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收留了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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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狼吞虎咽吃下大半个便当,程凡凡总算填饱饿了大半天的肚子。
  从离家以来,她好像总是常常处在饿肚子的状态,感慨叹了一口气,但她不容许自己气馁退缩。
  又等了两个多钟头,总算盼进了那抹挺拔身影。
  “你的行李!”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熟悉的土黄色行李袋已丢到她脚边。
  她的行李?他是从蔓荷姐哪里拿回来的?
  突然间,她觉得满心感激而感动,他竟然为了她特地去拿行李。
  “我没那种闲工夫,是梁珣托人送来的。”仿佛看穿她的思绪,季敬睦悻然睨她一眼。
  一句即将出口的“谢”字突然哽在喉头,程凡凡尴尬又困窘低下头,小心把受伤的情绪藏进眼底。
  “走吧!”从办公桌旁拎起一纸黑色公事包,他侧身绕过她往门外走。
  程凡凡抱著小狗布包,看他迳自转身大步跨出办公室大门,楞了楞。
  像是发觉到她没有跟上脚步,季敬睦停下脚步转过身。
  “你最好趁我改变主意前跟上来。”
  一句话惊醒了她,程凡凡吃力的拎起沉重的行李袋,蹒跚赶上他的脚步。
  前面的身影正昂首阔步,行走的姿态沉稳优雅,宛如一只在森林中恣意行走的豹,美丽却危险。
  他的体格修长挺拔,一件白色的衬衫、黑色长裤更加衬托出他的潇洒帅气。
  看似轻松优雅的步伐却出奇的大,一点也没有要帮她提的意思,任凭她在后头提著大行李狼狈追赶。
  他的工作室位于一栋新办公大楼的顶楼,搭著电梯一路来到停车场,他甚至还有专属的停车位。
  熟练遥控开锁,一辆宝蓝色的保时捷跑车低鸣两声,保养良好的车身在灯光下熠熠发亮,俐落的流线型设计、尊贵时髦的现代感,一如主人给人的感觉。
  “喂,你到底要不要上车?”
  她猛一回神,只见季敬睦已等在车边一脸不耐的看著她。
  “要、要!”吃力拎著行李快步走到车边,初秋的天气带著凉意,她却已沁出一身汗,七手八脚拉开后车门,拎著行李就要坐进去。
  “坐到前面来,我不是你的司机。”他面无表情看著她。
  “啊?”茫然看著他冷凝的俊脸半晌,才终于恍然大悟的窘红了脸。
  手忙脚乱挤出后座,她吃力拎起行李转而绕到前座,腾出一手替自己开门,拖著大行李袋笨拙的坐进副驾驶座。
  从头到尾,季敬睦丝毫没有出手帮忙的意思,只是冷眼看著她。
  这女人不知道该说她老实还是笨,那么大一个行李袋也不知道要先放在后座,笨手笨脚的还硬是要拿在手上。
  看到她一副乡巴佬的矬样,季敬睦脸上嫌恶的表情加深。
  她紧张的将大行李袋放在膝上紧抱著,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她结结巴巴地问道:“怎、怎么了?”
  没答腔,他臭著脸迳自跨进驾驶座,高大慑人的身躯,一下子让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带来压迫感。
  原本还算顺畅的呼吸陡然窘迫起来,程凡凡生平第一次跟男人距离得这么近,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混合著男性古龙水气息的奇异味道。
  不由自主的,她的脸蛋开始被蒸腾起一股热度,心口也紊乱的怦怦跳个不停,全身毛孔在短短几秒钟之内急速扩张又收缩,更叫她浑身肌肉紧张得绷紧起来。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像是突然闯进一种她从未经历过的世界,让她有点惊慌、也有点不知所措。
  “喂,把行李挪开一点,你挡住我的排档杆了。”身旁的季敬睦又冷冷开口。
  赶紧挪开行李袋,整个人往车门边拚命缩,娇小纤瘦的身子几乎快被行李袋遮掩。
  “对不起。”她怯怯说道。
  冷然扫她一眼,迳自排档要倒车,目光才往后视镜一扫,眉头又皱了起来。
  “喂,你的行李挡住我的后视镜了。”他又不客气的出声。
  慌慌张张的又挪了挪,她几乎已经快缩成一只小虾米似的。
  看她那副小媳妇一样怯生生的样子,他就是有说不出的气。
  “我说你也用用脑子,这么大一个行李不知道要放后座吗?”
