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知道了。”
他无声接近她,莫测高深的令她屏息。修长的中指放在她冰冷幽香的唇上。灼灼性感的双眼,透亮着神秘的催眠引力。令她不由自主专心在视他发亮的眼,听他低喃如吟的声音。
“每个人都有故事。虽然你不想承认,但故事始终还是故事,它依然存在。隐隐约约,我知道你那神秘而不可告人的故事。就当作我们之间小小的秘密吧!我不会说出去的。”他优雅淘气,却神秘的笑了。对她眨眨眼。
“既然我们都想得到报社,我想我们以后一定有的是机会见面。我很开心,也很期待哦!seeyou,bye!”
他不负责任留下一串悬疑,一身轻松愉快的坐上他的跑车,扬长离开。
是白色车烟及远去的尖锐煞车摩擦声唤醒了她。夏日夜空下的停车场空旷冷清,城市中光害严重的天空只有微星黯然闪烁。惊疑的她猛然回神已是孤单的站在停车场中央,那暧昧迷人的语声,温暖的呼吸气息都已远离。
她失常了。她发觉裸露空气中的双肩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来自于莫名的诱惑气氛,性感刺激。为了什么?她抱着自己的裸肩,很清楚因为他迷人的呼吸、轻甜的男性芳香与柔软的嗓音。还有,他奇异穿透她心里最害怕角落的话语,让她感到威胁。
不能再见到他!绝对不能再见他!她喃喃对自己说。这真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难以苏醒的睡眠
因为太过痛楚,所以人们不愿从梦中醒来。
而坠落的梦,太过写实,所以天使忘记了自己的翅膀。
它恒常的迷呓着,不愿苏醒。
清爽宜人的仲夏之夜,”TheLeagueofKnnights里,挤满了夏夜出外寻欢的人们。hotband、熏浓的古巴烟、醇馥的红酒、道地纽澳良海鲜总烩,西部大荒野的室内空间流溢着欢腾醺迷的气味。
“夏天的生意总是特别好。今晚又很high啊!”
袁勋麒照例坐在吧台前,懒懒痞痞叼根烟,前发凌乱的颓废着,不甚专心的测览室内。
白麻线衫摊摊地挂在他身上,只扣了两颗扣子的前胸肌肉隐隐起伏。引来四下许多女孩对帅气性感的他频送秋波。
按照往例,此时此刻,他应该会接送其中一个美丽女孩的眼神邀约,请她喝杯酒、谈谈天,如果一切愉快如意,那么接下来,他们就会有个短暂却美丽和谐的性感夜晚。天亮后,又潇洒的saygoodbye。
不过,今晚的他就是意兴阑珊。女孩很美丽,身体很健康,气氛如此match,而因为眼前总是似有若无的浮出一张冷冷的、凄然的少女脸庞,让他总是不带劲。
在吧台上坐了快两个小时,他只是默默黯黯的回忆着一个冰冷下小雨的冷清圣诞夜。
跑新闻是他业余的兴趣,因为他年轻,喜欢新鲜。老实说,他更大的兴趣是做侦探。不做侦探,光跑新闻,这世界上有多少肮脏事,有多少表面光鲜暗里龌龊的人,是无法知道的。那次的探查不甚成功,因为对方实在非常狡猾,而且机敏,他连连换装了三次,他们的交易地点也连换了三次。在他最后一次盯哨时,他遇见了一个眼神看来那么绝望、伤心的小女孩。
小女孩看来很朴素,五官清秀整齐,就像平常无数个经过身边的女学生,但他没见过哪个女孩的眼神会如此悲哀。她的绝望令他不由自主伸出手,递出伪装用的糖果。她没有希望的眼神,令他不忍心的变了一个戏法搏她一笑。然后,她出人意表的,给了他一个纯真性感但冰冷的仿佛地狱温度的吻。
真是很冷的吻!一直到现在,唇间仿佛还能触到她颤抖寒冷的唇,她天真却悲哀的笑脸。当时他回味无穷,而即使时隔六年的现在,仍是无法忽略那个天真的吻。以致现在不能释怀的面对那双冰冷讥讽的眼神。他有一种遗憾与心疼的感觉。可能因为经验里曾经如此美好吧!所以更不能潇洒。
光想着她,搞得他都没什么心情哈啦喝酒。
“这是小叶那口子的功劳。”
宋广家自然觉察到他一整晚的异常,但什么都没说。
宋广家一直含笑持杯,测览喧嚷热闹的PUB,眼光停在角落一张隐蔽的桌子,那里有一位清秀脸蛋神情却非常苦恼,天真大眼瞪着白纸发呆的女孩。
“清清天天到这里写剧情大纲,粘老婆的小叶不得不跟来,既然来利用我的场地,我就让他Solo几段,以兹回馈。果然,他的表演功力帮我吸引了不少人,他的歌迷、不相干的人,前几天还有记者闻风而来了。我的钱赚得真是愉快。”
“老诈包!”这老家伙真不是盖的奸诈。“难怪小叶的脸色这几天都这么难看。”他瞥了眼斜倚在鼓手旁紧皱着眉、撒着冷酷嘴角,一脸不耐烦的keyboard主唱叶继青。
“哦?”宋广家一脸无辜的看他。“我以为这是他对自己出资餐厅,一点非常微薄到几乎不足为道的贡献。况且要不是我,他还没这么干脆的走出死胡同,清清可能早被他气走了。”
“是,是。你怎么说都有理。” 他撇撇嘴,继续喝酒。今天没心情耍嘴皮,暂且放过。
“啊!”宋广家盯紧了他,啧啧叹气。“太安静了、太善良了、太有同情心了、太正经了、太……太不寻常了!你今天整晚都不对劲。一定有问题,是女人?”优雅沙沉的嗓子,余韵十足的调侃。
“你的鼻子比小叶家的狗还灵。”他懒懒地瞪宋广家一眼。“是又怎么样?这世界为女人烦恼的男人到处都是。喏!你这家餐厅里,随便都可以捡到一个。”
“在别人身上很正常的,在你身上就不是。”宋广家斜睨他一眼。“哪个女人这么伟大,敢制造问题给你?”
“制造问题给我?”他似真似假的叹口气。“她躲我都来不及了。我倒真是希望她会刻意制造些麻烦给我,这样还感觉亲近一点。”
“踢到铁板啦?可能这就是天谴喔?马痴袁。” 只对马用心、痴情的人,早该被备受忽视、与轻率对待的女性同胞修理修理了。宋广家一点都不同情他。
“铁板?她对哪个男人来说都是铁板。三次约她洽谈公事,都让她临门跷走。你说她厉不厉害?但到底是为什么变得这么冷冰冰的呢?It’squeer.太奇怪了!”说到最后,他喃喃自语里不由自主的夹着习惯的英语。
“你到底在说什么?”宋广家看他分神自言自语,觉得怪异。
他摇摇头,敷衍一笑,敷衍的喝酒,避开宋老头的眼光。
宋广家了然一笑。“不想说就留着发酵好了,懒得拷问你。”犹豫了会,继续说:“下个礼拜三帮我看一晚,我有个怎么办都倒不了的高中校友会要参加,可能要混到很晚。” 四十届了。真快!宋广家有点感叹。
“不是有可爱的美少女小珊珊和傻大男小吉吗?”他蓦地觉得宋老头说话的神情怪怪的。
“两个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家伙。”来广家瞪他一眼。“到底来不来?现在所有人都有家小,就剩你这王老五悠闲悠哉没有家累,空下时间来,左右也只是腐败。就这么啦!礼拜三晚上七点来报到。不然,我把你餐厅的股份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