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折三分内力?!「这是救人之药,还是噬人之药?」
「看你怎么运用了,只要身中之伤或毒疗愈,旭日丹红的药性也随之解除,只是要恢复功力也得长时间休养。」
「希望我别有用上它的机会。」会用上,代表那情况定然悲惨!「你要我答应什么条件?」将戒指戴上,成为身上唯一的饰品。
「身在南源地,心系东域情。」无奈的声幽幽长吟,拿出随身长箫。「来日,你定会遇上他,代我将这枝箫交给他。」
「为何你不亲自交给他?」甫问出这句话,他便有些暗恼自己。
眼前的女子只是微笑,苍白的面色与唇边的深紫,是连胭脂都再也掩盖不住的,天生的心病残疾,她已来日无多。
「为何指定由我将箫交给他?」接过长箫,却有千斤重般,令他内心跟着一沉。
「因为你最了解我的心,就算我人不在,最后决定给他的答案是什么,你一定知道。」
蓦绽的笑容是一份坚定,彷佛告诉他,因为相知所以托付,人生知音唯有对方。
「这枝箫代表我的心,交给了你,另一枝随身翠玉笛,代表我的性命,当你再听到此笛之音,我已远离这苦难的尘世,会有人带着笛声替我跟你做最后的道别。」
「那么,我宁愿这一辈子都不要再听到此笛之声。」深深的,发自内心长喟。
指上的戒指,三颗环绕竹节的金圆珠已少了一颗,悠思的瞳颇见愁怅,直至雪花飘落指尖,冷意传来,才发现下雪了。
「少初爱弟这么想感受雪中意境吗?」熟悉慵懒的声,随着一把遮上的伞来到苏少初身旁。
苏少初敛眸淡笑,回首望向一双绝不陌生的犀邃眼瞳,永远深沉的不着边般,今天却隐隐让人觉得有股沉潜的力量在瞳底欲发。
朱毓一身紫蓝黄织线的羽袍,在貂毛大裘的披系下,修拔的身形要比往常看来多一份英挺的壮健。
「三皇子也是意境不差,能在这不该是尊贵的皇家骄子行经之地相遇,令少初真想说讶异呀!」
这条坡道僻径,大多是下人与爱静的官员行走,伟大的皇亲贵族可不爱纡尊降贵。
「好段时间未见,爱弟消瘦不少。」
「寻常小官家,总不比餐餐大鱼大肉的皇亲贵族来得脸色红润。」唉!
「从险关中脱逃,是需要好好补一补。」
「疗情伤,止心痛,算不上险关。」怎么好意思呢!
「少拿本皇子当成一般人数衍。」
「少初岂敢敷衍三皇……」
话未说完,只看到伞忽掉下,苏少初连反应都来不及的便被拉进朱毓怀中,才愕抬首,唇便被紧紧攫覆住!
苏少初瞠大了双瞳,下意识欲推开,对方却干脆捧紧他的双颊,每一根指头都像烙进他皮肤中,紧的完全不容扳动!
苏少初恼起,气运于指掌要迫开这堵身躯——
每发一次功,便折损三分内力!
缓缓地放下运劲的指掌,忍着这蛮横强硬的强索!
一再辗转的吸吮,朱毓迫使那失去初时反应之机,便只能任他肆虐的柔唇更加开启,一触到那躲无可躲的舌,掠夺的唇齿更是如见猎物般的深攫!
雪花漫天飞扬,片片飘落幽径上,那呈现一强硬、一抗拒的纠葛身影。
未几,当对方的唇一稍离,苏少初马上想撇头,却瞬间再被扳回覆吻住,且更重力的吮啮!
「住手……」
终令默然想忍受的苏少初开始挣扎,却被一再一再的浓烈深吮,缠腻的唇舌紧密纠缠难分!
