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不为自己坎坷的境遇感到委屈,却只是为了她爹娘平白所遭受的冤屈与苦难抱不平。
于是她狠下决定要以献身为名接近冷群,好伺机杀了他,除了平复她爹娘所受的冤苦,也为百姓除一大害。
从昨天他看她的眼神,她就知道,冷群对她极有兴趣,所以她昨晚连夜收拾了简单的包袱,便匆匆逃离了卫王府。
坐在丞相府的廊檐下一夜,一大早,她请开门的侍卫代为传达要见冷群,不多时,便被冷群以慎重的迎宾之礼迎入大厅。
她怎么也不会忘记冷群在听闻她自愿献身侍候,他那贪婪色欲的眼神。而休息了大半天,傍晚在一群女侍一番仔细的沐浴净身后,换上这身显然是冷群准备的薄衫,坐在这房内等着他的“临幸”。
坐在这富丽堂皇、奢华讲究的房间内,楚若水的心始终七上八下,紧握着短刀的手不住直发软,忍不住想起了卫烜风。
他一定已经发现她逃走了吧?
他会有何反应呢?愤怒、不甘,还是无动于衷?
一想起卫烜风那张始终挂着抹懒洋洋笑意的俊脸,她的心头就忍不住一阵紧抽。
她的身子没给他,如今却极有可能会被这个冷群给夺走,她不后悔,却有着连她自己也无法解释的心痛与不甘。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突然身后碰的一声,门被粗暴的踢开了,她浑身一阵僵硬,怀着慷慨就义的决心,扬起一抹牵强的笑迅速转过头,却发现竟不是预期中的那张深沉脸孔,而是——
“就一个为了攀龙附凤而私自离府的丫环来说,你的表现还真是该死的镇定!”
他没料错,她果然在这里!
卫烜风站在门边阴郁的瞪着她,浑身暴怒、肃杀的气息仿佛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二少爷!”她愕然惊呼道。
卫烜风不语,却只是阴惊的紧盯着她身上那件,几乎什么也遮掩不住的薄纱衣衫,愤恨的眼神灼烈得仿佛能穿透衣衫。
这个该死的女人,为了荣华富贵竟然连身子都愿意任那老狐狸糟蹋,甚至为他穿上这身足以令男人血脉偾张的衣裳。
“您是怎么进来的?”楚若水愕然的望向大门,结结巴巴的问道。
今早她来到丞相府外,大门与府邸四周严密的守卫,她可是亲眼见识到的,凭他一派斯文的举止,又是如何进得了丞相府,还能不惊动任何人?
向来只把他当作是个风流浪荡富家大少的她,显然是太小看他了!
“若你以为我卫烜风就只有寻花问柳这么点能耐,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眯起眼,恨恨的咬牙道。
天底下没有人能从他手里夺走属于他的东西!
虽然城中之人皆将他当成浪荡子,但却鲜少人知道,他也是自小同大哥练武一段时日,他要进入这只有几名小小侍卫看门的丞相府,可说是轻而易举。
“您就这样闯进府,冷群他——”
将她的担心误认为是维护冷群,卫烜风顿时失去了控制,他暴怒的一把钳住她的下巴。
“打从我卫烜风出生至今,没有人敢给我这种侮辱,而你是第一个。”
楚若水又痛又惊,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二少爷,我私自离开王府是不得已的,至于夫人给的那一百两银子,我一定会设法还——”
“你以为我在乎的是那区区一百两银子吗?”卫烜风失控的嘶吼道,额际暴露的青筋看来好不骇人。
“既不为银子,那——二少爷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楚若水噙着泪水,恐惧的问道。
为了什么而来?这——
她的话顿时让他竟哑口无言,不知如何以对。
一天来他寝食难安、既愤怒而又焦急的情绪,简直没一刻平静,脑中浮现的全是她的一颦一笑,更是她的安危与否,这些他从未有过的情绪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种怅然若失、惊惊惶惶的感觉简直是该死的糟透了,就像是最心爱的东西被人给抢走似的——
然而“爱”这个陡然自心头冒起的字眼,却让他猛然一惊。
瞧他给这小丫环给搞得神智不清到什么程度?
向来浪荡不羁、风流成性的卫二少,竟然会有爱情这种荒谬的念头,不!他卫烦风是个游戏人间的浪荡子,怎会被情爱这种腐朽不堪的东西给迷惑了心智?
他这一连串的失常只不过是因为他的东西一声不响的背着他跑了,对他而言简直就是种侮辱。
对!他只是前来讨回他所受的侮辱与公道罢了,卫烜风勉强找到个借口这么告诉自己。
“你是我卫烜风的东西,而我的东西绝不允许逃离我的掌握!”他阴鸷的宣示道。
原来——他来只是为了宣示他的所有权,并不是为了担心她啊!
霎时,一股揪人心肠的痛楚在胸臆间蔓延开来,几乎惹出她的泪水。
她早该知道对于她,他有的只是轻蔑与嫌恶,她又怎会傻得对他仍存有不该有的妄想与情悖呢?
“二少爷,对不起!我真的不能跟您回去。”楚若水强忍心痛,一步步的往后退。
“从没有人敢对我说声‘不’!”他眯起眼,带着一身危险的气息步步逼近她。
看来,他错估了她!
一个看来柔弱胆怯的小丫环,竟然会有这种不顾一切的勇气与坚决。
但,她也料错了他的决心,今天,他无论如何也要把她带走,任谁也阻止不了他,他只知道,他要定了这个女人,就算是得将她禁锢成禁蛮,他也毫不犹豫。
楚若水看着他一步步逼近的高大身躯,狠下心扯开喉咙就要放声大叫。
“救——”
孰料才一张口,一个迅速又毫不留情的掌刀,即迅速劈向她的后颈。
楚若水在陷入昏迷前,看到的是他俊脸上缓缓扬起,令人心惊的邪气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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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软禁了!
卫王府的“风阁”里,平时总是莺声燕语、丝竹舞乐声终日不断,而今,却只有令人窒息的死寂。
“放我出去,你不能这样关住我!”楚若水拍打着被铁链紧锁的房门,哭求道。
她要出去,也必须出去!
她的爹娘还在城郊外的破草屋中苦着、病着,她身为楚家唯一的女儿,怎能任由害惨她一家的刽子手逍遥法外,而丝毫无能为力的关在这?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一想到这,她的哭喊也就益加的哀切了!
而此时,在风阁的另一头,一名脸色阴沉紧绷的男子,正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酒,耳中听到的净是该死的令人揪心的悲怆哭喊。
一干在旁伺候的仆人无不小心翼翼,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就唯恐惹恼了怒气仿佛随时会爆发的主子。
然而在不远处的“昊阳阁”里的卫昊阳,可就没这么好的耐性了,一整个早上,他几乎被这哭喊给逼疯。
用不着说,他知道定又是水儿那倒霉的丫环又惨遭二哥恶整了,可是,再怎么看她不顺眼,也不该吵得旁人不得安宁吧!
好不容易安静了一天,没想到二哥简直是吃饱了撑着,昨晚趁着众人不注意,竟然又把好不容易解除的麻烦给带回府中来。
冷着脸,卫昊阳忿忿的的踩着气闷的脚步,毫不客气地踹门而入。
“二哥,算我拜托你,能不能让我的耳根子清静两天?!你若真看她不顺眼,就别带她回来嘛!要不,我就算是做善事,替你把她给赶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