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拿你没办法,不管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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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深深翻阅并不太感兴趣的杂志,坐在角落却仍会引来不少关注的目光,是因为她等的人太引人瞩目。牧可风临时偶一个手术要做,以至延误了他们约定的时间,平时她会利用时间到病房去陪小官,不过今天方小官正好安排了做治疗。
远处又一道灼热的眼光投射过来,殷深深已习惯用不以为意的态度去面对,而那眼光却一直逼近,直到那种夹带着威胁性的脚步声也来到面前。
一个妩媚惹火的女医师在桌子对面坐下,,并试图用灼热的眼神杀死殷深深似的盯着她。
“你是殷深深?”徐凤眉连最起码的小姐都不愿说。“和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实在太不起眼,太平凡了。”
殷深深回头给她一个冷淡却质疑的眼光,一时无法回答着个莫名其妙的女医师的话。
“我想我得先让你知道,我是谁,我是这个医院里麻醉科的医生,并且——我还想让你知道,你傻得误以为趁虚而入才能靠近的男人,是你可以托付终身的归宿,想麻雀变凤凰,想钓金龟婿,那是过时的老故事里才会发生的事,懂吗?”徐凤眉冷冷地说了一堆。“你说的我完全听不懂。”
“不管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直接告诉你,我一直都是可风的首席女朋友,无论有多少像你这样的小麻雀在他身边乱飞乱绕,都不会长久的,他终究都会再回到我的视线里,所以我才敢这么放心丢下这么迷人多金的医生男友一个人在台湾。也许我该感谢你在我去美国进修的这段填补可风的空虚,千万别作过于梦想的美梦,梦会全碎的。”
“难道你就这么愿意守着这种没办法在你身边安定下来。必须等着他一再回头看你的男人——等他再次把视线移到你的身上,这样的爱就能满足你?还是你的爱真的那么超然?或者是你的爱根本不够深,没有办法拥有那个男人的全部视线都无所谓。”殷深深说着,但这话也深深地刺痛着自己。
“你显赫眼说是什么意思!”徐凤眉心虚转为愤怒。“是你不相信我跟他的关系,还是你不相信他是那种永远都不可能安定下来的男人?我在美国就认识他了,为了他,我回国就待在这家医院。不曾有任何一个女人得到牧可风所有的眼光,所以他愿意看谁最久,谁就代表拥有最大部分的他。太多人做过你这样无谓的美梦,我说过——梦是会碎的。”
“我不是会当他只在偶尔想起时才看我一眼的女人,我也不要以成为他的首席女友就能满足的女人,我会在梦碎的时候再把他交还给你的。”殷深深的心刮过一阵寒冷的风。
“无所谓,我一直都很能等。”徐凤眉第一次发现自己遇上的不是什么小麻雀,而是一只飞蛾,这女孩的双眸中跳跃着两团火苗,即使是爱到飞蛾扑火,她也不会退避的。
“再见。千万记住,人的身体想忘记痛苦,你可以给它一剂适量的麻醉药,一旦心碎得发痛,可没有麻醉师能解救的。”
徐凤眉傲然的站起来,她不管再多的莺莺燕燕,也不管再多的痴情女子,她的爱无法进攻,只能守侯,是超然也罢,是爱得太浅也罢,都只因为她爱上一个在感情上从不付出太多的男人;当他一发现自己给得太多,马上就会退却。她根本不要他给得太多,否则更容易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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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一路上都不说话。”牧可风把车子开往路边,冬天的云层让天色提早暗下来。
“没什么。”殷深深冷应着。
“有心事?什么事?”
“没事。”
“到底什么事?从医院出来你就是这个样子,可不可以不是说没事,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因为一些莫名奇妙的事情弄得彼此都不愉快。”
“你是把我看成你的首席?还是满山遍野的小麻雀里的其中一只?”殷深深的心往下沉,她终于说出不可挽回,无法收拾的话了。
“什么首席?什么麻雀?”牧可风真的不懂其中的含义。
“刚才自称是你首席女友的女医师来驱逐我这只异想天开的小麻雀。”殷深深的语气充满了徐凤眉处得来的嘲弄,她现在无法像刚才那样的冷静。
“可不可以不要用那些可笑、愚蠢的比喻,有什么事直接说,至少你要让我听得清楚、明白。”牧可风有些不悦,却还相当冷静。
“徐凤眉是谁?”殷深深咬着牙问。
“同事。”牧可风的回答竟如此简单明了,却更教人觉得不诚实。
“她和你有什么关系?”
“同事关系。”
“除此之外呢?”
“没有除此之外。”
“你这么说太残忍了吧,人家可是为你费尽心思,不断纵容你这么多年,你竟能这么说——没其它关系。”
“我说了——没关系,你想知道的答案我已经告诉你了,能不能不要为这种事情无理取闹。”牧可风平复可能引发的怒火,“我们还去不去吃饭?”
“你真残酷。”对一个女人来说,牧可风确实是一个残酷的男人。
“我们还去不去吃饭?”牧可风实在不想再兜着这话题打转。
殷深深推开车门。
“你要做什么?”牧可风问。
没有回答,殷深深走下车。这是他们第一次吵架,她的心好乱,她根本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她希望他能追上来,拉住她,她也回道歉。她本来就不是他最爱的女人,那与别人分享他的爱又有什么不同?骄傲自大的话也只能在徐凤眉那样的人面前大声说,她竟还不是只希望他能爱着他——是不是只爱她一人——一开始她不是应该很清楚,她还希望故事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北风吹过被霓虹灯照亮的夜,并没有人拉住她。多悲哀啊!不会有人追上来,她就这样在他眼前离去也是无所谓的。
心碎了一地,泪也跟着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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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底音乐:陈升“子夜二时,你做什么?”
——……子夜二时我凝望着沉默的电话,已经是我不能自主的习惯,仰望着幽暗无语的天空,回忆着往事,忍受刀割一般的心痛,只想告诉你一声我爱你,我知道这一句话别人曾对你说过,虽然来不及对你承诺,IDOLOVERYOUSO……
“现在时间十一点三十七分,深深在广告之后的‘空中梦想家’和你谈心、谈音乐,如果你是刚刚才转到我们的频道,请原谅深深带着浓浓的鼻音的声音,在这么深的夜晚听起来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
有朋友传真进来告诉我治感冒的偏方,谢了,不过我这是季节性感冒,这实在是天气太冷了,心也会跟着着凉,只要这冷气团一走,晒点太阳就会好的。
不过,各位工作繁忙、课业繁重的朋友们可千万要加一些衣服,小心跟深深一样。
接下来我们听郑中基的这首“最爱的人不是你”,待会再回来,请告诉我们你最爱的是谁,如果他最爱的人不是你,你打算怎么办?”
这个时候他总会扭开收音机,一个固定的频道,固定的节目,这一星期却异样的声音。有一个星期没见了,他总是借口自己很忙,也真的疯狂地忙了一个礼拜,而她却在每天的深夜继续放任自己感冒的声音在空气中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