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怎么样的情人?” 她挑着秀婉明艳的眉梢,冷冷地问。“等候你应召的女人吧!这种条件我不答应。”
“Shit!哪些烂男人导致了你对两性关系这么负面的感想?报上名来,我一个一个去宰了他们。” 一口干尽背底剩余的威士忌,他邪懒的对她发散性感的眼波。“情人是很神圣的,情人的关系是真挚、热情,不可冒犯的。我能保证,我们之间绝对会如此的真诚热烈。看来你真是没什么男女正常交往的经验,这样吧!就算是你已经答应了我的条件,报社的事就此搁下。今晚起,我们需要花长一点的时间,来经营我们的感情生活。就从放一个礼拜的长假开始,明天一大早我会开车去接你,我们上山度个假。公司那边,记得交代一声。”
“我不会接受这种卖身条款,请容我再一次的声明。” 她美丽冷傲的眼里几乎已经冒出火来了。
然而仿佛还嫌场面不够热闹似的,突然冒出了一个不识时务的程咬金,一头热的对袁勋麒亲切招呼。
“袁先生,没想到你终于来了。我等了这么多天,终于把你等到了。关于那个合并案,我想我们应该再谈谈。”纪允伦不死心的插入两人中间,对着袁勋麒热络的攀谈。
“企划部章主任没打过电话通知你?”袁勋麒莫可奈何一叹,没什么精神的转头看他。
“是,章先生曾对我说过一些看法,但是我个人觉得他不是这么客观,所以……”
袁勋麒举手挡住他的絮絮叨叨:“他拒绝了你的提案,所以这就是公司的决定。没有必要再谈了。”
眼看皇甫滟竟想趁机收东西走人,他没耐性跟局外人瞎扯,一把拉住她,强留住她。
“你有客户,我不妨碍你。”她的眼光警告他放手。
“任何事,都比不上你重要。”他将她压四座位,无视她又在逐渐升高的怒火。
这时候,白痴都知道自己是碍事的了。纪允伦尴尬的笑笑,回身想走人,另外再找个好时机谈。但一回眼,却发现袁先生的身边人好不眼熟,却又好像未曾相识。于是,再仔细的看一眼。终于给他认出来。
“小滟?”纪克伦又惊又喜。“没想到可以再见到你!你……变得更漂亮。”他伸出友好的手,眼里不胜惊艳。
但皇甫滟冷冷看他一眼,瞪着他的手,似乎连一丁点的情绪波纹都没有。瞪得他不得不将尴尬的手缩回去。
“我认识你吗?”是认出他来,从他开口说话她就已认出来了。
怎么能认不出呢?她心里冷冷地想,她恨了他六年呀!
悲哀与痛苦的记忆,在听见他残酷声音的瞬间已经涌上。而幸好她是善于掩藏的,尽管心里的忿怒、悲哀即将爆发,把心脏撕裂,她很想夺门而出。但她依然挂着冷冷的、目空一切的笑容,勉强自己站在原地。她不会认输,也不会让任何人看出她的情绪。
“是呀!你也认识皇甫小姐?”袁勋麒挑眉一笑,深深地看着她。
她的眼光变化了,深沉而幽荡。她肯定认得纪允伦,而且,对纪允伦有着很深的记忆。她要不就是很爱纪允伦,要不就是很恨。是哪一项呢?他希望两个都不是,是他的直觉、观察出毛病。不然,就难搞了。
“我认识她很久了。从学生时代开始。不过,也许皇甫小姐忘记了。这是我的名片,请多多指教了,皇甫小姐。”纪允化直接将名片搁在皇甫滟面前的吧台上。他知道她不会接,因为她认得他,而且故意冷落他。
但这让他心里有分莫名的高兴。女人的恨,通常是爱情的另一面包装。
她还爱着他,所以她仍然这么生气。一直以来,为了公司的合并问题,他始终是低姿态的面对袁勋麒。但看着刚刚的情形,袁勋麒显然很重视皇甫滟,偏偏她并不怎么领情。而小滟对自己却依然爱根深重。他不由得有一种得意的虚荣,至少他在女人的这一刻、这一项,他赢过了那个高高在上的袁勋麒。他会再找她的,也许就是明天。
这几年,常听商场上的朋友提起相同名字的女人,他从不以为这是同一个人。他和皇甫滟谈恋爱谈了五年,她始终都很保守、朴素,安全守分的近乎呆板。而 商场上新崛起的皇甫滟,是一个性感大胆,手段又高的 女人,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同一个皇甫滟。
也许当年他的离开,给她的刺激太大,没想到居然能让她有如此大的变化,变得艳丽闪亮,让人直是没办法转开眼光。比起从前的文弱朴素土气,她现在简直是魅力无限。让他涌起一股重新征服的欲望。而他相信,眼前这个风骚艳丽的皇甫滟,比从前那个木头人一样的呆娃娃,刺激新鲜多了。
看着纪允化故做姿态的绅士表演,带着翩翩得意的微笑离开。袁勋麒冷哼了声,他不相信聪明的皇甫滟会 喜欢这个虚伪流气的男人。
皇甫滟始终默默地偏着头,半晌后,冷冷看他。“你没有问题要问我?”
“什么问题?”他轻松笑笑。翻旧帐不是他的习惯,他也不允许自己这么心胸狭窄。
“我知道你看不起他。” 她笑了,又艳又冷的笑。“我也是。不过我曾经跟他有过一腿,学生时代,那时候他是校园里的王子。很货真价实的一腿,因为我跟他真的是情人,在那时候。”
“你在挑衅。”袁勋麒俯身靠近她,绵细耳语。“很可惜,我不是那种小心眼的男人。记得啊,我明天会去接你。”
皇甫滟不作声,默默看他。
仿佛思考了许久,她端起酒杯轻啐了口,随后收拾东西,站起来。“你人不坏,但我没必要为了一件案子牺牲自己。这就是我的结论,再见。”
她很快的走向出口。她不能再留在这里,情绪快爆发了,她已经没有耐性再像没事人一样的与他周旋。
但袁勋麒也跟着站起来,不疾不徐的跟着她,脸上还挂着让她神经紧张的浅浅微笑。
“不要跟着我。”她终于受不了,在门口前停下来瞪他。
“我送送你。”他皮皮的微笑。“我自幼受的教养,不允许我让娇贵的女士孤单无依的离开。”
“开什么玩笑?”她没好气的推他靠近的身体。“离我远一点!”她觉得必须在眼眶里的眼泪决堤前离开这个男人。
但她站得离门太近,身后的木门板突然被外面的人推开时,措手不及的撞击力让她不由自主往地面斜斜倾倒。就在她以为自己定会撞个头破血流,闭上眼睛等待疼痛来临时,腰间被一双强健的手臂缠住,她降落的身体在空中静止,然后被人稳稳地带往一个厚实温怀抱里。她好不容易站稳,抬首望进一对深的微笑的眼睛,心里悄悄被撞了一下。
“小心点,请注意门,这里是公共场合……咦?这不可能!我的眼睛一定有问题。”他盯着她的幽微暧昧眼光,在扫向前方时,突然无法置信的睁大。
“什么?”受到感染的皇甫滟不由得跟着转变眼光方向。一看,连手上的提包松了掉到地上都无知觉。“茵茵婶?这……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滟?”季锦茵半倚在宋广家肩上,温柔的眼睛蒙蒙的半睁,柔美的脸庞深深晕红,很明显的因为酒精耐意识不清醒,连说话声音都带着点迷醉的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