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岌鹿的床上功夫大差,迎舞不满意!”第三人大笑。
“不管怎么说,因为不满意就把男人丢进粪坑……”青年们面面相觑,同时下了结论,“真是太可怕了。”
“没有根据,你们不要乱说迎舞的坏话,迎舞根本不会做这种事!”韩缇忍不住出面打抱不平。
“这是岌鹿说的啊!对吧,岌鹿?”
“我说的?”
“对啊!你不愿与女孩子争斗,顺着迎舞的意,忍辱负重受她羞辱,这可不是寻常战士做得到的!真不愧是我们的好样儿!”
岌鹿望了望青年们,他们的表情已由原先的鄙视,转为一面倒的钦佩与同情;虽然岌鹿不记得自己说过迎舞把他扔进粪池的话,但决定暂时不予以争辩,反正他也记不起来。
于是,岌鹿点了点头。
“大概是这样吧。”
“喔,那不是迎舞吗?一个人呀?”
一声娇滴滴的呼唤自身后传来,迎舞不得不恨恨止步。看来自己正霉运当头,才刚跨岌鹿的屋门,就遇上不想遇到的人。
迎舞一回头,就看见梨芜亲热地挽着旭于的手,两人都是满脸笑容。
“迎舞,我们都很担心你呢。”梨芜不怀好意地笑着。
“免了,我自己的事,自己会操心。”
“唉唷,何必这么说呢!你昨晚才成为我族史上第一位被拒绝拮 的英雄人物,一举一动备受关注哪!”
迎舞正在猜想梨芜会过多久才提起这件事,果然提了出来!她强装不在意,挤出自己最有魅力的微笑。
“拒绝我,是韩熙的损失,不是我的。你怎么不去问问他现在的心情?”
旭于被迎舞迷人的笑容所惑,一个劲的点头:“韩熙一定后悔得要命,这我敢保证!”
“旭于,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恋人!”梨芜不高兴了。
“对对对!梨芜,我当然没有忘记。”旭于连忙陪笑。
“不打扰你们亲热,我先走了。”
迎舞正要离去,梨芜出声叫住她。
“迎舞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对,我还没吃早饭,你要请客?”
“你还没换腰带喔!”
迎舞眼神一黯,出门前她也犹豫过,干脆不管三七廿一,就这么换上红腰带算了,但最后还是作罢。那眼比赛作弊有什么两样?
“我……我还不能换。”
“怎么会?你不是跟岌鹿……”
梨芜没来得及问完,韩缇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迎舞!不好了,”
“发生什么事?韩缇。”
“有一小群人到处散布你的坏话,污蔑你不满意岌鹿在床上的表现,将他丢入粪坑泄愤!你得赶快出面澄清才行!”
“我把岌鹿扔进粪坑?”
这就是岌鹿不在房内的真相:她把他丢进茅房?
迎舞不记得自己做过这种事,但是她失去大半关于昨夜的记忆,无法肯定自己没有做过。
“你把岌鹿丢进粪池?”旭于惊恐地瞪大眼!“你怎能这样对待一名战士?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有多么伤害岌鹿的名声?”
韩缇不耐地挥手!“名声受到伤害的是迎舞,所有人都同情岌鹿。”
“说不通啊!你的腰带还是白的,表示岌鹿没碰过你,也就是说……”梨芜双眼发亮,笑道,“我知道了,你嫌岌鹿的体格不够好是吧?你可真够挑的,岌鹿可是年轻一辈里威名最盛的勇士啊!”
