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除一桩丑闻最好的办法是制造另一个焦点,”卡洛斯微笑地喝下杯中的酒,“这位神秘的龙小姐正好符合我的要求。”
“你的意思是……”艾伦碧绿的眼眸因惊讶而睁大了。
“你最好准备放弃这个情妇,”卡洛斯的眼眸里燃烧着火焰,“当然,我会补偿你的损失。”
“可是……”龙并不是他的情妇,艾伦想要解释,可卡洛斯的全部注意力已被舞台上的那个女人攫住。
上帝,以卡洛斯的敏锐居然看不出……
艾伦吃惊于他的盲目,不过,就让龙再给卡洛斯一个惊奇吧!艾伦坏心眼地想。
魔咒般的梵音划破了舞台的黑暗与沉寂,在这一瞬间,空气里忽然充斥了一种奇异的风情。
舞台忽然大亮,所有的光线与视线都集中在龙的身上。
今夜她穿着一件英式的礼服,黑色的丝绸紧贴着她的曲线,强调出她的纤腰,有裙撑的宽大后摆自她身后铺泻而下,前胸大胆的设计令她裸露出…大块蜂蜜色的肌肤。
卡洛斯忍不住诅咒。
“这是格雷公爵的小礼物,穿在她身上很美,不是吗?”艾伦开口说:“也许我们该改变观念了,并不是只有英国姑娘才适合穿英国礼服。”
一块色彩鲜艳的宅石挂在她的胸前,这又是另一个男人的礼物吧?卡洛斯不悦地猜测。
“她似乎想诱拐所有的男人。”卡洛斯冷着脸说。
“卡洛斯,你太苛刻了。”艾伦好脾气地笑道:“格雷公爵答应带龙参观他的城堡,所以龙接受了他的礼物以示感谢。”
“格雷在苏格兰的城堡?”
“龙对苏格兰的城堡很感兴趣,所以,很多贵族都以带她参观他们的城堡来取悦她。”艾伦提醒,“我记得你有两座苏格城堡。”
“也许我会考虑你的提议。”为了得到城堡,她会愿意成为城堡主人的情妇吗?
不知不觉中,龙的吟唱已经结束,在如雷的掌声中,鲜花与金币、珠宝一起被丢到了舞台上。
“你找到一棵很好的摇钱树。”卡洛斯冷眼看着龙拾起脚边的一束红玫瑰.而那个送花的中年人正是以猎艳闻名的格雷公爵。“她已经在公爵床上了吗?”
“噢!卡洛斯,你这是在嫉妒吗?你的酸涩快让葡萄酒变昧了。”艾伦开他的玩笑。
卡洛斯注意到龙己来到了密门,陪伴在她身边的正是那个好色成性的格雷公爵。所幸,此时她已换下了那身暴露的英式礼服,而改穿独属于她的奇装异服。
“你不必担心,她只是去公爵府阅读有关城堡的图纸。”艾伦有趣地在卡洛斯的眼里发现少有的强烈占有欲,当下忍不住想要逗逗他,“我还记得捡回她的那个夜晚,那时她刚从金的房子里逃出来。”
在上流社会里,任何有理智的妇女都不会与金伯爵单独在一起,即使是妓女也会对他敬而远之。
“他一一对她做了什么?”卡洛斯的声音近乎痛苦的呻吟。
“我想他已经受够教训了,我说过龙相当能照顾自己。”一回想起詹姆斯.金的痛苦状,艾伦仍忍不住哈哈大笑,“我想,当他再打龙的主意时,会三思而行了。”
金伯爵曾试图强暴龙!这个认知让卡洛斯感觉到愤怒,可——
他有什么权利责备金伯爵,毕竟这三天来拐她上床的念头一直强烈的萦绕在他的脑海里。除了不使用暴力外,事实上他与金伯爵的企图没有什么不同!