「今天如此顺然不反抗,是因为认了,还是受伤在身!」
终于松开那被吮红的唇瓣,却依然紧捧掌中面容,朱毓凝盯那双凛眉回视的双瞳,轻咬着想倔抿起的下唇瓣,一路厮磨过那绽启喘息的上唇,而至秀挺的鼻梁。
「请你当作是以和为贵,少初人单势孤,无法抗拒『不滥权、不用权势压人』的天家皇子。」
苏少初咬着唇冷嘲,对脸上那拂撩的摩挲气息,温腻得令人呼吸也不禁急促起,却又充满避不掉也挣脱不开的愠恼!
「好个少初爱弟,紫飞双月、于紫烟,再来呢?」
「少初不解三皇子之意!」
「于紫烟就是紫飞双月,让这两人身分画上等号,再给予一堆人见证的死亡,爱弟高招呀!」
「三皇子不可因为于紫烟与少初有过感情,便认定少初和紫飞双月有关系!」
「爱弟可以坚持不认,于紫烟、紫飞双月都是你,但是你身上的血气伤毒可瞒不了!」
「往昔旧疾,谢过三皇子关切,少初有余力自理,还请皇子自重,快放手!」对那双始终与自己鼻眼相对,深沉又见精光簇炯的犀瞳,毫无退步之意,苏少初只好再道:「请三皇子莫要再惊吓行经下人!」
三皇子朱毓抓住苏四公子,在雪花中激吻,双方看起来还深情凝视的模样,早令一旁几名经过的太监、宫女全震惊的不敢出声。
三皇子和苏四少有暧昧的谣言,早非一朝一夕,如今可一清二楚的印证在眼前!
最后在朱毓扫来的锐光中,各个连忙惶恐走避,内心对所见都震颤极了,匆匆跑开后,迫不及待告知他人这则皇室大见闻。
「魔希教的掌功向来寒阴成毒,能解奇毒的琀碧珠功用是针对毒物,对掌功化成的内伤和血气之毒,是不具作用的。」
已明摆着告诉他,想用赐给陆家的僻毒奇珠琀碧珠是没用的。
「感谢三皇子建言,小小旧疾,不需如此大费周章。」
对朱毓终于放开的箝制,苏少初暗松口气,否则,现在的自己还能有多少出手的本钱,他很清楚。
朱毓对他的小小旧疾之言,只是叹息道:「爱弟对草药医理并不陌生,内心该清楚,能化血气之毒的,并非靠药物,而是天泉地热交汇之气!」
此时远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鼓音,还有人声的喧嚷。
「看来弓射比赛将开始,听说三皇子是带领开场射箭仪式的皇子之一,快去吧!莫让皇上候人呀!」
此时幽径另一头,晏平飞和封言的身形已出现候着主子。
「三皇子,请。」苏少初退到一边,以示恭送。
见此,朱毓只是敛眉一笑,伸手解下身上的名贵貂毛大裘,改披到苏少初身上!
「三皇子?!」
这样的动作,令苏少初一怔,一股含着他体温的貂毛大裘,暖缓裹住苏少初。
「爱弟之唇果然是本皇子最奢望的盛酒杯呀!」伸手欲抚他的唇瓣,对方却技巧侧身避开,朱毓出口的声不禁充满浓浓渴求。「多么令人想要永远得到,该怎么独占爱弟你的唇、你的身体、你的人呢!」
「虽然少初不鼓励白日梦,但是作点白日梦能让三皇子少点实际动作的话……咳咳,那就偶尔为之也行啦!」苏少初一副认真思考的建议着。「省得太过坚定追一场难以实现的梦,后果怕会是难堪呀!」
因为等他内伤痊愈,还敢撂这种强拥、强吻,欺玩善良少年的手段,大家走着瞧!
唉!其实他这人胸襟不差的,只要别动到他苏少初本人,他不介意某种意境上的「舍己为人」,被人作作梦,梦里想怎么胡搞瞎整,没问题,只要能让当事人得到平静满足,但是千万别叙述给他听就是了。
「本皇子想要的琴中幽兰,无论是一则多难得到的梦,倾其一切与所有、不计毁誉与手段,都定要到手!」朱毓将伞交给苏少初,抹上唇角的笑,是警示也是宣告,「爱弟小心哪!只要你主动找上本皇子时,就是本皇子美梦成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