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自己爱你,承认自己有一颗敏感而善良,
却喜欢装模作样,所以心变得丑陋?
对害怕尴尬的人,愈是害怕,尴尬的场面总是愈会找上门。
皇甫滟已经假装闭眼睡觉装了很久了,偏偏他好像打定主意一定要看着她直到她醒来一样,与她一起盖着薄被,躺在她身边,支起精神奕奕的脸,一直盯着她假装熟睡的脸。
一般男人交欢过后不是就走人,或者据说都会很冷淡的吗?怎么他还一直待在她身边,也不走,让她好是尴尬。
装睡装得太久也很无聊,因此她以熟睡中的声音轻轻的呻吟几声,顺便调整快要僵掉的姿势,希望能加强说服力。
“嗯!人美,声音也诱惑人。真希望就一直这样看下去,看一辈子。”他轻轻在她耳边叹息的说。
有没有搞错?她一动也不敢动的躺着,心里直犯嘀咕。
“嗯!反正睡得很熟,再亲一下好了。”
他竟就真的在她侧脸啄了一下。顿了顿,似乎觉得意犹未尽,又多亲了几下后,双手竟开始不规矩的轻移她的睑,吻上她的唇,并在床单底下不规矩的游移。
在他不安分的手游移到敏感地带之前,皇甫滟及时按住,睁开眼瞪他。
“你一定吵醒我才甘愿?睡醒了就自己回家,还要我送你吗?”
“我还没给你一个早安吻。”
他挂着帅气的笑脸要给她一个亲吻,很不幸的,被她纤柔的手掌挡了下来,他一脸失望。
“现在还是半夜。”什么早安吻?他们不过才睡了两个小时,还是三更半夜呢!
“唉!你一醒过来,浪漫的基因就吓跑了。看来以后还是多让你喝酒,你的细胞才会把浪漫记起来。”他看来不胜遗憾。
“你故意的?”肯定是!这臭男人竟想这种色情的办法逼她睁开眼睛。
“是啊!”他竟然也坦承不讳。“我不习惯身边躺着一只鸵鸟。于什么装睡?不想看到我?”他带着一脸的笑,伸手替她整理慵懒披散在脸上的秀发,整齐的挽到她脑后。
“对大家都好,免得尴尬。你干嘛不回家,还特地等我醒?”虽然两个小时前,他们曾经毫无分隔、狂热的分享彼此身体的亲见与温暖,但一想到眼前两个人都光溜溜的披着同一件被单,她就十分紧张不安。
“身为爱人是不可以这么自私的。因为今晚是你的第一次,所以我十分有这个必要对你表现正确的两性观念。办完事以后把爱人丢在一边,是自私、幼稚的男人。一个尽责的爱人,会待在女人身边,分享她不论好的坏的感受。怎么样?有什么感想?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吗?”
他居高临下,笑得极为暧昧,令她不得不怀疑他说这番话的终极目的其实是想糗她。
“这应该让你自己检讨,毕竟你经验丰富,我也没有别人可以比较,不是吗?”
“我不是那么独裁的情人。爱人的感觉,是非常重要的,必须紧紧牢记。当然,我觉得自己的表现还不差。你以为呢?”他说这句时万分正经。
“别再胡扯了。”她拉起一半被单将自己肩膀以下都安全的捆起来,坐直。“你留下来,还把我叫醒,到底想跟我谈什么?”
“想趁着天亮,送你回家。”他笑了笑,很大方的光着身体站起来,收拾落了一地的衣服,将她的衣服放在她面前。皇甫滟不得不脸红的遮起眼睛。
“我很累,明天再走。你先走吧!”她把衣服收进被子里,又缩回被单下。大半为了掩饰看见他裸体后的害羞。
“很抱歉,我必须在天亮,在饭店人来人往以前,送你回到家,或者你想回办公室?”他穿衣服的动作很快,两三下已经着装完整,站在床边看着又做回鸵鸟的她,眼里满是笑意与怜惜。
“不回去。”她把被单拉得更紧。
“好吧,那你就等着明天听流言吧!反正我也很想多睡一会。”他又坐了下来,还顺手脱下上衣。
她马上坐起来。“如果你先走,哪会有什么流言?”
