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家。」他确定的告诉她,然后笑嘻嘻的看著她,「你何时被九十九个男人抛弃过了?」
「抛你的头啦!你又何时变成屠夫了?」朱曼妮用力的推他一下头,然后大笑起来,害她神经紧绷,深怕真有个屠夫住在楼上,还特地去买了几十个锁,结果……她笑自己的胆小。
「头一次见到被人家骗了还能笑得这麽开心,曼妮,你到底是不是人类呀!」向理风笑著看她。
「理风,你不会觉得很好笑?嘻……我光想到这事就想笑,你怎麽都不笑?」
「我看你笑就够啦!」他愈来愈觉得看她笑是一种人生享受,她就像专门为了「笑」而生下来似的,怎麽笑怎麽好看。
「神经呀!」朱曼妮见他看她的眼神,和嘴角上一抹性感的笑容,全身又开始火烫起来,心也跟著加速跳动,她不好意思的收起笑容,假装在张望里头的摆设。
「你要不要进来看看?」
「你带路!」
「走吧!」向理风牵著她的手,霸道的拉她走进家里。
朱曼妮的心跳又开始加速起来,才刚退下的火烫又迅速蔓延至身体各处,但她却意外的喜欢他拉她的感觉,就这样任他拉进房子里,竟忘了要向他索费,索取「牵手费」……
她应该和他保持距离的,否则极有被烫伤的危险!她在心中警告著自己。
第五章
台湾台南
在一间有著极浓厚日本味的日式平房里,一间间用纸门隔开的小房间,从大门口开始直到最里头内院的贵宾室所有的纸门全被打了开来,由大门就可一清二楚的见到内院贵宾室里所坐的人,这种情形在朱家是少见的,只有在招待重要贵客时才会摆出这种礼仪。
在贵宾室里坐的两人,一位是朱家当家——朱多船,是闻名于世的船王,而另一位则是传说中黑天帮的老大,但平日却东躲西藏、天天在逃难的宋孝宁。
「朱桑.你觉得我的提议如何?」宋孝宁坐的直直挺挺,颇有日本武士的风范。
「宋先生,这提议是不错啦!但是你也应该有耳闻小女对我这个做爸爸的根本就不视为爸爸,假若我和她提及有个指腹为婚的夫婿,她铁定会拿著武士刀向我砍来的。」朱多船说著。
虽然他已年过五十,但身体仍然保持的非常健壮,如果不是两头的白发,宋孝宁绝对不相信他己年过五十了。
「或许我们可以告欣她这是尊夫人的主意。」
「这……或许行的通,但是小女有三个择偶条件,如果他没有这三项条件,即使是家父的决定,她也不会听从的。」
「什麽『择偶条件』?」宋孝宁挑了挑眉。
对于传闻中船王的女儿的小道消息非常多,且众说纷云,有的说她美如天仙,有的却说她丑如蛇蝎;有的说她很聪明,不读书也能考好试,有的又说她为非作歹,以致常常搬家、躲避仇人的追杀……总之什麽传闻都有,但是就惟独这「择偶条件」没有听说过。
「说来也实在汗颜,都怪内人早逝才会害得她有这种奇怪的选夫条件,第一:他得要非常有钱.假如只是一点点有钱她是不会嫁的;第二:他得要舍得让她花钱;第三:他不能花钱,只要符合这三项条件她都肯嫁。」
「即使是七老八十、或是身染重病、或是没有任何时间陪她的都可以?」
「只要符合条件,即使结婚第二天就死了也都可以。」朱多船说。
宋孝宁的眉挑的更高了,奇女子!真的是奇女子!竟然有如此伟大的「情操」,如果全天下的女人都像她这般,那男人就只要赚钱就行了,宋孝宁暗自佩服,
「我相信他符合这三项条件的。朱桑,只要你能配合我,帮我和令媛圆谎,其余的都包在我身上,不成问题。」宋孝宁开口说。
「好,我答应你,如果你能将我的女儿嫁出门,事后我会好好谢你。」朱多船考虑了一会儿说道。
自从他的女儿上了高中,搬离了家之后,见她的次数简直就可以用十根手指头来计算,而且还会嫌太多呢!所以他想如果女儿嫁人了,或许心就会定下来,心定下来就会常常回来看他了,他打的就是这种如意算盘。
宋孝宁微微一笑,文不对题的说:「我们赏花吧!」
在朱宅的庭院周围处处种满了樱花,现在正是樱花盛开的时候,在这种午后宁静的下午最适合边啜著茶边赏花,现在宋孝宁就望著外头的庭院静静的赏著花,其模样就仿佛根本没谈过什麽重要的事情似的。
朱多船欣赏著他赏花的模样,庄严祥和,极有大将之风,假如自己未来的女婿像他这般那就太好了!
朱曼妮躺在向理风家中的白色沙发里,怀中放了本大本的白色素描簿,慵懒的喊著:「理风,我要吃水果。」
在厨房里才刚洗好碗的向理风擦了擦手、皱了皱眉,他这「画僮」还做的真够全能了,又兼煮饭又兼洗碗又兼洗衣,现在又要兼切水果,他真不懂自己何必为了那区区的五块钱日薪而做得死去活来?
和朱曼妮相处了将近半个月的向理风,自从当上她的「画僮」后,就像是免费还兼倒贴的「台籍男佣」般,二十四小时待在她身边随时待命,而且还对于她的命令做得不亦乐乎。
他到底是怎麽了?向理风自问,一向自视甚高的他竟然心甘情愿的为她做任何事,他一定是生病了!
向理风叹了口气,默默的从冰箱取出了水果,削皮、切片起来。
「曼妮,听说我是你的『画僮』吧!何时『画僮』也做起切水果这份杂务了?」向理风端著水果走到她身边,笑著问。
「从今天开始。」朱曼妮笑著回答他,一脸的天真让他不好意思再反驳回去。
「吃水果吧!」他坐在她躺著的沙发上,故意压著她的身体以资报仇。
「喂!你谋杀呀!大肥猪,我快被你压死了。」她叫著,然后急急抽出身子,坐正后大口大口的吸著气。
向理风笑笑,「吃水果。」
朱曼妮瞄了他一眼,在盘子里取了片苹果塞进嘴里含糊的说:「你又欠我三百块。」
「为什麽?」
「你刚刚压我呀!所以欠我三百块。」
「算在帐上吧!」向理风无奈的说。
「又算在帐上!你何时要兑现?」
向理风想了想,「曼妮,干脆我们每年的二月三十日结算一次,你说好不好?」
朱曼妮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压根就忘了二月根本没有三十号这天,「你说的喔!不准食言。」
「食言我会肥。」向理风正经的说,讶异她竟然没发现他的计谋,「曼妮,我到底欠了你多少钱?」
「三万块。」她想也不想的就算出他欠她的债。
「嗯!二月三十日那天我会还你的。」
朱曼妮又拿了片苹果塞进嘴里,直点头,右手又像是怕水果会被吃掉似的,急急的往盘子里再拿了一片。
「咦!曼妮,你的手流血了?」向理风发现到她右手的小拇指上有一围鲜艳的红环,便紧张的拉住她的手叫道。
「哪里?」米曼妮好奇的探过头,嘴里仍然不停的吃著东西,何时割到的?她怎麽一点感觉也没有?「喔!那是胎记,不是流血,打从出生就有了,怎样?漂不漂亮?」她炫耀性的对著他说。
「胎记?」
「是呀!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吔!羡不羡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