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被他煮饭做家事一把罩的居家男人假象给骗了,这小子是真人不露相!他不但是“明日饭店”的大股东,另外还有一大笔资金在华尔街流通厮杀,每天只要翘著腿坐在办公室里对著电脑萤幕遥控,白花花的美金就会自动排队滚进他口袋,想不要都不行!”
咦,这么神哪?嘿嘿……看来不把他列入“头号金主”,对他还是个侮辱咧!希望搭著他的肩,极力表现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安大帅哥,以我们的交情呢,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嘛……还是我的!所以喽,要是大哥你赚钱多太碍眼,或是保险箱放不下,小妹我必定随传随到,随时乐意助你一臂之力!”
“你想太多了。”沐圣白她一眼,气定神闲地吃他的面。
解决了午餐,一行三人回到艺廊喝咖啡闲嗑牙,直到前来洽谈场地的客户出现,沐圣和希望才挥别Jeruny。继续他们的苏活区艺廊探险和洫拼行动。
两人先顺路绕进了外观造型美丽的胜家大楼(SingerBuilding),逛逛著名的纸制品店“Kate”sPaperie”。
一看到货架上陈列的高质感信封、信纸和许多设计精巧的文具用品,希望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了。
接著,沐圣顺应她的要求,带她直接杀往普普艺术家KeithHaring的专卖店“PopShop”,向来锺情这位画家作品的她立刻发挥败家女本色,两三下又抱出一堆印有涂鸦画作的明信片、海报、手提袋。
走累了,由识途老马沐圣领路,两人来到一家设有咖啡座的旧书店,在整齐排列的书册和明亮温暖的灯光下,放松心情,悠闲地共享一杯香浓可口的热咖啡。
希望将头偏倚在他肩上,两手贪暖地挤在他的大衣口袋里,轻声哼着歌。
“累了?”沐圣替她顺拢长发,笑问。
“累毙了!”她噘起唇应,忽而又笑靥如花。
“可是也很满足呀,我这辈子还没试过一次看那么多很棒的艺术作品耶!现在整个人脑袋满满的、肚子也满满的,不知道回去会不会消化不良?”
“消化不良?回家吃胃散不就好了。”他正经八百地回。
“讨厌!人家跟你说真的啦!”她擂起小拳捶他。
“沐圣……谢谢你今天带我来这里,我玩得很尽兴。”
“也买得很过瘾吧?”害他这位经理级人物当场沦为提袋小厮。
“以後我尽量多抽点时间陪你,看你还想去哪里,说一声就妤,小的我任凭差遣。”
“那……”她狡黠的灵活大眼转了转,扳起手指逐一点名。
“我还想去格林威治村、东村、雀儿喜区……好多好多耶!”
“贪心鬼。”这小丫头还真懂得得寸进尺。
“我哪有?是你自己说要任凭我差遣的嘛,这叫做“人尽其才”!”
她倒是理直气壮。
“是是,你有理,我辩不过你这张嘴。”
他拍拍屁股起身:一把捞起散放的大包小包,朝她伸出掌心。
“回家吧。”
“喔。”
她乖乖应声,却仍坐在原位恋恋不舍地游目四望,仿佛害怕错过了什么,不愿就此离去。
他笑了。
“放心吧,今天过去还有明天,明天过去还有後天,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
我们?啊,多甜蜜的名词,我们。
她漾开了一脸灿笑,将手心交握到他的大掌中,两人手牵著手,踩著晚霞余晖,轻快踏上回家的归途。
不守信用的家伙,是谁答应过我要带我去格林威治村玩的呀?
哼,本小姐不希罕了,反正窝在家里也孵不出一个字,我乾脆自己去逛逛顺便找灵感,晚点回来,不要太想我喔!
P·S·晚餐想吃海鲜义大利面,万事拜托喽大厨先生!
希望去格林威治村找写作灵感?
