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堂堂一个国际制药集团的少东,怎么会无所事事的跑到这里的医学院任教?”看著她脸色微变,齐秉萱嘴角的冷笑泛深了。“你不会以为这一切只是巧合,甚至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吧?”
封尧姝从以前和齐允中的关系就不好,打从封曲瑶死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更加的紧张,以致后来,她几乎拒绝和他有任何的联系,甚至把受他帮助视为一种奇耻大辱。
其实早在封曲瑶死的第一年,妈妈曾经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忽然答应让封尧妹和封禹荷认祖归宗,只是被封尧姝一口回绝。
也幸好她回绝了,否则平白无故多了两个妹妹,她可会受不了。
封尧姝既然痛恨父亲,若她知道聂旸其实就是他相中的乘龙快婿,想必会异常抓狂,甚至连她和聂旸的感情是不是能继续,也许都是个变数。
齐秉萱说的事情她的确怀疑过,毕竟一个世界级大集团的少东跑到这里来任教真的是很奇怪。
“说清楚!”她既然会跑来告诉自己这些,想必很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一切的实情。”
“聂旸的爸爸是我老爸的好友,而聂旸是他替你挑选的乘龙快婿,这样够不够明白?”她不承认封尧姝是她的妹妹,她的老爸自然不会是封尧姝的爸爸了。
“他为什么不先考虑你?”
“因为你妈是封曲瑶!”
封尧姝眉头一皱,“即使是如此,聂旸是木头人吗?难道齐允中要他当乘龙快婿,他一点意见也没有?”
“他是有意见,可若是我老爸以自己身体的情况为耍胁呢?”今天告诉她的事,有些是事实,有些嘛是杜撰的,因为她是从老妈那里听来一些事,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些不是知道得那么清楚。
反正她只是要刺激封尧姝,事实的真相是怎样她也不想管那么多,至于自己杜撰的部分,当然是越能刺激她越好了!
“你知道的吧?我爸的心脏一直有问题,近一年来情况更是越来越不乐观,如果他不听劝的到美国动手术,情况只怕会更糟。”
她恨她们姓封的已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有个机会可以伤害她,她绝不会下不了手。
“这又与聂旸和我交往有什么关系?”封尧姝开始有些不安。
因为对于聂旸会出现在这里的这个疑惑,她一直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问聂旸,他又一笑带过,根本连提都不想提。而现在齐秉萱告诉她的事,好像真的能解释他为何会出现在台湾的理由。
“我爸一直很喜欢聂旸,听说他曾大胆的向聂旸提出联姻的事,可被他拒绝了。”齐秉萱笑著打量她,不怀好意的说:“说得也是!你啊的确是称得上美人啦!可你想想,聂旸是怎么样的家世?先不说他个人是个万人迷,就凭他是未来的ASV集团继承人,母亲又是英国贵族,这样的顶尖家世,要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她冷冷的一笑。“说句比较不中听的话,你也许还是他交往过的对象中,最平凡的一个呢!”
“你的废话太多了。”
“联姻的事被拒绝了,我老爸大概也觉得很没面子吧?毕竟你是他钟爱的女儿,正巧那时候他的心脏检查报告出来,聂旸和他父亲一直希望他能到美国动手术,于是我爸就借故条件交换,只要聂旸肯和你交往,让他最担心的女儿有个依靠,他才能安心的前往美国就医。”
“太荒谬,我不相信齐允中会提出这种要求,也不相信聂旸会答应。”此刻她的心情好复杂,心好乱!她知道这事太荒唐,她不该相信的,可是──
“你不要不相信,我老爸对你妈的死一直很愧疚,他一直想补偿你,因此在他的想法里,为你找个能照顾你的男人比较实际。”
封尧姝怔怔然,无法反驳她的话。她知道这些年来,齐允中真的一直想补偿她们姊妹,这是事实。
沉默了好一会后她才问:“那聂旸呢,他就这么答应了?”
“人命关天呐,他不答应行吗?”看著她发白的脸色,齐秉萱心中扬起了快意。她也有这一天呐,真是报应!不过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她对聂旸是真的动了心,这医学院的高傲女为了男人,也会有这种弦然欲泣的表情啊?!
痛快,看她那样子,她真是打从心底感到痛快!再下剂重药吧。
“话说回来,聂旸答应了这样的事也没什么损失啊,在花丛中他一向能优游自若的,答应了这样的事,也不过是多个女人可以上床而已。反正等我老爸到美国就医,他的任务也完成了,大不了找个个性不合为借口,他就可以轻轻松松的把你甩了。”
封尧姝深吸了口气,她骄傲的仰高脸。“其实齐院长可以不必这么假情假义的。”她的脸色从方才就一直没和缓过。“我根本不需要他为我做这些,他不需要这么鸡婆的!”
她真正在意的是聂旸的事,可这种感情触礁的痛苦,她不想在一个不相干的人面前表现出来。
“但聂旸成为你的男友却是事实,如果没有他,就凭你这副穷酸样,会有机会遇见那种公子哥儿?”
封尧姝抿著嘴,眉头锁得老紧。
齐秉萱乘胜追击的冷笑著,“你好像嘴巴讲出来的和真正做的事都不太一样喔,例如聂旸的事,又比如说学费的事,你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呐!”
“学费?什么学费?!”她的脸色又是一沉。
“哎呀,我居然不小心把你心里不愿见光的事说出来啦!呵,真不好意思喔!我知道有些人是死要面子的,我……”
封尧姝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点,她一步步的靠近齐秉萱,把她逼靠向墙面,拳头越过她的肩,重击在墙上。“你再废话,当心我打得你得再整一次容!”
她吓得瞪大眼睛,用手包覆著脸。“你……太妹!我请律师告你,请一百个律师告你。”
神经病!她的罪状就那么多了,请一个或一百个律师来告会有不同的结果吗?
“如果不想连整型都救不了你这张脸,你最好从现在起,不要再多说一句废话。”她恶狠狠的瞪著她,“把学费的事给我说清楚!”
“说、说就说嘛!”老天,她的拳头会不会就这么不小心的挥下来!“你……你读医学院的费用,根本不是你妈为你存的,是我爸拿钱去要你家邻居这么说的,你若不信去问你家邻居啊……”
封尧姝怔住了,久久回不了神……
第九章
已经快十二点了,聂旸回到家后遍寻不著封尧姝,打电话到处找也没下落,他傍晚六点左右就开著车在外头绕,几乎找遍了她可能去的地方,最后才在他常带她去的那家PUB里找到她。
似乎感觉到不对劲,因此在找她的途中,他的心一直像悬了块大石似的。
看到她的刹那,他紧绷的神经终于舒缓了下来,伴随而来的是为她担心后的微怒。
走向她,他在她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手机为什么不开,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
“找我干么?”她冷淡的回应。“我都那么大的人了,还怕会走丢吗?”
这不太像是交往后的她会和他说话的语气,反而像回到交往前似的。“发生了什么事?”
封尧姝啜了口酒,想起下午齐秉萱说的话,方平息的情绪又波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