“听说寰宇的皇甫滟早上从奥华饭店出来,大概又给她谈成了哪几笔案子。如果皇甫伯母听见这些说法,加上你又夜不归营,不知道是不是会有些不开心?”
“妈妈只信我说的话。”这是妈妈最让她感觉贴心的地方。
“如果有照片呢?她就知道你说谎了,岂不是更伤心?”
皇甫滟立刻狐疑的望向他。“你设计我?”
袁勋麒重重叹一口气。“疑心病真重。如果设计你,为什么要带你偷偷溜走?刚刚饭店的人员通知我,我们在进大厅时,好像刚巧有记者发现了我们,现在被饭店人员挡在大厅旁的coffeebar里。”
皇甫滟皱紧眉头心不甘情不愿的拿出衣服准备穿,眼一偏,突然惊觉袁勋麒还站在床边,一点也没有回避的意思。
“去厕所,要不然转过去。”
“为什么?”他故意装傻不走,仍要逗她。
“我要穿衣服。你在这里我怎么穿?”
“我刚刚也在你面前穿呀?有什么奇怪的吗?爱人——”他还特地把爱人的尾音拉长,听的她怪不好意思的。
“但是我没看你,我把眼睛转开了。”
“但我不介意你看呀?”
“但我介意被你看呀!”这人真是有够“牛”,难缠。
“好吧!”
眼看她眉头几乎要拧起来了,他也逗得差不多了,装作一脸委屈转过身,转过身后,唇边很克制的泛起一抹微笑。
因为是一半股份的老板,袁勋麒对奥华的内部很熟悉,所以悄悄带着皇甫滟从员工走道成功的摆脱守门的记者群,但两人一走到饭店的后门都愣住了。他们碰见了一对同时刻逃难的鸳鸯。
“婶婶!”
“老宋?”
“小滟!”
“你带小滟到饭店来干什么?”
四个人同时惊呼,但反应最激烈的是皇甫滟和宋广家,宋广家更是一把抓起袁勋麒的领子责问他。
“小声点,不要被前面那群苍蝇听到,要不然马上粘上来。”袁勋麒先行提醒声量过高,也太大惊小怪的一老一小。“放开我,我还要喘气。”他扯开宋广家抓得很紧的手掌。
“我问你带小滟到饭店做什么?”宋广家俨然以女方家长自居,对袁勋麒的不端行止咬牙切齿。
“这么晚到饭店当然是休息,还能干麻?你呢?你跟季婶婶来喝茶吗?”他很不怕死的回答宋广家,倒是皇甫滟尴尬睑红静立一旁。
“小滟,婶婶……”季锦茵与旧日学长相逢,被成熟浪漫的宋广家追求,意乱情迷之下与情人有一夜之欢,没想到十几年来第一次夜不归营就撞见侄女,而侄女看来与她处境相当。一时尴尬害羞得不知该怎么办。
“妈妈知道你不回家吗?”
皇甫滟不觉得撞见婶婶外宿有什么尴尬,毕竟婶婶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她只担心妈妈会挂心婶婶的去向。对于自己跟男人跑到饭店开房间,她则感到羞耻。
对妈妈跟婶婶来说,她跟身边的男人其实认识不到一年,算不上很熟。
“你妈妈很放心把她交给我。”宋广家随时随地护卫着季锦茵,看来已经以季锦茵的丈夫自居了。
“小滟,有没有受委屈?叔叔可以为你作主,这小子有没有诱拐你?”
本来呢!基于多年情谊。宋广家应该站在袁勋麒那边,帮袁勋麒泡妞。但既然皇甫滟是季锦茵疼爱的唯一小侄女,他当然义不容辞的帮他爱人护卫侄女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