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手问道:「难道你不要我碰你吗?」
她要的,但是她不能承认。她只能说:「我不想再被你奚落。」
他的唇上泛著讽刺的笑,「是这样吗?」
若耶虽然气他看轻她,却也体会出他曾受尽她怀疑的委屈,她缓声要求他,「求你可不可以别再提这一件事?」
「不可以!」屈展腾像个被抢走糖果的小男孩般,气急败坏地追问:「我想知道你究竟给庄涛多少曾属於我的东西?」
若耶两手按在太阳穴上,疲惫地否认,「我不是东西,跟庄涛之间更无瓜葛。」
「若耶,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你说实话不算冒犯到我。」
若耶吞下伤心泪水,仰头回顶他一句,「既然如此,你连问都不该问。」
他像被她掴了一记耳光,惊愕之余,久久无法回复过来,过了半晌,他才平静地说:「我差点忘记自己已经没有权利过问这样的事了。」
他将她扶正,以十指替她梳理凌乱的头发,扣上她的衣服,再将她的裙子拉整齐,最後感慨地牵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唇边,喃喃道歉著。
若耶好怕被他的温柔给软化,於是抽出手退开身子与他保持距离。「你找我有重要的事吗?」
屈展腾茫然若失地望著空掉的掌心,落寞地说:「我本来以为很重要,看情况应该不算了。」
「什么事?」若耶心下仍藏著一个小小的愿望,希望他是为了挽回他俩的婚姻而来的。
「我欠你一个解释。」
若耶疑惑地看著他,「有关什么呢?」
「我和纤纤之间的事。」
「哦!」只要一听他提及这个女人,若耶就会变得毫无招架之力。
这次,她郑重的警告自己,不能再轻易被自己的弱点击垮,她佯装热衷地问:「你是亲自来送喜帖的是吗?」
屈展腾没应声,倒是静静地观察她几秒,见她摆出开心过头的模样後,他才摇头说:「跟喜帖无关。」
若耶紧揪的心随之一松,然後违心地说:「那真可惜!除了送喜帖给我以外,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值得你跑这一趟。」
「三个月前你来找我时,我有事没对你说清楚。」
见他的面容慎重严肃,若耶暗自问自己,还有什么会比他投入另一个女人怀抱的事更糟呢?莫非凌纤纤有了?
如果他说凌纤纤怀了他的孩子的话,怎么办?
她该哭著恭喜他做人成功,还是苦笑凌纤纤的身材即将变得臃肿?他平时不是很小心的吗?怎么这一回竟然出纰漏!
她曾热切地想为他生孩子,但他不成全她,却让凌纤纤那个女人捷足先登!现在,就算她想装大肚子强留他,也来不及了。
若耶直到此时才明白,她再努力的控制自己,仍是没法打破凌纤纤遗留下来的迷咒。她懊恼自己,也气他的厚此薄彼,决定不让他好受。
她以一种不在乎的口气说:「请你不必再费劲解释,因为我没兴趣听。反正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我管不著你和凌纤纤的事:你也无权过问我和庄涛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晚了,我不留客,请你走吧!」
屈展腾感觉到希望正一分一秒地逝去,本想求她回到他身边的话也不得不吞回肚子里,他只好说:「既然如此,我不打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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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耶办完交接工作,便转到继父阳龙台的信凯饭店集团效力。
方容娟说服她暂时搬进阳家小住一阵子,若耶答应了,但才住进阳家不到一天,便受不了母亲开口闭口骂著屈展腾。
「我早料到那小子不适合你,既穷又花心,跟你爸同一个性子,你跟他分手是明智的决定。」
看来阳叔叔没把展腾的身分说给母亲听。「拜托,妈,我们能不能别谈这件事?」
但是方容娟没把女儿的话听进去,连著一个礼拜,竭尽所能地对屈展腾口诛笔伐,最後竟然拿出一份专门揭露名人隐私的杂志给若耶看。
「你瞧,他竟然有本事跟这个姓凌的女星扯在一起!要不是我打电话跟你爸对质,我还真不知道他就是展时楠离家出走多年的儿子!」
若耶将杂志接过手,迅速地将三张照片与文章阅览一遍。
照片里的女主角是在巴黎街头闲逛的凌纤纤,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被红笔圈点出来并加框放大的男人照片,三张照片里的影像都很模糊,但若耶仍认得出那个人的身影。
的确是屈展腾!
若耶的心绞痛几秒,她两手紧掐著杂志,逐字阅读起来。
原来,身材依然曼妙的凌纤纤被狗仔跟踪,在巴黎与秘密情人幽会的传言被证实,惹得原本包养她的电信大老板矢口否认与她之间有任何瓜葛,但是多事、不怀好意的记者要粉丝们别替凌纤纤担心,事实上,精打细算的她这次是更上一层楼了,因为据可靠消息指出,她的秘密情人是台湾一家知名连锁饭店的少东,人长得高大壮硕,相貌英挺且帅劲十足,目前在巴黎从事餐饮工作……
若耶落寞地将杂志阖上,怀疑屈展腾找她是要跟她解释这一件事。果真如此,他也太多此一举了!
若耶伤心欲绝,可是她妈却拚命地在她伤口上撒盐。
「这样的薄情汉不要也罢。若耶,听我说,楚彦跟你分手後,还是没结交过任何的女朋友,他被你继父派去夏威夷,如果你想和他重新来过的话,我会要你继父调他回来的。」
若耶摇了头,「妈,我现在不想跟男人谈恋爱。」
「可是你跟那个庄涛呢?」
若耶紧抓住这个藉口不放,稍微将意思修正了一下,「对,庄涛就是我不想跟别的男人谈恋爱的理由。」
「可是那个庄涛跟屈展腾一样……」
「妈,别再说了。还有,我打扰你和阳叔叔够久了,该是我搬回公寓住的时候了。」
「不急,再多留几天……」
那她会疯掉!「妈,我明天就走。」若耶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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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耶把时间与精力全部投入到工作,除了工作以外,她的私生活乏善可陈。
现在她最盼望的活动,便是在假日时陪老爸上传统菜市场买菜回家学烧饭。
江遥对她现学现卖的厨艺赞不绝口,但对她煮出来的饭则是很有意见。「你做的饭适合隔日拿来做蛋炒饭!」
因为老爸的这句话,她的眼睛马上闹水灾,泪珠源源不绝地滚出来。
「乖女儿,怎么啦?爸又说错话了吗?」
「不是,是……有人……很久以前,也说过这样的话……」若耶解释哭泣的理由,「他也说这样的米饭最适合拿来做蛋炒饭。」
那一幕幕甜美又醉人的回忆已不堪回首,她仍记得自己娇嗔地警告屈展腾,要他下次偷吃时记得把嘴抹乾净,可是他没采纳她的意见。
他为什么不?
如果他照做的话,她可以假装他最爱的人仍是自己,她愿意原谅他和凌纤纤有过的一切,但是一切似乎太迟了。
现在的她只能周而复始地过著没有他的朗笑声的日子,而尽管如此,她仍在生日时收到他寄来的贺卡与礼物。
他的话少,除了印在卡片上的祝语与横飞的屈展腾三个字以外,就没别的了。
至於礼物,体积虽小却都是贵重的精品首饰。怕他误会,她不敢将礼物退还,也没天真地以为他是别有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