  “喔。”她困窘的涨红著脸,赶紧将一大包行李从前座的缝隙间往后塞。
  “你……”气岔的翻翻白眼,季敬睦发誓不出两天,他一定会被这个“单蠢”的小乡巴佬气死。
  好不容易把一大包行李塞到后座,程凡凡如释重负,立刻双手交叠,规规矩矩端坐位置上动也不敢动。
  没好气的扫了眼俨然不知道该系安全带的她,季敬睦语气不善的开口:
  “喂,你……”
  “我、我叫程凡凡!”低头抱著她的小狗布包,像是终于鼓起勇气,一口作气说道。
  “路程的程,平凡的凡,你可以叫我凡凡。”她小心翼翼说道。
  说真的,他实在没兴趣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尤其是这么一个让人头痛的麻烦。
  “把安全带系上,‘烦烦’!”他几近报复的用力吐出这两个字。
  浑然不知自己的名字已被恶意解读,程凡凡漾开一朵羞窘的笑容,手忙脚乱的四处摸索他口中所谓的“安全带”,好不容易拉到安全带,却一时用力过猛,让整条安全带卡死,再也拉不动。
  额际的青筋剧烈跳动,已经濒临失控边缘的季敬睦,看到她手忙脚乱的笨拙德性,更是几乎抓狂。
  恼火得简直想立刻将她丢下车,他猛一倾身,伸臂抓住那双慌乱的小手。
  “放手!”他恶狠狠吐出一句。
  程凡凡仓皇赶紧松手,知道自己的笨拙惹他生气了。
  他接手那条进退不得的安全带,一放一收,俐落把安全带顺利拉出来。
  收回身子,在越过她的一刹那间,一股淡淡的香气却毫无预警的沁入鼻端,那是一种让人莫名舒服的味道,混和著自然的处子幽香,与肥皂淡淡的清新。
  说实在的,这种味道完全不性感妩媚,更没有一点女人味可言,但他却莫名的被这种气息给打乱了呼吸。
  近乎气愤的,他倏然收回身子,面无表情迳自倒车,急踩油门迅速将车开出停车场。
  “对、对不起,我从没坐过轿车,实在不知道怎么扣安全带。”她支支吾吾解释,想缓和一下车内冷凝的气氛。
  老兵退伍的父亲两袖清风,只有一部铁马,是她从小到大的交通工具。
  没坐过轿车?“骗人!”他恨恨横她一眼。
  这个小乡巴佬说谎也不打个草稿,这年头,怎么可能有人没坐过轿车?
  “是真的。”她委屈的小声说道。
  但季敬睦懒得搭理她,一心认定她就是故意来找他的碴。
  车子在僵滞的气氛中疾驶,不到十分钟,车子已经缓缓进入一栋高级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他的住所距离工作室不远,同样都是位于市中心的精华地段,这栋不乏政商名流住户的公寓门禁森严,不仅环境闹中取静、而且生活机能颇佳,旁边就是便利的商圈。
  程凡凡怯怯跟在他身后,一路搭著电梯到他位于五楼的住家。
  一进门,她好奇地东张西望,近五十坪大的空间清一色都是黑与白,就像他的人一样,是绝对的好恶分明。
  睁著双无措不安的眼,她四下打量,看得出他的品味就如同他的职业一样兼具时尚感,总是走在流行的尖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