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兴起呢。“Sable被疯狗抓走了。”剪刀烦躁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我的天啊!”这句话的威力比核子弹还劲爆,炸得小周张口结舌,久久无法言语。“他要我帮他进货,才肯放了Sable。”剪刀颓丧地跌坐在沙发上。
“进什么货?毒品还是大陆妹?”小周总算找到了他的舌头。
葛丰最早只是红灯户门前的一个皮条客,后来揭了一些妓女跟着他脱离私娼馆,自己成立应
召站。亏他的猪脑袋里还装有一点豆腐渣,把旗下的应召女郎乔装成俏护土、清纯女学生、
风流寡妇之类的,和寻芳客玩起角色扮演的游戏,倒也让他在色情行业闯出点名堂;规模愈
搞愈大,小姐的需求量相对地增加,他就开始进口泰殊、韩妞、大陆妹,做起假结婚、真卖 淫的生意。
众所周知,葛丰不但是个“鸡头”,还是个“药头仔”。所贩卖的禁药、毒品琳琅满目,不 要说海洛因、安非他命,连RV 486都有。
这样的下山烂,还能托运什么好货?小周心知度明。
“我想都有吧!”剪刀支着脑袋,头痛得想一口气吞下一盒“普拿疼”止痛。“那个杀千刀的!”小周怒气冲冲地破口大骂,“我马上叫兄弟们抄家伙,直接挑了他老窝
,把大嫂救回来!”这等大事刻不容缓,小周抓起电话,准备联络各堂口倾巢而出。“等等!你平常引以为傲的冷静还没睡醒啊?”情况紧急,他需要的是一位头脑清晰的好帮
手,而不是一个比他这个当事人还慌乱的伙伴。
“那怎么办?”小周搔搔头,被说得很不好意思。
“人在他手上,我们目前只好先照着他的话做,再见机行事。”没办法!形势比人强,不得 不低头,剪刀长吁一口气,无奈至极。
“可是疯狗专干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我们帮他,岂不是为虎作伥?”小周瞪着眼直嚷嚷。“ 难道你不想尽快救回大嫂?”
“当然想!问题是我们一时半刻也找不到疯狗把她藏在哪里,能不照他的话做吗?”剪刀重 拳捶向茶几,发出“砰!”一声巨响,玻璃面应声而裂。
“发布江湖通缉令呢?”此令一发,被通缉者犹如过街老鼠,人人都可以捕捉他领赏;蓄意
包庇、窝藏者,轻则要受到三刀六眼的惩治,重则得跟着赔上一条性命,所以黑道上的通缉 令比白道还恐怖,而且快速、有效。
最可怕的一点是:死活不计。
“不行!狗急跳墙,我不能不顾虑到Sable的安危。”剪刀举手投下反对票。“这样吧!我
们分头进行。我和老虎来打点接船的事,你负责暗中查探他们的落脚处,一有消息马上通知 我。”反复思量,剪刀决定动用留守在总部里的三当家。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好这样啦!”唉!他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小周撇撇嘴角,无可奈 何地接受命令。
小周走后,剪刀就这么盯着玻璃裂缝发呆。
初夏的夜晚来得较迟,灰暗的天色一如他晦涩的心情……纵使百般不愿,终究,他,还是害 了她。
“你醒啦?”葛丰看着床上惊缩成一团的人儿,十分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你不要过来,你想干什么?”梁霞在迷药退去悠悠转醒之际,诡异的男声犹如魔音传脑,
惹得她惊叫连连。那人仿佛是从梦魇中追踪到现实世界的恶灵,摆也摆不开、甩也甩不掉。“你别害怕,我不会强奸你。”葛丰大步上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小美人!我会等,等你自动脱光了,求我上你。”
“你做梦!”梁霞嫌憎地调过头去,脱离葛丰的钳制。
“我是不是做梦……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葛丰狂妄地昂首大笑,笑声在斗室里激烈地回荡着。这笑震得梁霞胆战心惊、毛骨悚然,这个卑劣无耻的小人,究竟又有什么邪恶的念头?
第十章
Sable在葛丰的手里多待一天,剪刀就一天不能安心,谁知道那个没人性的禽兽会对她做出 什么事?
在最短的时间内,剪刀策划出接货的事宜,昧着良心从公海接了五十公斤的安非他命,还有十名大陆鸡上船,趁着半个月一次的大潮完成抢滩,并在第一时间转运到葛丰的堂口。葛丰背地里光数钞票,数得手都软了。
食髓知味,葛丰进一步要求剪刀再帮他带更多的“货”回来。
“你不要得寸进尺!”剪刀铁青了脸,对着话筒怒吼。
“你才不要忘了Sable还在我这里呢!”葛丰淡淡地指明事实。哼!气给他内伤、气给他吐 血,最好把他给气死!
“我要跟她说话。”这么多天了,剪刀也没把握她是否还活在世上。
“没问题!”葛丰爽快地答腔,他把电话递给梁霞:“喂!找你的,情话绵绵完了之后,别 忘了告诉剪刀要再接再厉啊!”
梁霞紧抓着电话,无尽的思念袭上心头,“剪刀?”她怯怯地开口,生怕是葛丰唬弄她。“Sable!累你受委屈了。”是她!剪刀暗哑着声音,从心底呼喊着她的名。“坏……”眼眶迅速地泛红,泪水不争气地涓涓成河。
“别哭!他欺负你了是不是?我会亲手宰了他,帮你报仇。”听到她的哭泣,剪刀心魂俱碎 。
那个低等生物!即使把他碎尸万段也不足以消去心头之恨,剪刀发誓,非将他挫骨扬灰不可!“没有!”梁霞猛烈地摇头否认,也不管剪刀在电话那一端根本看不见。“他如果敢碰我,我也没脸见你了;我宁可咬舌自尽,也不会让他玷污我的。”坚贞不贰的心迹表露无遗。“我不在乎!你千万别做傻事!”她外表看似柔弱,皮囊底下却是宁死不屈的执拗,剪刀相信她说的绝对不是虚言,否则她绝不会身处风尘,仍保有处子之身。“你听见了吗?无论如何,你永远是我的最爱,我不准你有轻生的念头。你死了,我绝不独活。”“你别这样,我不值得……”梁霞已是泣不成声。
“值不值得我们见面再讨论,”剪刀伤神地揉捏着眉间:“你知道你现在的位置吗?他们有 多少人?”
“除了疯狗之外,大概还有十一、二个人吧!”梁霞瞄了一眼疯狗,发现他正在门边和他的手下说话,应该是不会注意到她,但她还是捂住话筒,放低了声量。“我也不晓得这是哪里 的山上?我只知道这是一间小木屋,附近有一条小溪。”
她醒来之后,一直被关在这间简陋的木屋里,偶尔葛丰会派人盯着她,让她到附近透透气;而除了他们之外,山区缈无人烟,又没有路标,梁霞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这也是葛丰放 心把电话交给她的原因他一点也不怕她会泄漏行踪。
“没关系!我一定会把你救回来。”这样多少有个搜寻的方向。
“刚才疯……丰哥说要你做什么?”葛丰踅了回来,正在一旁虎视眈眈,梁霞及时将舌尖转了个弯。“你可别为了我作奸犯科,闯下滔天大祸,那我不如一头撞死算了。”“你别胡思乱想,他只是要我帮他偷渡‘唐山大兄’来台湾打工而已。”剪刀刻意隐瞒毒品的事,不让她担心;而大陆妹来卖淫,应该也算是打工的一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