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汉威点了头,笑容很酷。
事实上欧亲亲是不可能去拉斯维加斯了,她只想待在洛杉矶,等到七天后再以回程机票搭回台湾。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洛汉威问,双眼慵懒地盯着她的小脸,一路上有个清秀佳人陪着他聊天,也算是挺不错的打发时间方式,而且这个小女子并不会令人感到无趣。
「欧亲亲。我只是工读生,没有名片。」欧亲亲淡淡地对他笑。
洛汉威微微一怔,感到不可思议,她的作风居然临时转变,喊他「喔!亲亲」引还会吊人胃口,说自己没有名片。
好啊!他还以为她有什么特别呢,原来女人就是女人,什么害羞、矜持都可以假装;她才看到他的职衔,就改口叫他「亲亲」了!这可比梅若琳天天喊他「亲爱的」更直接呢,亏她还是有男朋友的!
要他「亲亲」可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过得等他喝完手上的酒,那样吻起来会更带劲的。
「陪我喝这杯酒。」他说,把一杯酒放到她手上。
欧亲亲嗅着葡萄白酒散发的香甜味,目光有点醺然地问:「好喝吗?」
「当然好喝。」洛汉威应和她装出来的孩子气,觎着她缓缓饮下葡萄酒,他的双眸颜色变深。
「来吧,甜姐儿。」洛汉威一口喝光自己手中的酒,放下酒杯,大手伸向欧亲亲的颈后,轻轻推动她。
「做什么?」欧亲亲脑子一阵昏眩,不知是自己从来没喝过酒,还是因他突来的抚触。
「喔!亲亲,不是吗?」洛汉威的俊脸靠向她惊慌的小脸。
「没错……」她是叫欧亲亲啊!他只是想确定她的名字吗?需要这么靠近吗?
洛汉威爱笑不笑地瞅着她,男性性感的唇立刻压住她精巧可爱的小嘴,这么直接的女人,他还等什么呢!
欧亲亲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是西方人表示礼仪的方式,还是男有其它涵义?她不知所措,想推开他,脑子却愈来愈迷眩;他的舌带着酒香,火辣的纠缠令她心慌意乱,他的大手温柔地在她颈背娑摩,不寻常的电流从她的小腹间升起,一阵酥麻感直窜脑门,她惊悸到了极点,他简直像要吞噬了她的灵魂!
洛汉威肆无忌惮地汲取她口中的香甜,她的滋味像含苞待放的玫瑰,唇瓣像雪花一样柔嫩,但她的接吻技术实在有待加强。他技巧地引导她,两瓣舌难分难舍地厮缠;她是个好学生,一点就通,而她柔嫩的唇教他不想只是浅尝即止……这样的念头令他觉得不可思议,立刻放开她。
「原来你是色狼,我男朋友都不曾这么吻过我……」欧亲亲喘息地说,想着该给他一巴掌,可是她却连举起手的力气也没有,只觉得昏昏欲睡。她分辨不出是酒精在作祟,还是他的吻太诱人,她昏沉沉地倒回自己的坐椅,美眸轻轻地合起。
「那他真是太没经验了!」沉睡前欧亲亲仿佛听见他的低笑声,却只能任他得意的笑脸在眼前模糊,她无法和他辩驳,不胜酒力地睡着了。
她真的睡了!洛汉威倾过身瞥她,听见她发出微微鼾声,真是个有意思的女孩。他细看她精致的五官,这女孩并不是个性感尤物,身上的T恤和百褶裙更令她显得青涩,但她却挺可爱动人的,甜甜的气质和别的女子不同。
他掬起她垂散在肩上的柔软长发,轻嗅着,一时兴起想「泡」她的念头。
前面所发生的,到底是啥米情形?
梅若琳双眼瞪得像铜铃大,难以相信她亲爱的表哥竟吻了那女孩,时间长达三分钟又十秒!这回她可不只啃餐巾,简直想把整条餐巾都给吞了!
平常听到他的艳史也就算了,如今却活生生在她眼前上演,这叫她如何忍受!但最叫她痛心的是,她表哥的品味居然降低,那女孩根本不入流。
「小姐,你这餐点不用了吗?」收空盘的空服员诧异地盯着梅若琳,这位美艳的小姐很奇怪,不吃餐点,竟然津津有味地嚼着餐巾,实在太反常了。
「我想吃人了!」梅若琳醋劲大发,两眼喷出火花,撕扯着餐巾。
「呃──」空服员怕惹事地赶紧走人。
而最倒霉的,莫过于坐在梅若琳身边的那名传教士,他耳闻她口出狂言,直将身子靠往窗边,颤抖地在胸前画十字,口中念念有词,急忙向上帝祷告。
这前往洛衫矶的途中,就在有人抓狂、有人祷告、有人沉睡、有人想猎艳之下,飞机迅速地飞往世界的彼端。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洛杉矶
欧亲亲睡了好长的一觉醒来,飞机已平安落地,她望向湛蓝的天空,耳边传来洛汉威的道别声──
「再见了。」
欧亲亲一颗心猛然狂跳,想起他狂肆的一吻,不禁回眸瞪他。
她瞪人的模样让他觉得很有趣,不由自主地对她淡淡一笑。「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到拉斯维加斯来找我。」他口吻轻柔,俊美的笑脸像加州阳光一样令人眩目,一时间亲亲竟忘了自己为何要瞪他了。
她别开眼,不再和他目光有交集,背好随身行李,跨越过他的位子,只想快快下飞机去找许安志。
入境大厅里,亲亲领了行李,在接机的人潮中找寻许安志,可是她来回梭巡,走到两腿酸麻仍是不见他的人。
她焦急地打电话到他的住处,竟是一个女子接听,对方以充满敌意的英语骂道:「他老早就是我的,你休想从我这里夺走他!我不会放他去接你的,你滚回台湾去吧!」
亲亲愕然地望着电话,她想问个清楚,但那女子却已凶悍地挂断电话;想再打一次,她的手心却不断冒出冷汗,手指颤抖得厉害。
蓦然间,她感到手脚虚飘了起来,四周喧哗的人声好似离她远去,所有的影像也转为模糊……
不能昏倒啊!她一定要找到许安志,确定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他的住处怎会突然出现了个女子,明明约好了在机场见面的,为什么他不来?
她抖个不停的手指按下他的电话号码,又是那女孩接听──
「我告诉你,你死心吧!我出身高贵,我爸是参议员,我家人都很看好安志在美国的前途,我还为他堕胎过两次,又一直提供金钱给他使用,而你只是穷人家的女儿,若不是你一直缠着他,他才不想理你!」
「他……从来没有告诉我……」两行泪滑落在她的脸颊。
「他是同情你,说你是可怜虫,家庭不正常,还有个不中用的哥哥!我只允许他跟你通电话,你想见他,门儿都没有!」
对方的话如同锐利的箭,射穿她的心,她觉得此刻的自己连灵魂都支离破碎了。
许安志真那么说她吗?她不敢相信,却也不想再问,她挂掉电话,摇摇欲坠地靠向墙边,觉得天地像是突然崩塌了!
她难过却也茫然,在她要出发前,他还温柔地和她讲电话,难道那些只是幻觉?
是她太迟钝,还是他太会掩饰,为何她从未感到他有变心的迹象?
如今她来了,他却躲起来了!还让女友出面来损她,真叫她心寒而难堪。
她瑟缩在墙边,掩面哭泣,不想让来来往往的人们看到她心碎的模样。
或者她该把回程机票换成当日机票,立刻搭机回台湾,这里并没有她的容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