“只是因为不满意他的体格,就把他扔去那种地方?”旭于沉痛摇头,“我真是看错你了!迎舞,没想到你是这么恶毒的女人。”
迎舞听他们越扯越夸张,却碍于想不起事实真相,陷于百口莫辩的窘境。她不禁扪心自问:自己真像他们所说的恶毒吗?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她忘记了,岌鹿总该记得吧?而威吾族的荣誉心是不容许人说谎的。
于是,迎舞凄惨地承认罪行。
“韩缇,我想那的确是我做的。”
韩熙筋疲力竭地回到家,累得摊在床上,动弹不得。
昨晚好不容易追上那名汉人,韩熙将他带到人迹罕至之处,想从他口中问出更多讯息,却挫败地发现对方听不懂自己说的话。
父亲小时候教过他们兄妹识字以及发音,然而韩熙兄妹缺乏使用汉语的机会,久而久之,兄妹俩变得擅长读写,但却发不出正确的汉音,也因为不明白正确的发音,韩熙听不懂对方说的话。
更糟的是,在韩熙焦急中想出以纸笔沟通时,却发现对方目不识丁,看不懂他想表达的意思。
韩熙只抓住一些对方说的单词,正如他所预测的,对方希望他帮忙寻人,事成将提供优渥的报酬。
沟通不良的情况下,韩熙无法获得进一步讯息,只好画个地图,指引对方先到冈山等他。
冈山是曷族的根据地,是西域最著名的货物集散地,众多异族人出入其间,龙蛇混杂,想必能找到通晓双方语言的人为他们翻译。
他只需找个借口,到冈山会合。
盘算妥当,韩熙沉沉睡去。
“迎舞,你要想清楚呀!”韩缇忧心忡忡地看着好友。
“嗳!我头疼得要命,什么都记不得了,这些事等我酒醒以后再说吧。”迎舞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房间,韩缇却不让她好过,拼命追问昨夜的细节,连珠炮的问题对迎舞来说简直是拷问。
“这是桩大事啊!”
“不过就是我把岌鹿丢进茅坑嘛!大惊小怪什么!”
“问题是时机不对!你在拮 之夜,把接受拮 邀请的男人丢进茅坑!你明白会有什么后果吗?”
“大不了等我头不痛了,去向岌鹿赔罪就是,我也不知道我的酒品这么差,醉了竟然会发酒疯。”
“迎舞……”
“好了好了,让我睡吧!”
“你拮 还没有完成,打算怎么办?”
“我下午再找一个男人就好了嘛!虽然还没有系上红腰带,可是我已经度过拮 之夜,可以自由恋爱了。”
“好吧!你好好休息。”
韩缇忧虑地带上房门,留给迎舞宁静的睡眠。
当天傍晚,韩熙终于起了床,韩缇微笑迎上。
“哥哥,晚饭准备好了。”
“辛苦你了。”
饭桌上,韩缇开口。
“哥,我看你白天太累,所以才没问……”
“专心吃饭,不然菜要凉了。”
“是不是有什么事在困扰你?”
“……为什么这么问!”
“哥哥说过,我们兄妹之间没有秘密。”韩缇专注地望着他,“告诉我,拮 之夜你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
“这件事也和你有关,好吧!我说,但是你必须保密……”
韩熙将事情原委全盘托出,听得韩缇张大了嘴,震惊不已。
“哥,你想去中原?”
“谁说的?”
“那你为什么要窝藏那个汉人?”
“我没有窝藏他,只是想了解他的来意。”
“如果他是奸细,你已经纵虎归山了!”
“如果他是奸细,为什么要特地找我?”
“就算他是来找我们的,你打算怎么办?”
“我只想知道留在中原的韩家后代过得好不好,你难道不想知道他们的近况吗?爹曾说过,祖父母一直到过世之前,心里始终挂念着那边,担心他们是否受到牵连。何况,他们说不定也一直挂念着我们,最起码应该让他们知道,我们兄妹在这里过得很好。”
“你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可是,万一被其他人发现你私会汉人,恐怕会引起不小的风波。”
“所以我才让他到冈山去,我准备明天去那里找他。”
“万事小心。”接着,韩缇转换话题,“我觉得哥哥欠迎舞一个解释,你知不知道你害她多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