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就要揭晓,宗皓神秘兮兮的打开不透明的小笼子,轻轻地把他的宝贝杰克森放在手心,然后捉起她的手碰触着。「摸摸看。」
童羽媗闭着眼,五指摸着它。「咦,好奇怪的触感,怎么滑滑的,没有毛……」
宗皓噗嗤笑道:「又不是小猫小狗,怎么会有毛?」
不是小猫小狗……那是什么?
警戒心起,童羽媗睁大圆眸,对上了一只小型的绿色蜥蜴,那只蜥蜴还示威的对她吐出舌。
「这、这不是……」她的声音抖索着,丝毫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
「这就是杰克森,它很酷吧!」宗皓得意洋洋地道。
童羽媗惨白着脸色,她看了看自个儿的手,想起刚刚她还摸过它……闭了闭眼,力求镇定地重新看了杰克森一眼,以为它会变得可爱些,可是事实依旧不变,这只绿色蜥蜴还是长得很恐怖、很恶心,她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恐惧……
「不要……」她向来最怕爬虫类了,不由得后退几步。
「媗媗?」宗皓没料到会换来她歇斯底里的反应。
「不要靠近我!」童羽媗仍不停往后退,想离那只恐怖蜥蜴远一点。
「媗媗,你后面是……」宗皓忍不住向前一步,提醒着她后头很危险。
「不要过来啊!」童羽媗以为他想拿蜥蜴吓她,更是猛地往后狂退,没发现身后是个池塘,一个失足,她整个人掉入池塘。
目睹一切,宗皓吓得都快窒息了,没想到单单送个礼物,会演变成如此局面。
他诅咒了声,看着她在池塘内载浮载沉,没多想地把手上的蜥蜴随地一放,便跳下池塘救她。
他一手抱住尖叫的她,游向岸边。
在这一刻,他才知道,他比想象中还在意这个小家伙……
「媗媗,没事了!」看她紧闭着双眼,他拍了拍她的脸,想唤醒她。
童羽媗很快地吐出了几口水,缓缓睁开眼,只见宗皓也全身湿答答的,跟她一样狼狈。
照理说,她该谢谢他救她的,但她的心情好复杂、好沉闷,她只要想到他说要向她道歉,却带了只蜥蜴吓她,她就失望透顶。这回他下水救她,露出那么紧张的神色,是不是也在骗她?他到底要骗她几次才甘心?
「媗媗,你必须马上回家洗澡,不然你会感冒的……」顾不得他把杰克森扔到哪去了,他一心只惦记着她的安危。
「走开!」童羽媗用力的推开他,抱着湿冷的身子发抖着。
眼前这个白马王子瞬间成为了顶级恶魔,她分不清他是否是真心的,也不想再被他要得团团转了……
「媗媗……」宗皓还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那样排斥他的眼神,活像是把他当成了凶神恶煞。「媗媗,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怕蜥蜴。」
他还以为他很用心,却没想到她只是个小女孩,会怕爬虫类是理所当然的……
他无意伤害她,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把她惹哭……
不要再提那只恐怖的蜥赐了!
童羽媗今天受到的惊吓够多了,她只是个小女孩,她觉得好委屈、好受伤,眼一红,就嚎啕大哭着:「宗皓哥哥,我讨厌你——」
这几天以来她总是患得患失着,表面上很有骨气不去理他,但其实她成天想着该怎么跟他和好。
但他对她做了些什么?除了欺负她还是欺负她,她受够了!
宗皓的心一揪紧,那句「我讨厌你」深深刺入他的心,他不懂,明明她只是个小女孩,明明他只把她当成小妹妹而已,心底却怪异的好不舒服……
「你们在干嘛?」一群大人见了眼前的状况,无不惊声连连。
「媗媗,你怎么全身湿答答的?」童母心疼的抱起女儿。
「对不起,是我害她跌下池塘的……」宗皓卸去了一身的傲慢,认错着。
「小皓,你怎么能欺负媗媗!」宗父怒骂着儿子,真想找根藤条打他一顿。
「等等,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理由。宗皓全身也湿答答的,等他洗个澡,再好好问他也不迟。」童父明理的提议着。
于是双方家长达成协议,先把自家小孩带回去换下湿衣,择日再审。
但宗皓被父亲押回家的同时,始终忘不了那张怨恨他的小脸。
她说她讨厌他,那以后是不是不再缠着他,叫他宗皓哥哥了?
宗皓光是想象就觉得难过至极,下意识的不想被她怱略——
好吧,既然她讨厌他,那他就让她讨厌她到底吧,要她狠狠的记住他!
这时候的童羽媗并不知道,接下来的五年,才是她痛不欲生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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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由梦境回到现实,童羽媗几乎是冒着冷汗,尖叫着醒过来的。
好恐怖喔!她居然梦到了十年前的往事,而且画面鲜明、清晰的好真实,彷佛昨天才发生过而已,害她想忘也忘不掉,牢牢记住了宗皓对她的恶行……
都是宗皓害的啦!他这个大恶魔一出现,她就梦到那些可怕的过往……
「媗媗,你作恶梦了?」
自她昏睡后,宗皓就一直守在她身边,看着她拧紧眉,还嘶哑的尖叫了声,可以猜出她作的梦令她不太愉快。
对,的确是场恶梦。
童羽媗偷偷瞄了他一眼,然后别开脸,回想起他俩是怎么交恶的。
哼,就只因为她把他当成姊姊,这个男人就记恨到现在!
先是假装成温柔的大哥哥接近她,让她为他掏心掏肺,还把他当成白马王子般着迷,私下却整她、把她要得团团转,她受够了!
连她的头疼都是噩梦!她记得她被T恤罩住了,眼前一片乌漆抹黑,然后她失足跌倒,撞上了衣柜……天啊,她没撞成白痴吧?
「好痛啊!」她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呜呜,她怎么那么倒楣啊!?
「那是当然的,你后脑勺肿了一个包。」说着,宗皓到浴室拿来一条浸了冷水的毛巾。「接下来的几天你自己要冰敷,要是有呕吐的现象,就必须到医院检查。」
「都是你这个恶魔害的!」童羽媗小声咕哝着。
宗皓倒很乐意被她骂上几句,以减轻来不及扶住她,害她撞到头的内疚。
「对,都是我害的,所以我才会那么认命的照顾你。」他扶起她的身子,把冷毛巾敷在她的痛处,好减轻她的疼痛。
她老是叫他恶魔,活似他有多么万恶不赦,其实他这个恶魔是很疼她的。
他照顾她多久了?
童羽媗不敢问,她一醒来就发觉到她的头发有点湿,想也知道在她昏睡时,他帮她冰敷了多少次。
虽然他总是气得她咬牙切齿,但其实从小到大,她麻烦他很多事。
她生病的时候,他代替她忙碌的爸妈带她去看医生;她考试不及格时,他会任劳任怨的充当她的家教,陪她熬夜背书;她月事第一次来时,她妈上班不在,还是他硬着头皮跟宗妈妈要卫生用品的……
不行,她怎么一直替他说好话?他可是个老欺负她的混帐耶!
童羽媗决定要狠下心对付他,她拿起手机,按下快速键,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思思,我是羽媗,你真的决定要让宗皓住下吗?」
从新加坡传回的答案让她几近捉狂。
「什么?他是若雅未婚夫的学弟,所以你很放心让他当我们三个房客的保镳?有没有搞错啊?他这大少爷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怎么保护我们?你放心吧,我们一点都不需要保镳,最近也没什么人来寻宝了……喂喂,你别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