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青有些羞赧,“唉!我并不确定啦!我是想你成天有人干扰,万一判断错误的话,后果可不是你能设想的。”
唐静有点弄不太懂,记忆中的筱青何尝如此细心谨慎过呢?
她现在缓缓摊开其中的一封信,一副欲向世人宣告的决心,颇令筱青惊讶。
“小静,你——,你可以重新考虑,我才不是真想看呢!”筱青有些心虚的又捏紧了口袋的信。
唐静想想,又沉思一会儿。便说:“童任华非常热情,他几乎是一天一封的姿态向我表白,所以可见他对信的内容经营也有独到之处。”
“独到之处,那不就是有点像cityhunter吗?以为自己有点才气,有点像吉田荣作,存心到处引蝶吗?”说也奇怪,筱青说来一点火爆味也没有。
唐静清清嗓子,极端严肃道:“很难说,也许很多女孩都无法抗拒他的魅力吧!”
“小静,请筱青一起出来吃饭吧!”唐妈妈耳闻两个青春少女你来我往的发表对爱情的看法,觉得有几分无稽。
筱青和唐静禁不住的面面相觑一番,一下子觉得自己有些无知、莽撞,不敢像刚才那样大声嚷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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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筱青就离开唐家了。
天空忽又黯淡下来,不一会儿,淅淅沥沥地下起倾盆大雨。
到了傍晚,雷雨初歇,天地一片清朗,唐静心中萌生拥着雨后斜阳的欲望,真是少女不识愁滋味吗?!
她忽然想到惠琳,好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她好不好呢?那个毗邻而居的男孩杨宝旺,对她有没有明朗化的行动呢?
唐静有些担心了,惠琳上补习班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考上大学,万一谈起恋爱,恐怕很多事情会因此而改观……。她看了看手表,才傍晚五点多,她还可以去补习班一趟探探惠琳的近况。
补习班正值下课的时间,嘈杂的气氛令人险些喘不过气来。只见“高四”的重考生一副惶恐、紧张的神情,拿着讲义簇拥着王牌老师一旁低声询问。
唐静绕到防火巷后的学生公寓。轻敲几声,有人下床开门。
“惠琳!怎么瘦成这样呀?”乍见惠琳,唐静吓得退后一步。
“我好几天没去上课了。”惠琳做个无奈表情。“感冒,不是重感冒,是——严重感冒喔。”她故作幽默的一笑。
唐静有点难过,她忽又想到,“那功课怎么办?”
“还好啦!”惠琳拿易开罐的伯朗咖啡给唐静,又为自己倒了杯热开水,“就是——杨宝旺嘛!你见过啊!他会记得替我拿讲义,我不懂的,就麻烦他替我问老师_!”
唐静这才注意到惠琳虽显得清瘦,可是气色还是粉粉的,加上头发又留长了,很有“邻家少女”的纯朴自然。
唐静有些看呆了,她心想,这小妮子八成在谈恋爱了吧?!
“惠琳!问你一件事,不过你有权利决定是否回答。”
惠琳只好点头答应着,手又不住的摸着颈上的十字项链。
“你跟杨宝旺很谈得来,是不是?”唐静不太敢想惠琳会老实告诉她,有时她的保守、固执就跟一块大石头一样。
“我想……”惠琳歪着头沉思,最近她病得真的很心烦,幸好杨宝旺时常安慰她,甚至陪她去教会做礼拜。
有一回天空下大雨,惠琳因为没有带伞,就在教堂门口祈祷着雨势变小。
她紧闭着眼睛,很是专心的十指交握轻诵祷告。
眼帘似有阴影覆上,她一张眼,只见匆匆赶来的杨宝旺正为她打起雨伞,表情有些神秘的气味。
“谢谢!不好意思,还让你特地跑来。”
杨宝旺没有接话,两人静静走下廊下石阶。
“杨宝旺,雨势还是很大,我想坐计程车会比较快吧。”
杨宝旺走到路边,很快地拦到一部计程车,他让惠琳先坐进去,收起雨伞,迅速地上车。
一路上,两人不知怎地都变得很沉默。杨宝旺将坐姿坐正了点,才从有点被雨淋透的牛皮纸袋中拿出一个酒红色的小盒子。
他递向惠琳,神情非常诚恳,“送给你的,你千万不要拒绝。”
惠琳打开一看,一条晶莹的十字项链,正闪闪发亮着,她想,好细心的人,还能想到她的信仰在她的生活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杨宝旺,以后我一定会用它来祷告的,谢谢您。”
“你喜欢就好。当然它可陪你一起上教会是更好的。”话才说完,前座的司机从照后镜看了一下,笑笑,心想,这是一对情窦初开的小情侣。
惠琳只觉得外头虽有滂沱的雨势,可是车中的温暖就不可言喻了。杨宝旺终于鼓起勇气将惠琳白嫩的小手握在手中,这一刻如天旋地转,好令人打从心底想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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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琳,我看你是不用解释了,反正能互相照顾,杨宝旺又能为你解答功课,就没什么好令人担忧了,不是吗?”
惠琳无意识的支颔,眼神有点感叹。
“我也希望凡事都可以很完美的,不过我尽量不去想以后的事了。”
唐静有些诧异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最近,杨宝旺功课有明显的退步,成绩单寄回去,他家给他很大的压力。所以……”话有些说不下去的惠琳,眼眶竞红了一圈。
“唉!怎么变成这样,不过……这是过渡时期啦!也许是你想得太严重。”
惠琳一向相信唐静分析事情的能力,听听也就感到比较有希望了。
唐静走出补习班,耳边仍响着惠琳的声音:“他家给他太大的压力……。”压力,当现代人好可怜,好像每个人心里头都有数不尽的问题。而她自己呢?多么热爱身边周遭的一切事物,可是就算这样,也会有事与愿违的时候啊!
她用力踢起路旁的小石块,扬起了一些风沙,她拂清前额的乱发,才看清自己正走到“美加补习留学中心”门口。
“留学”也许是一个好方法,眼不见为净就是“走”嘛!到另一个国度,讲着洋滨腔,就能忘记眼前的一切吗?
兀自跟自己努力辩证的唐静,忽听见有人喊她。
这种地方会遇到谁呢?她抬头一看,竟是多日一直在逃避的一个人——童任华。
见童任华主动招呼自己,她赶快讪讪开口:“童任华,好久不见了。”
一说完,童任华强大的手腕即将唐静架进轿车内,南阳街的人潮立时被隔绝在外,车内静得有些恐怖的气氛。
唐静想想仍忍不住嚷道:“你以为我是故意不回你的信吗?”
童任华没想到唐静会如此开门见山的说话,“我不至于这么认为,可是你不用如此刻意躲避呀!’’
被人猜中或者说中心事的感觉都令人同样的不好受,何况是感情的事,生怕一辩解起来,就索然无味了。
“我没有刻意,只是我需要时间考虑。我并不希
童任华忽笑得如同震天价响,“喜欢只是一个直觉或者一个念头罢了,我不懂你到底要考虑什么?”
唐静心想童任华分析得有点道理,她至今暗恋着那遥远,甚至不可能交集的“李仲平”,不也只是一刹那的感觉衍生而成永无止尽的思念吗!