沐圣挑了挑一双朗眉,随手撕下门板上的便利贴,唇角漾起一抹笑。
这只贪玩的小麻雀,连出门玩乐都不忘替自己找个光明正大的藉口.真服了她!
他拎高手上的纸盒在眼前晃了晃,喃喃自语:“亏我还专程跑了趟Balducci”s买你爱吃的起司蛋糕,这下子,你是没口福了!”
他敞著一张笑脸绕进厨房,坐上餐台前的高脚椅,拆去纸盒上的精致缎带,打算先尝为快的独自享用。
奇怪的是,眼看银叉上色泽鲜亮的美味起司蛋糕近在咫尺,他却反常的没了胃口。实在太安静了。
他放下叉子,目光梭巡过屋内各个角落。
平常一下班,总有小麻雀叽哩呱啦的说话声如影随行,她要不是跟前跟後的缠著他聊今天饭店发生的趣事,就是在他准备晚餐时好奇地问东问西,活像嘴巴停下三十秒就要她命似的。
饭後,他坐在沙发上看报表、整理资料,她就塞了满嘴甜食的腻在弛身边看卡通录影带,盯著萤幕咯咯咯笑得东倒西歪,可爱逗人的模样总是害得他忍不住分心,只好将无聊的报表暂扔一旁,陪她一起看卡通。
有时,两人玩心大起,抓起游戏机遥控器相互厮杀一整晚,技不如人偏又好强的她,每回输了就嘟起嘴耍赖,赢了却又摆出不可一世的嘴脸,缠著他追讨奖品。
玩累了,她乾脆就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总是要他三催四请才肯乖乖刷牙洗脸,最後才赖在他怀里,由著他抱上楼睡。
不过是少了她的陪伴,怎么这屋子顿时就给人一种过度空旷寂寞的感觉呢?
独居纽约将近一年,这还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看来,这只小麻雀的确对他的生活造成了惊人的影响。子 沐圣扯松了领带,随手按下遥控器,ChetBaker音色清澈的小喇叭独奏由音箱里流泄而出,冲淡了些许寂寥感。
打开冰箱,拿起矿泉水,正想仰头一灌,他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停下了动作。不对……就快入夜了,格林威治村的治安情况虽然不致太糟糕,却也称不上绝对的安全。
尤其每当天色渐暗後,正是一些兜售毒品、上酒吧玩乐的族群活动力最旺盛的时刻,小丫头对那一区不熟、英文又破,万一遇上她没法子应付的状况可就糟了。
一想到她有可能会遇上危险,他就坐立难安。
不行!他得去格林威治村碰碰运气,开车多绕个几圈,也许正好能把她安全接回家。即知即行,沐圣动作迅捷地拎起外套拿了钥匙,一阵风似的冲下楼,正好和腋下挟带了块滑板、满身淋漓大汗的白桔错身而过。
“喂喂,安老大,你匆匆忙忙的要上哪去?”她回头嚷问。
“去格林威治村逮人!”没时间多解释,他头也不回的坐上房车,风驰电掣地驶离。
“怪怪。”留在原地的白桔不解地搔搔头,喃喃自问:“这家伙几时改行干起条子来了?”
哇……希望瞠目结舌地惊叹,差点想向迎面而来的怪美女索讨签名照。
自从她出了地铁站、一脚踏进号称“艺术创作者大本营”的格林威治村後,她已经数不清这究竟是第几个让自己“惊艳”到目瞪口呆无言以对的人了。
好比眼前这位怪美女,她一身毛皮镶边的灰黑曳地大衣,里头却搭了色彩斑斓的透明印花衬衫,和一件超短亮片迷你裙,脚上则蹬了双起码五寸高的艳紫色尖头蛇纹长靴。
还不止如此,她把十指指甲全涂上触目惊人的深黑色,头发呢,是十足夸张复古的粉红色爆炸头,眼影则是刷地两道亮红,毫不客气地在鼻梁正上方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