卡洛斯挫败地呻吟,一回想起她那蜂蜜色的肌肤在他的扰慰下散发出蜜一样的滋味,他就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她的欲望。然后,卡洛斯意识到自己何以会对魏温蒂大献殷勤了。
魏温蒂有着一双与龙略微相似的眼睛。
“见鬼。”之前他从不知道得不到一个女人的感觉会这样难受!
一口喝尽杯中的红酒,卡洛斯大步离开豪华的歌舞大厅。
虽说红酒不醺人,可喝多了还是会醉的,艾伦很想提醒他,不过想了想还是作罢。听说欲求不满的人往往脾气火爆,他可不想成为卡洛斯发怒的对象。
望着卡洛斯英挺的背影,艾伦微笑地举起酒杯,“祝你好运,我的朋友。”
只是他的的笑容有点奸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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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格雷公爵府已经快凌晨了,龙疲倦地爬上马车,失望地叹了口气。
格雷的城堡不是她要找的。
她的呼吸里仍有着浓浓的酒味,原因是那个该死的公爵在葡萄洒里掺了太多的威土忌!不过,她没有醉,而那个一心想要灌醉她的男人却倒在餐桌底下。
龙疲惫地回想起她的故乡,那个终年飘着酒香的小村庄,而酿酒是村人唯一的生计,也造就了酒乡孩子一身的好酒量。他们一家人总存夜里,就着月光喝着自家的新酿。
可一个只想灌醉她、得到她身体的男人,是不会试图了解她的内心的!
酒让龙想起过去的快乐,想起因为忧郁而死的母亲,以及不知去向的父亲……
“醉乡路稳宜频至,此外不堪行。”
她已孤独得太久!
在这一刻她不愿拘束自己,一迳的放任自己的情绪,让思乡的情绪悠悠地荡开……
然后,龙感觉到饥饿,那是一种非关人类的饥饿。
回想起格雷的衣领下,那如蛇盘曲着的浅蓝色血管,以及搏动其中的艳红色液体,邪恶的诱惑使龙情不自禁地有了改变!
吸血鬼本该热衷于吸血才是,她却是一个吸血鬼与人类所共同孕育的孩子。这样的出身注定了她的悲哀,她既无法真正成为一个吸向鬼,可她也与人类正常的生活无缘。
如同以往,当她吸血鬼的本能被唤起的一刻,一种恶心的感觉也沉重的袭来,这令龙感觉到极度沮丧与挫败。
“你很累吗?”一个声音在黑暗的车厢里响起。
“谁?”
“卡洛斯.索姆。”随着划火柴的声音,一个人影因煤气灯的点燃而渐渐清晰——
黑色的头发,方正的下颚……
当龙的眼神定在卡洛斯那双银灰色的眼眸时,她感觉到体内那股邪恶的欲望正怒吼着要奔涌出来。一时间,她憎恨自己仍记得他的味道,那种血液芬芳的滋味,那种肌肤的触感……
这一切令她感觉到脆弱。对于一个吸血鬼来说,脆弱就意味着危险,只有掠夺与占有才是生存之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龙庆幸属于吸血鬼的撩牙已几乎消失了,在暗夜的掩饰下,他应该不会发现她的秘密才是。
“你有什么困扰吗?还是格宙公爵让你不快了?”卡洛斯冰冷地质问。
“不快?”龙的笑声有些刺耳,“你不觉得我很快乐吗?格雷公爵相当有趣哪!”
“你在床上取悦他了?”卡洛斯恼火地抓住她。
“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干涉”他的力道弄痛了她,而他近乎蛮横的态度更是惹怒了龙。
“格雷公爵付出怎样的代价才得到你?一件露出胸脯的礼服,还是一座位于苏格兰边地的城堡?”卡洛斯暴力地拉近她。
拉扯中,他炽热的鼻息喷到龙冰冷的脸颊上,而他的狂怒则激起了她的情绪。
“我以为这与你无关!”龙用冰冷的指节敲敲车厢与车夫之M的嵌板,“立刻停车,伯爵大人要下车!”
出乎她的意料,马车走得更快了。
“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这是索姆家的马车,所以——”卡洛斯邪恶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去哪里由我决定,你不得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