。
「凝心!」冬炽狩心急地追了过去,当他看见她哭倒在楼梯口时,胸口像是被重击一般,疼痛泛至四肢百骸。
事情发展至今,真的是他始料未及,如果时间能重来,他不後悔遇见她,也不後侮喜欢上她,他只後悔他无法在发生这件事之前,让她爱上他,否则今天的局面就会不一样……
第七章
她只是失去那薄薄的一层膜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的社会,有些女生在国小就失去了这玩意儿了,她还能保存到快三十岁才失去,算很了不起了,她还去介意什么?
至少你该庆幸,你遇到的对象长得很帅,你最初对他也蛮有好感的,不像有些人,是遇到不三不四的人,或变态的家伙。
只是……就算冬炽狩长得再怎么人模人样、各方面条件再怎么好,那又如何?他夺走她的清白是事实,这事不能因为他条件好,就能完全抹清,推的一乾二净,当作没事的!
那你要他负责吗?他说他会负责,他会娶她——一想到要踏进礼堂,她就打起冷颤,这个不好。
那,报警处理,让他从此身败名裂?在监狱里度过几十年?
不……她身体早洗乾净了,无证无据的,就算她要告他也告不了,再说,她从没想过要土口他,否则她岂会轻易把证据都洗掉,今天要换做别人对她干下这等龌龊事,她肯定先痛扁他一顿,再找最好的律师告死他,怎可能放过他!
可,她对冬炽狩并没这么做……
为什么呢?
对啊!为什么?
究竟是为什么?
宓凝心的思绪到此打结成一团,再也想不下去。
她两眼无神的站在家里的阳台,双手手肘靠著铁栏杆,手掌托著下巴,目光散漫在远方,毫无焦距。
她已经有一个礼拜没去她的餐厅了,餐厅的事她都交给副店长,也就是小美处理,更要她们没重要的事的话,不要来烦她。
她这几天全身都懒洋洋的,不想动,也没有活力,更没精神,就像失去了什么似的,只想窝在家发呆。
冬炽狩不晓得她家在哪,所以无法找上门,他只好到她的餐厅去找她,知道她不在,小美也不敢贸然对他说出她家地址,因此,这些日子,他和她完全没见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